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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目光帶著不解,“這位少爺,有事?” 小暖用指甲掐掐手心強行壓住一板磚拍過去的沖動,笑問,“不知這大叔是哪里人士,在下看著您有些面熟。” 中年男子并未直接回答,反問道,“不知少爺的那位熟人是哪里人士?” “徐州。”小暖回道,趙家二仆和綠蝶也轉過頭來盯著這男人打量,想著他像誰。 “小人并非徐州人士,也從未到過徐州,少爺認錯了。”那男人禮貌從容地回話,警惕性也降了幾分,面上帶了笑。 小暖可惜地搖頭,“真的好像啊!” “少爺說的是不是前幾天咱們去的那個織布行的掌柜?真的好像!”綠蝶也盯著中年男人看了一會兒,忽然說道。 表少爺在徐州時光織布行就走了七|八家,趙家二仆從哪知這面容普通的男人看起來像哪個布莊的掌柜,干脆又低下頭吃飯。 “就是那個趙掌柜!你也覺得像吧?”小暖見綠蝶幫她順梯子,頓時更來勁兒了,“這位大叔與趙掌柜沒有十分也有九分相像了。所以在下再冒昧問一句,大叔家中兄弟幾個,可有兄弟在?” 中年男子依舊搖頭,“小人是獨苗,并無親兄弟。” 小暖做出非常失望的樣子。 綠蝶也一反常態地話多,“表兄弟有的也長得很像,大叔家中有無表兄弟或堂兄弟在徐州的?或者否有幾十年前被拐走的兄弟?” ......中年男子見這對少年沒問沒了的,便失了耐性,站起來徑直問道,“二位少爺如此盤問在下,到底是為何?直說便是。” 與他一同用飯的男子也站起來,抄起一只空碗,惡狠狠地看過來。 小暖無辜搖頭,“沒有,在下真的就是看著大叔面熟啊。” 趙家仆從趕忙站起來打圓場,“這位大哥,我家少爺頭一趟出遠門,若有冒犯之處還請大哥海涵。” 小暖也拱了拱手,“大叔莫氣,既然如此,在下不問了便是。” 趙書彥這次出來來的四個護院都是高大壯實的,不管功夫怎么樣,一站起來光塊頭就夠唬人的,中年男子的火氣霎時間被壓沒了,拱拱手撤走。 綠蝶見小暖滿臉掙扎,低聲問道,“少爺?” 小暖搖頭,“無事,吃飯,回去睡覺!” 出了小店后,四人抱著東西徑直往回走。走了不遠綠蝶忽然皺起眉,察覺到有人在暗中盯著她們。她將抱著的東西塞給仆從,左手暗扣飛鏢,右手半護在小暖身后以防不測。 小暖卻毫無所覺,依舊低著頭不斷叨咕著。 好在那些人沒有行動,一行四人平安返回客棧。小暖回房后便郁悶地趴在床上,不住地用小拳頭砸枕頭。 “少爺,方才那人到底是誰?” 小暖的腦袋悶在枕頭里,“我也不知道,就是看著他眼熟,十分地眼熟。” 綠蝶沒有再問,而是輕輕靠在門邊聽了聽,略提高音量道,“時候不早了,少爺早點安歇吧,明日也好早起趕路。” 小暖一滾便用被子將自己裹住,郁悶地掰著手指頭,心中碎碎念著銀子啊,活生生的銀子啊,就這么從她手邊溜走了...... 暗夜中,幾條黑影“嗖嗖嗖”地躥到城外不遠的一處密林中。 “二爺,打聽清楚了,那小子是北邊的濟縣來的,這趟出來真是做生意,半月前出去的,沒有什么可疑之處。” 被稱作二爺的中年男子卻還是皺眉,“爺瞅著那小子就覺得心里不踏實。” “那小人這就回去把他宰了!” “蠢貨!把他宰了豈不是要引起衙門的注意,咱們的活兒還干不干了?”二爺一個爆栗子彈在已抽出鬼頭刀的手下腦袋上,“爺跟你們說了多少遍,大局為重,大局為重!” 暗夜中,綠蝶抱劍靠坐在小暖床前,這一坐便是一夜。天亮時她才站起來叫小暖起床,“少爺,該啟程了。” 小暖沒有起床氣,一骨碌便坐起身,洗漱完下樓去用早膳。趙書彥也起來了,正神清氣爽地端坐在大堂內喝粥,小暖見了他,眼睛忍不住在他的脖子上轉啊轉。 “聽說昨夜表弟買了不少好東西?”趙書彥笑道。 小暖喜滋滋地,“都是路邊的吃食,帶回去給娘親和meimei嘗嘗鮮。” 因后晌便能到家,七人晌午也沒歇息,用罷午膳后一口氣騎馬進了濟縣城。 趙家的兩個仆從直接將小暖送回小院。 無他故,只因小暖這一趟買的東西實在太多了,她和綠蝶的兩匹馬根本帶不完。 把所有的東西卸在小院中,小暖和綠蝶跑去嚴府還馬。 待見到三爺時,小暖先將一大包rou脯遞過去,“這是小的買回來的鹿rou脯,請您老人家嘗嘗。” 被尊為老人家的三爺放下手中的筆,看了一眼滿身行塵的小暖,溫和問道,“此行可還順當?” 哪知他問完,便見這小丫頭委屈巴巴地盯著自己,“三爺可知,小暖這一趟花了多少銀子?” . 第一三一章 三爺的笑 嚴晟眼里有了些許笑意,“花了多少?” “一百八十兩!”雖然這些銀子是必須花的,但小暖還是覺得心疼。 嚴晟點頭,去了十九天花了一百八十兩,確實不算少。 “若不是因為三爺,其實這筆錢我是可以賺回來,還綽綽有余的。”小暖嘆口氣,不敢抬頭看三爺的臉色,怕看了就沒勇氣說下去了,“去的時候和回來的時候,我碰到了一個被三爺懸賞的惡匪,若非答應了三爺,大丈夫要言而有信,小暖早就把他捉回來換錢了!” 嚴晟挑挑眉,“你如何認出他是惡匪的?” “他的氣息跟我前邊捉到的三個一樣。”小暖非常肯定。 “什么樣的氣息?”嚴晟覺得這丫頭運道著實古怪,或許她真碰上了什么人也未可知。 小暖想了想,“我也說不太清楚,就是他們看人的眼神兒和神態跟一般人不一樣,當然一般人每個也不一樣,可他們幾個很像。因為我對第一個惡匪的眼神兒印象尤為深刻,所以不會看錯的。” 都說相由心生,由眼神和神態判斷一個人確實有些道理,不過,“你小小年紀,涉世未深,怎會注意到這些?” 小暖聲音略低,“就是因為年紀小沒有保護自己的能力,所以才要看別人的臉色活著,不注意怎么能行呢。” 從她在娘臺歷,爸爸mama整日吵架,她生下來就躺著聽,能坐起來的時候就看著,會走了就在門后躲著。mama跟爸爸離婚了后脾氣時而暴躁時而抑郁,她得小心翼翼地觀察mama,以便在她心情稍好時問她要買筆買紙的錢。 察言觀色對她而言是習慣,是本能。這么多年來,她的本能越來越敏銳,很少出錯,這也是她能成為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