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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家莊的惡霸胡天成一伙涉案被抓,與吳家有關聯的三家糧商掌柜和東家、展家的展毅能也被抓捕入獄。 然后,為父守墳的陳祖謨也被帶到了大堂上。 眾人一聽才曉得,原來陳老爺子在世時在吳家糧鋪入了三成的暗股,足有紋銀兩千四百兩! 眾人震驚,陳祖謨也震得不輕,癱坐在堂上,“不可能,先父哪來的這么多銀子……” 樓蕭遷暗罵,怎么沒有?陳祖謨當上禮部員外郎時,自己給他塞得紅封就有八百兩!這錢說是陳老爺子投的,還不一定是他們父子誰投的呢! “啪!”樓蕭遷一拍驚堂木,師爺將從吳家搜出的陳老爺子入股吳家的文書遞到陳祖謨面前,陳祖謨仔仔細細地把父親的簽名看了三遍,直接淚目。 怨不得父親去后他哪里也翻不到父親掌管的那部分家當,原來就是被父親入股吳家了! 糊涂啊! “的確是先父所書。” 眾人嘩然。 樓蕭遷又問,“此事你果真不知情?” 陳祖謨從地上站起來——因他是狀元,本就不必下跪——言道,“大人,陳某確實不知,若是陳某知曉,怎會讓先父做下此等糊涂事!” 你們陳家人說的話,哪個還能信! 再三審問吳恙父子三人無果后,樓蕭遷又去三爺府里把那讓他見了就腿肚子打轉的木刑請了來。木刑把吳家父子審了個底掉后,也終于證實此事與陳祖謨確實沒有關系,還真的是陳老爺子一人所為。 轟轟烈烈地審完,這案子上報州衙門又上報刑部,待刑部公文一下,賣糧一案的判罰被貼在了衙門口:吳家父子三人、相勾結共同賣糧的兩家糧商東家、吳家直接參與賣糧的共計三十八人斬立決,三家家產充公,其他涉案人等根據案情輕重或入牢或流刑或罰銀,胡天成一伙雖參與了濟縣內運糧保住了性命,杖三十,充軍發配三千里,生不得歸;陳老爺子雖然去世,但陳家也按律被罰了雙倍。 雙百,就是四千八百兩! 這讓陳祖謨去哪里籌錢! 第三七七章 陳祖謨就一點事兒沒有? 四千八百兩,加上上一案被罰的一千兩,也就是說,陳祖謨已經欠朝廷銀五千八百兩! 五千八百兩是什么概念? 若按一文錢約等于一塊錢的購買力換算,五千八百兩相當于現在的五百八十萬塊! 五千八百兩對于陳祖謨來說是什么概念? 若他的官位還在,這數字會讓他rou疼但不至于心疼,但現在他只是個白身進士、三甲頭名的狀元,沒了俸祿,只有朝廷每月下發的廩米兩石,已現在米價算,兩石米也就七兩有余八兩不足。 他當秀才時每月廩米六斗。從秀才到舉人,從舉人到進士,其難何止上青天,廩米卻只漲了一石四斗——到了兩石!兩石米夠干什么?連現在陳家主仆的一月的飯菜錢都不夠! 不是朝廷吝嗇,而是因為讀書人考取進士后就可出仕為官,為官后有俸祿、有巴結你求你辦事的人、有各種各樣的進項和好處,這微不足道的廩米哪個還放在心上! 陳祖謨當禮部員外郎時也不曾放在心上,可現在卻成了他唯一的進項! 跪在墳頭邊的陳祖謨看著父親的墓碑,覺得腮幫子疼牙也疼。原以為父親審時度勢,高瞻遠矚,做事最有條理,進退最有度……沒想到他竟辦下這樣的糊涂事。現在這等境地下,讓他拿什么還上這筆銀子? 朝廷的罰銀超過一月不還,可是要充刑的。但就算把他手里的銀錢全部拿出來,也不夠一千兩了。這第二筆倒還可以緩一緩,第一筆再有十幾日就要有衙門的人上門來討了。 他離開濟縣時收的孝敬是不少,但他去了京里孝敬旁人的更多,而且他還租了宅子養家……想到那個每月一百兩租來的,承平王府邊上的兩進宅子,陳祖謨就肝疼。陳祖謨從京城回來時,還不曉得會被罷黜,是以明知三年不能回京,但柴玉媛還是沒有把房子退租。想的是她守完熱孝回京也有個落腳地。 陳祖謨被罷官后,曉得這幾年再進京怕是難了,便是歸京也用不到那么好的宅子充門面,就想著讓人回去把宅子退了。 可人還撒出去就吃了官司,待官司審結后他再撒人時,柴玉媛卻說她已把那宅子買下來了! 見承平王府倒了,原本握著那塊地死也不肯賣的主家立刻肯出手了,柴玉媛得了消息也沒跟他商量,便派人進京買了! 人家說,要給他個驚喜! 人家用的是自己的嫁妝,沒動陳家一文錢! 陳祖謨便是氣成了鼓肚的癩蛤蟆,也說不出一句話! 他不知道柴玉媛手里還有多少嫁妝,但他知道因為父親之故被罰的這些銀子,如果柴玉媛不主動給他,他就不能伸手給柴玉媛要,否則他這一家之主還有何顏面! 這缺口該怎么補上呢?陳祖謨回到茅屋里,琢磨著。 濟縣的故友一個個被他在腦中劃去或者被朝廷劃去,只剩下兩個不遠不近的后生。陳祖謨在趙書彥和秦日爰這對表兄弟之間徘徊了一會兒,還是決定找秦日爰。 因為笑面虎趙書彥為人圓滑老練,不似秦日爰,因年紀小還有一些赤子之心。而且,就前途來說,秦日爰的綾羅霓裳,不可限量! 被陳祖謨惦記的秦日爰,正陪著他前妻,在秦日爰的第一莊的棉花地里用收拾棉花。秦氏去各處花房跟花匠們請教了一圈后,找到棉花落桃的原因又兩個:一是雨水多,二是棉花植株間距離太近導致枝葉攀搭,下邊的棉桃見不著光又被地上的熱氣蒸著,才掉的。 第一莊的棉花的株距,是小暖從徐州請來的五個花匠訂下的,已比他們把棉花當觀賞花卉不在乎落不落桃種時的植株拉大了一倍,但誰想到還是密了。 把已經結了棉桃的,半人多高的植株拔掉是舍不得的,所以秦氏跟莊子的第二管事牛大水和花匠們商量過后,便折中了一下,剪枝剪葉讓下邊的棉桃透氣。 秦氏一刀剪掉棉株的尖端,又剪掉落了桃的空枝和兩片擋住下邊棉桃的大葉,把剪下來的東西統統塞進系在腰間的包袱里,皺眉跟小暖道,“你爺咋就能……干出這樣的事兒呢!” 小暖也咔咔地剪著,“財迷心竅唄,吳家愿意拉我爹當靠山,肯定許了不少好處,我爺爺當然愿意入股。因為錢在手里攥著不會生錢,只有投進去做生意才能生大錢。” “得虧你爺爺只投了錢沒摻和糧食的事兒,否則你和小草……”秦氏后怕地道。吳家這次犯的可是掉腦袋株連近|親的大罪,一家子被抓的差不多了。加上摻和進去的另外兩家糧商和展家的人,聽說牢里人滿為患,隔著老遠就都能聽到哭聲了。 小暖搖頭,“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