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門口時，秦三和趙書彥還未離去。玄其道明來意，秦三立刻道，“先生，以防萬一，您還是派人去看看吧?”

    兩位先生也關(guān)心珠綠的安危，立刻帶著大黃到了珠綠住的跨院門口。珠綠這院里有一個粗實的婆子和一個丫鬟，婆子進去通曉了她家姑娘。

    珠綠出來時，臉上還掛著幾絲睡痕，“珠綠也不知院里是否妥當(dāng)，請大黃進來代為查看。”

    “打擾姑娘了。”玄其抱了抱拳，才拍了大黃的背，“去吧!”

    大黃沖進去直奔墻下，施展它刨洞的本事，一會兒把將積雪刨開，“汪!”

    眾人立刻過去，見大黃叼出來的竟是塊沒燒干凈的帶血的布。玄其皺緊眉頭，“姑娘這里有人受傷了?”

    第八六三章 珠綠的恩人

    玄其撿起看了，確信的確是血跡，才轉(zhuǎn)頭問珠綠，“姑娘院里有人受傷了”

    “這個是”婆子當(dāng)著這一堆男人和狗的面，發(fā)覺自己也說不出口，只得用可意會不可言傳地向這憨子擠了擠眼睛。

    不過，玄其看也不看她，只盯著珠綠。

    身著淺紅色新衣的珠綠，此時臉比衣裳還紅，她貝齒咬住紅唇，羞得說不出話。看她這面色，玄其搞不懂，趙書彥卻明白了，立刻笑道，“應(yīng)是不小心碰傷了吧，姑娘房里無事就好。”

    終于有人打破了尷尬，珠綠立刻低聲道，“房里只有我和瑩兒、婆婆，不過還是請大黃進去查看一下吧，如此也能安心些。”

    能讓誰安心珠綠沒說，云清先生和王鹿鳴都是過來人，只轉(zhuǎn)頭說起南山坳的雪似乎很大，過幾日的開春后，溪水應(yīng)能行舟了。

    趙書彥轉(zhuǎn)頭問玄其，“您看”

    玄其非常認真負責(zé)，“那就有勞姑娘打開房門，讓大黃進去看看。若真沒有宵小之徒，咱們也就放心了。”

    眾人

    守門的婆子眼睛都睜了老大，但還是老老實實轉(zhuǎn)身去開房門，這個跨院房本就沒幾間，大黃依次看過后，回到玄其身邊，玄其這才帶著大黃告辭。

    玄其才低聲問秦三，“怎么回事兒”

    秦三也是丈二和尚莫不著頭，“秦某也不知道啊”

    趙書彥忍著尷尬，一本正經(jīng)地解釋道，“看珠綠姑娘那神態(tài)，分明就是來了月事。”

    秦三的臉也紅了，他立刻端出一本正經(jīng)地模樣，望天道，“玄大人您看，今天天上的云好白啊。”

    玄其依舊一本正經(jīng)的，“是挺白。兩位好走，某帶著大黃繼續(xù)巡視。”

    待趙書彥和秦三走了，玄其沒有叫回張冰，而是立刻帶著大黃去了玄耑的住處，進屋之后就問道，“監(jiān)視珠綠的人可有什么消息”

    玄耑立刻派人問過，并無異動。

    “今天天還沒亮，就有不少波人進門給兩位先生拜年，兄弟們沒見哪個進了珠綠的院子。七哥發(fā)現(xiàn)不對了”

    “暫時還無，但感覺就是不對勁兒。你再加派人手盯著，只要是從珠綠院子里出來的，哪怕是她的丫鬟，只要出南山坳的，立刻扣住”玄其吩咐完，才叫回張冰帶著大黃繼續(xù)轉(zhuǎn)悠，他飛速回第一莊，尋到從王府來的劉嬤嬤，遞上他從雪中拿回來的布條，“嬤嬤您看，這可是女人的經(jīng)血”

    劉嬤嬤是宮里的老人，她拿過白布條仔細驗上邊的血跡后，肯定地搖頭，“這血干凈干凈無雜質(zhì)，顏色也偏淺，定不是經(jīng)血。若真是那兒流出的，倒有可能是婦人流產(chǎn)滑胎所致的出血。”

    “嬤嬤看珠綠姑娘像不像懷了身孕的”玄其又問。

    前幾日才見過珠綠的劉嬤嬤搖頭，“絕不會。”

    玄其道謝，拿回布條就走，劉嬤嬤也不多問，繼續(xù)做自己該做的事兒。

    待玄其到了內(nèi)院門口，聽說姑娘還睡著，便讓人請了玄舞出來，將事情經(jīng)過講明。玄舞也立刻警覺，“立刻派人去掃聽方圓十里是否有人打斗或傷亡，再派人監(jiān)視珠綠的小院，一個老鼠也不能放走”

    玄其領(lǐng)命，立刻去了。

    玄舞轉(zhuǎn)身回屋去找玄邇，玄邇聽了玄舞的話，分析道，“今早來第一莊的人當(dāng)中，就有一人身上有傷。”

    玄舞立刻將早上來的人過了一遍，“烏錐”

    “不錯，看他的動作應(yīng)是背上有傷，還傷得不輕。烏錐是烏家鐵衛(wèi)之首，雖然頭發(fā)花白，但年不及五旬，以他的能耐和警覺，能傷了他的必定不是一般人，只是不知他是什么時候傷的。”

    玄舞懊惱，“可惜今天早上大黃不能出來，否則姑娘當(dāng)時就能詢問烏錐的傷是怎么回事兒了。”

    大黃鼻子靈，誰身上有點什么不對勁兒，都瞞不過它。烏錐是烏家人，他從戰(zhàn)場歸來帶傷也不算什么奇怪的事兒。她們身為晟王府的侍衛(wèi)，不好派人過去直接詢問，更不好去暗中打聽。建隆帝派來的高倉頡等人，還住在南山坳內(nèi)，“暗中”監(jiān)視著郡主的一舉一動。若是讓高倉頡得知他們與烏家走得親近，對誰都沒有好處。

    “珠綠善用香，便是她屋子里有點什么大黃也聞不出來。你在此保護姑娘，我去探探。”玄邇低聲道。

    玄舞立刻點頭，“若是柴嚴亭，二姐小心行事。”

    小暖這一覺睡得極好，待到她睡醒了，就被綠蝶請到了書房。玄舞將事情經(jīng)過講了一遍后，又道，“玄邇親自去探了一遍，雖然她沒進去，但她說珠綠的院子里只有珠綠三人，并無外人。”

    看著銅鏡中秋月為自己插上的流蘇金簪，小暖微微晃了晃頭，徑直吩咐道，“去把珠綠請過來。”

    這么干脆玄舞微微驚訝，綠蝶卻清脆地應(yīng)了，“是”

    綠蝶出去沒多大一會兒，就帶著珠綠回來了。因她出莊子沒幾步，就見珠綠帶著她的丫鬟已經(jīng)等在南山坳出口處了。

    按著本地的鄉(xiāng)俗，大年初一早上只有男子和成了親的婦人能出門拜年。過了晌午飯之后，女兒們才會出門拜訪，但也僅限于關(guān)系非常親近、住的不遠的小玩伴們。珠綠這個時候來第一莊，其實是有些冒昧的。

    所以她進門第一句話不是拜年，而是跪在地上直接請罪，“郡主，珠綠向您請罪。”

    小暖揮手讓瑩兒下去，才問道，“你何罪之有”

    珠綠咬唇，“珠綠今早幫一個人治了傷。”

    “是什么人你不想說”小暖看著珠綠精致的小臉，輕聲問道。

    “請郡主恕罪，那人對珠綠有恩，珠綠不能說。”珠綠抬起頭，目光真誠地望著小暖，信誓旦旦道，“珠綠以列祖列宗之名發(fā)誓，珠綠從未做過一件對不起郡主之事。”

    小暖嘆了口氣，“我知你沒做過對不起我的事兒。但是以后有違律法的事兒也不能做，可明白只此一次，下不為例。若是以后有人以之前的事兒逼你就范，你只管來尋我，我替你做主，將那人辦了。你是聰明人，現(xiàn)在的日子來之不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