且這個人有家暴歷史，還有以前打架時留下的案底, 這些都對我們有利。”

    姚舒寧思索片刻，認真地道：“我想要他得到應有的懲罰。”

    陳律師點點頭：“我明白了……顧總，您放心, 顧太太只要如實回答警察的詢問就行。”

    跟聰明人說話就是輕松，兩人很快溝通完細節。

    姚舒寧松了口氣，做完筆錄之后，和顧洵一起離開了警局，剩下的事情全權委托給了陳律師處理。

    走出沒多久，姚舒寧忽然哎呀一聲：“糟了，年會！”

    顧洵無奈地笑道：“這會兒哪還有心思參加年會……沒事的，我送你回家。”

    姚舒寧看了看時間，沉吟道：“現在五點多，來得及。”

    顧洵皺眉：“不必，你今天累了，好好休息吧。”

    姚舒寧不想因為這糟心事影響他的安排：“我不累，回家也是待著沒事兒，反而會胡思亂想，倒不如找點事做轉移注意力。”

    顧洵不確定地看著她：“你真的想去？”

    姚舒寧用力點頭，動作一大，牽扯到面上的傷，不由嘶了一聲：“對了，我這臉是不是特難看？”

    頂著這么張臉，會不會給顧洵丟人？

    顧洵想也不想道：“誰說你難看？豬頭臉也很可愛的，你看皮格難看嗎？你要是怕引人注目，我讓造型師給你遮掩一下。”

    姚舒寧：“……”

    唉，這種直男式的安慰真是要命！

    好在只傷到了左臉，右邊還算完好，顧洵給黃助理打了個電話，讓他想辦法將年會致辭拖延一下，便帶著姚舒寧回了家。

    姚舒寧洗了個澡，出來造型團隊已經到了，經過熱水一沖，半邊臉青紫紅腫，更加難看了。

    幾個人被嚇了一跳，眼神怪異地打量沙發上的男人，心里嘀咕，這該不會是顧總打的吧。

    果然豪門水深，有錢人怪癖多。

    造型師不敢深想，忙圍著姚舒寧忙活。

    年會不是化妝舞會的形式，戴面具什么的反而更引人猜疑，便上前將她的頭發吹到一邊，拿卷發棒做了個造型，將左臉上的傷遮住。

    “化妝只化右臉可以嗎？”這么五彩斑斕的臉，對方也不敢隨便下手，“這樣回頭卸妝的時候也能少點痛苦。”

    姚舒寧點點頭，微微一笑道：“你們看著辦就好。”

    因為時間上比較趕，搭配好衣飾，弄好頭發，簡單化了化妝，便匆匆去了年會會場。

    “顧總，顧太太。”黃助理一直等在門口，迎上去飛快地道，“主持人一直在拖時間，下面就該您上場了。”

    顧洵點點頭，拉著姚舒寧進場，讓她在前排坐好，溫柔地叮囑了幾句，和周圍人打了個招呼，便聽到臺上有請他上去致辭。

    底下瞬間響起了鼓掌聲。

    顧洵理了理衣袖，扣上扣子，鎮定自若地上了臺。

    姚舒寧坐在最前面，靜靜地望著他。

    從第一面，她就覺得顧洵好看。

    雖然帥哥啊小鮮rou啊也見多了，但姚舒寧還是被顧洵所吸引。

    這世上怎么會有人長得如此合她心意呢。

    那眉眼，那輪廓，鼻子嘴巴，全都讓她心動不已。

    顧洵往下望了望，目光和她對上，立刻溫柔起來。

    “晚上好，首先借此機會，祝大家新年快樂……”

    顧洵言語幽默，并不似尋常領導者發言那樣枯燥冗長，簡短的一番致辭，送上新年祝福，對過去一年做了個總結，肯定大家對公司的奉獻，又帶領大家展望未來。

    最后，為優秀的員工頒獎，簡潔利落地走完這些流程便可以離開了。

    “走嗎？”

    顧洵拿了點吃的給她，“你要是想玩會兒，就晚些再走。”

    姚舒寧半邊臉都擋著頭發，吃東西也不方便，想了想起身道：“走吧，我餓了。”

    顧洵留下黃助理，拉著她的手離開了會場。

    “想吃什么？”

    姚舒寧猶豫片刻：“想吃你做的菜，可以嗎？”

    顧洵笑起來，難得好說話：“行啊，你想吃什么我都給你做。”

    兩人回了家，顧洵便換了衣服去廚房。

    姚舒寧不想一個人待著，緊緊跟著他，他做飯，她就在一旁洗個菜遞個東西。

    吃完飯，依然亦步亦趨地跟在他身后。

    顧洵不由好笑，又覺得這樣依賴著自己的姚舒寧讓人心疼，恨不能抱在懷里好好疼愛，低頭笑嘆道：“粘人精。”

    姚舒寧有些不好意思，抽了兩張紙，低頭給他擦手。

    擦干凈水要放開，顧洵忽然反手，握住了她的手。

    “你別怕。”顧洵的聲音是從未有過的溫和，充滿了安撫的意味，“有我在，沒有人可以再傷害你。”

    姚舒寧心下感動，憋了許久的話忽然就想對他傾訴，不由自嘲地笑了笑：“這也不是第一次了。”

    顧洵拉著她坐下，手卻一直沒有放開。

    “你知道我以前帶過畢業班吧。”

    顧洵點點頭，怕她翻舊帳，摸了摸鼻子開始甩鍋：“都是小黃！事兒媽一個，背著我調查你，怕你是商業對手送過來的糖衣炮彈。”

    誰知道沒有炮彈，糖衣里包著膩死人的甜。

    姚舒寧白了他一眼，沒跟他計較，繼續道：“我實習就在那所高中，因為表現優秀，所以被留了下來。正好帶我的班主任因為家里有事離職了，一時半會兒不好協調，便讓我臨時頂上，暫帶畢業班的數學老師和班主任。”

    私家偵探第一次給的調查結果就有這些，后來不滿沒啥黑料，還讓人繼續追查來著，可兩人合作以后，顧洵便把這事兒給忘了，黃助理也很有眼力見地不去侵犯顧太太的隱私。

    “其實畢業班怎么會讓我這個剛畢業沒什么經驗的人來帶呢，但那個班比較特殊，是年紀里綜合成績最差的班，里面的學生當初入校也都是額外交了‘擇校費’進來的。”

    姚舒寧解釋道，“擇校費也就是沒考上這所學校的學生，額外交的錢，算是花錢買個重點高中的入學名額。”

    顧洵點點頭，這種事很常見。

    姚舒寧嘆道：“這個班的學生大多不是學習的料，家長也早就為孩子打算好了，漸漸就變成了特長生的地方。”

    也因此，文化課成績差一點，也沒什么關系。

    學校也是基于這種考慮，才會將這個班交給她。

    “剛畢業，都有干勁兒。”姚舒寧笑了笑，“我還挺有雄心壯志的，差生又怎么了，特長生又如何……這些被放棄了的學生，我相信只要用心，哪怕不能改變他們的命運，但最起碼將來他們回想高中，還有我這么個相信他們、從不曾放棄他們的老師。”

    姚舒寧回想起那段時光，那一年懷揣著夢想，對未來有無限的憧憬，不知天高地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