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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病王爺的火葬場之路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8

分卷閱讀8

    他重新拿紙筆書籍,也不再提蔻珠之事,說要看會書寫會字。

    李延玉的字可謂是千金難求,他有一手出了名的“金錯刀”,從九歲自變成了癱瘓殘疾以后,遠避了皇權爭斗,倒成就了他另一番“事業(yè)”,而盡管這番“事業(yè)”對他是極其相當無聊的、閑暇消磨時光的唬頭,然而,他的那手好字,遒勁如寒松霜竹……當然,不僅如此,除了字以外,還有他的繪畫丹青,棋藝雕工,種種都是令人嘆為觀止。

    老皇帝現在對他仍熱恩寵有加,就是因為,一來,這個再也無心以及無力于王權諸事的兒子——在老皇帝眼中,他的內心世界應該是相當淡泊無爭。

    他的無害,又會越發(fā)促成老皇帝對他的放心;

    而面對他的這些登峰至極藝術造詣,老皇帝可以說對這位兒子是相當矚目垂青贊嘆的。

    紫瞳須臾拿了書籍紙筆,替平王在身前長桌前輕輕鋪開,然而,李延玉寫著寫著,又顯得心浮氣躁,很難靜下心來。

    紙寫一張,便揉了丟一張。

    紫瞳猜:大概,他在想著蔻珠。

    紫瞳小心翼翼陪笑說道:“王爺,奴才看外面雪是越下越大了,真好冷的天兒呀!剛才,我路過院前大魚缸時,那大缸里的水都凍成冰了——”

    李延玉裝作漫不經心舔羊毫筆:“嗯……”

    他想了想,說:“你讓人送個炭盆,再拿幾床厚厚的鋪蓋棉絮,叫廚房煲兩碗熱熱的湯粥——給她送去吧!”

    又道:"別真給她凍死了,難免今后我還要去收尸。”

    言辭大意,不要再給他找麻煩了。

    紫瞳目光復雜看了他好一會,說:“王爺,您真有必要說這樣的話嗎?”

    李延玉把冷眼往紫瞳腦門一盯,手中羊毫筆往桌上重重一放,手搖轉輪椅,垮臉而去。

    小宦官紫瞳無奈,癟癟嘴 ,只得搖頭哀嘆了口氣,自言自語說道:“哎,我還真是搞不懂你們這些人了,既然要來狠的,那還叫我送什么東西去?!既然放不下,又何必———如此矯揉造作,到底做給誰看呢!”

    只得聽命去了。

    第六章

    安婳公主說,蔻珠男人緣頗佳、在他們面前很受歡迎,這話,顯是個污蔑詆毀。

    顯然安婳不明白的是,一個女子,若要獲取許多優(yōu)秀男子的矚目,里面原因有方方面面。

    就比如蘇友柏。

    蘇友柏永永遠遠記得,他第一次見到蔻珠,那時,也是這般折膠墮指的大雪天氣。當時,他還只是凌云峰獨臂醫(yī)仙一個不起眼學徒,僅十七歲。

    平王李延玉雙腿麻痹,下/身癱瘓,當時的蔻珠想盡辦法要求得獨臂醫(yī)仙為他夫君診治病疾。

    而有關于那段蔻珠艱難求醫(yī)的晦澀往事,講起來三天都說不完。

    時至如今,蘇友柏在王府已呆了差不多四年,現在也有二十一歲了。

    這一路上,他旁觀著,對于這女子的所有認知與感觀,以及包括對蔻珠人品的敬重欣賞,那種對夫婿李延玉的所有隱忍、包容深沉的情感……蘇友柏不得不說,連他看了都忍不住會感到深切悲憫、打動羨慕,甚至難言其情。

    蘇友柏在房中踱來踱去,俊面上顯露急躁不安,實在氣怒。

    終于背起桌上一醫(yī)藥箱,直向平王的靜心苑憤然而去。

    ***

    按照平王李延玉命令,那邊,小宦官紫瞳早就已把該送的東西,什么炭盆被褥熱湯之類全送去了柴房。

    紫瞳此時正在回話:“王爺,昨兒奴才把事情早就辦妥了,天氣這么冷,一會兒,奴才再吩咐廚娘弄點什么好吃的給王妃都送去!”

    此乃次日清晨,有稀薄的陽光穿透云層,雪下小了。李延玉依舊淡淡地,沒有過多表情。

    他手里拿了本書閑閑翻著,一會兒,他問道:“你送東西去時,她有沒有說什么話?”

    紫瞳故意瞪大眼道:“啊?說,說什么話?!嗯咳,她沒給奴才說什么呢!”

    李延玉特意冷看他一眼,“什么也沒說?”

    紫瞳趕緊說道:“其實,還真說了一句兩句——”

    李延玉把書重重一合,“哪句?”

    紫瞳道:“王妃特意讓我叮囑王爺,她說,對這件事兒,您不信她,沒什么關系,她也沒什么可氣好難過的,更不會覺得傷心!她說,也不怪你,早就知道您是什么樣的脾氣個性,畢竟,現如今證據是擺在那兒的——”

    “嗯?”

    紫瞳趕緊又道:“就是,就是特意讓奴才提醒著王爺您,她不在您身邊的這幾日,記得按時讓蘇大夫給您做針灸吃藥,咱們這些下人們也不會做什么按摩推拿,免不得還是要請?zhí)K大夫幫忙!”

    李延玉冷笑著,眼角眉梢卻顯得意,分明釋然輕松。

    只哼道:“懂道理就好!要不然,總這般雞婆啰嗦拎不清,就著實令人厭惡了!!”

    又把身一側,轉向了屏風臥榻,毫無心肝脾肺腎,繼續(xù)看他手中的書。

    紫瞳搖頭不停地嘆氣、吸氣。

    長得一臉唇紅齒白、眉清目秀的小宦官紫瞳,可以說,也跟了平王足足十幾年頭,從幼時平王那會還沒變殘疾就一直在伴隨左右。

    紫瞳輕手輕腳拿了床羊毛毯給平王的腿小心蓋上。

    他一邊蓋,一邊憂心忡忡:話是這么說的,可他昨晚上看得出來,王妃袁蔻珠在說這話時的神情冷靜而陌生、就像是完成某件她人生必須完成的功課。

    她的臉,再沒有昔日那份從肺腑發(fā)出的熱忱與關懷了——

    紫瞳忽感到一陣惶恐害怕來:王妃,王妃別是有什么想法打算吧,就比如,看她那神情,有一天,她終究會徹底死心離開他這王爺,也對王爺再沒任何感情了……

    他越想,越忐忑不安起來。

    ——

    蘇友柏背挎著藥箱來時,蘇友柏像往常一樣,請安,給平王鞠禮,一番客套詢問后,緩緩拿出診包準備探脈詢診。

    平王仍舊如往常,坐在金漆輪椅,一副高高姿態(tài),冰山閻王,不茍言笑。

    又似乎在想什么,低著眉睫將蘇友柏從上到下冷睨打量著。

    見蘇友柏頭戴一頂桶子樣梁頭折巾,身穿藍灰相見大袖交領寬衫,腰系茶褐鑾帶,眼神清朗,膚白勝雪,一身秀才儒生的打扮。

    李延玉眉頭逐漸壓起來,越瞧越覺不順眼。

    蘇友柏倒未發(fā)覺這高高在上的王爺正飽含輕蔑俯視自己,他走神地,也在靜靜觀察打量對方。

    只見對方身穿雪白珍珠貂毛大氅,頭戴風雪貂帽。這僅僅只屬于皇室子孫才有的貴胄天潢氣、倒也不值有什么提當。

    蘇友柏只是出神地想:這人生得挺鼻薄唇,如同神祗刻畫,一副點塵不驚、飄逸優(yōu)雅的淑人君子樣,卻不曾想,面冷心陰,性情古怪,偏執(zhí)如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