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47
有特別的事務的話,成虛帝會在處政殿處理奏折。但當水誠月走入處政殿的時候,成虛帝卻是正襟危坐地在等著他。處政殿比議政殿稍小,也清雅一些,不似議政殿那邊浮華。一張很長的案臺處在了殿的中央,臺上是滿滿的奏折。成虛帝就坐在了案臺之后,身邊只有一個侍人,而侍衛則在殿外守著。“兒臣參見父王。”一走進處政殿,水誠月便向成虛帝行禮道。“坐吧。”成虛帝只是冷冷地指了指案臺前的位置。水誠月坐下后,侍人奉上一杯熱茶便退出了處事殿。一個密閉的空間之內,就只剩下了成虛帝和水誠月二人。“不知父王今日召兒臣入宮所為何事?”“月兒,你今年二十三了吧?”語氣淡淡,成虛帝似乎說話時語氣永遠只有這么一種。點了點頭,水誠月回答道:“是。”“那么,你王兄是二十六了?”又再次問道。水誠月自然知道成虛帝問的是譽。又是點了點頭,水誠月并無再次回答。成虛帝閉上了眼睛。原來,時間已經過去二十六年了。那個人也離開了二十六年了。星軌依然是那么走著,從來不曾為我們這些凡人而改變過。到底還需要多少的流血和殺戮,恨方可以解。若只為那千年前的一抹恨,為什么又要借這塵世間更多的恨來平息。水誠月看著成虛帝,一直都沒有再說話。天意是不可逆的。千年前的一次逆天,已經讓太多的人受到了牽涉,太多的人被卷進了這個被怨恨所彌漫的旋渦。所以,就是這一次,恨不能平息,也要繼續按照天的劇本演下去。為的是,不要再有更多的人為此所傷。這不是因為水誠月有憐憫之心,只是,他也累了。天若有情,天亦老。天,是無情的,所以才可以長存。“這次,根據密探的消息,宋使團中有個很重要的人。月兒,你該知道怎么做的?”水誠月從懷中拿出了一個東西。一伸手,可見的是之前在子月樓中,從裙青手上得到的銀指環。那紅色的寶石還滲著瑰麗而詭異的光,就如一滴鮮血,一滴不干的淚。那銀色的雕花是一只如同猛獸的業火中的麒麟。“咲國皇家所物。月兒你很聰明,連那個女人也甘心把這個給你。這個指環是咲國長樂公主咲淑遠嫁趙楨和親的時候,所佩帶的嫁妝之一。”二十多年前的事,成虛帝卻還記得。那個時候,那個人還在。他們,一起到中原賀婚的時候,就見過這個指環。“給兒臣指環的那個人并不是咲淑。但卻也有一手好琴技。”水誠月淡淡地笑著。“不是啊。”是啊,二十多年了。無論是天下還是江湖,都已是新人的時代了。“既然月兒你已拿到了見面的信物,那么便近快去吧。”飲下一口茶,成虛帝下了驅逐的命令。“兒臣告退。”把指環收回到了懷中,水誠月走出了處政殿。剛步出殿,便見譽迎頭走來。“王弟,今日身子可好了些?”帶著淡淡的語氣,譽說著。水誠月點了點頭,只道:“多謝王兄關心。本王身體一向都是如此,沒有特別好,也沒有特別不好的。告辭了。”說完,水誠月便已邁著步子走開了。看著那個步子輕浮的背影,譽久久沒有動。……坐上了馬車,便聽到繢泱問道:“主子,回王府么?”“不,到宋使的行宮去。”又再次拿出了那只銀指環。放在手心看著,想起了裙青那如血的眸子。咲國……么?突然,只聽馬兒長嘶一聲,停了下來。水誠月正想問發生了什么事,便聽到外面的人說起了話來了。“什么人?既然敢擋著戀塵公子的路!”對方的人似乎語氣很囂張。真是奇怪了,戀塵是什么人?“繢泱,什么人?”“主子,是戀塵公子。是賢靖候的小世子。”賢靖候的小世子不是叫頤么?怎么回是一個叫戀塵的人呢?真是奇怪。但水誠月并沒有說什么,知道對繢泱道:“既然是賢靖候的小世子,那么就讓他先過好了。”對與水誠月平淡的相讓,繢泱不禁有一絲地驚訝。但很快便把馬車使到了一邊,讓對方先過了。當對方的馬車經過之時,水誠月掀起了自己馬車的簾子,抱著一個巧合的心態去看看那個所謂的戀塵公子的樣子。而當他向外往的時候,非常巧地碰上了一雙眼睛。那是一雙帶著妖異色彩的黑色眸子,在黑的最深層中泛著一抹nongnong的紫色,就如同中原人所稱的妖孽一般。很長的頭發隨意地綁起了一半,長長的劉海垂在兩鬢邊。月牙白的衣服讓他的臉色顯得青蒼。水誠月只是淺淺一笑,并未為那而尷尬。而戀塵也只是優雅地點了點頭,嫣然地一笑,便別過了臉。兩車相擦而過,不一會兒,水誠月的馬車也繼續向西郊的方向去了。……西郊大宋驛宮水誠月一到,那些從宋國來的使臣都馬上出來迎接了。但是,當水誠月拿出了那枚銀指環的時候,所有人都沉默了。似乎沒有人知道接下來該如何的樣子。但很快的,長孫紫媗出來了。“玄王,公子請您到別院相見。”長孫紫媗欠了欠身,對水誠月說道。水誠月淡淡一笑,便道:“那么,有請紫媗姑娘帶路了。”“玄王這邊請。”做出了請的動作,長孫紫媗便已轉身了。而水誠月則馬上跟在了她的身后。離開了大廳,長孫紫媗一路無言,只是在前面靜靜地走著。而水誠月亦沒有多口,只靜靜地跟在她的身后。雖然只是一個行宮,但卻已很大,奢華絕不亞于水誠月的玄王府。這充分地顯示了宋國中原大國的地位。走過了許多道迂回的走廊之后,兩人來到了一座別院之前。只間別院和其他院子不同,目前只有兩個侍衛守著,但兩個侍衛卻和其他侍衛不同,服裝上的不同。無論什么國家,不同等級的軍將,服飾總是不同的。而從這兩個侍衛的服飾來看,應該地位比守在其他地方的侍衛要高。水誠月隨著長孫紫媗走入了院內,只見是有一棵桃花,正是半開半凋之狀。在這種北地,桃花很不常有。但,水誠月卻沒有驚訝,幾乎只是略略地看過一眼便罷了。跟著長孫紫媗走入了廂房,目之所及盡皆為白。一帳中原江南有名的刺繡桃花屏風隱約地擋住了房內的景象。“玄王,紫媗帶路則到此。請玄王獨自到屏風之后與公子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