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板“滋滋”作響。 孟不三及時地移開傘尖,還后退了幾步。 紅皮老鼠冒出的黑色血液浸透畫框所在的地板,甚至慢慢溶穿了整個地板。 它“啪嗒”一下掉了下去。 孟不三探頭看看,溶出的洞口黑峻峻的一片,沒法兒看出下面是什么模樣的。 紀雪崖低聲問道:“剛才到底是怎么回事兒?” 孟不三:“嗯?什么?” 紀雪崖:“你該不會以為我什么都沒看到吧?那只老鼠為什么這么被你吸引?為什么不攻擊你?你真的是試煉者嗎?” 孟不三抬起頭,無辜地眨眨眼睛,“當然是試煉者了,應該沒有怪物像我這么聰明吧?” 紀雪崖剛想要吐槽他,突然驚醒,差點又著了他的道。 紀雪崖審視著他,低聲喝道:“不要騙我,否則你知道下場的。” 孟不三微微仰頭,清澈的眸底倒映著紀雪崖頭頂的稱號。 他輕笑道:“冷血暗殺者嗎?啊,我知道下場了。” 他笑容柔軟又真誠,“你放心好了,我這個人可是從來不騙人的。” 他兩指并攏,抵在眉尾,朝紀雪崖微微一揮,隨之露出燦爛的笑容。 紀雪崖輕哼一聲,“諒你也不敢。” 他低頭察看被紅皮老鼠溶出的洞口,“這里下去就是另一個時間點了吧?” “這么設置到底有什么用?不用死亡填滿畫框,我們這不是能照樣下去嘛!” 孟不三笑容收斂了一些,“恐怕沒有這么簡單。” 紀雪崖:“你先等等,我先下去看看。” 他正要跳下去的時候,孟不三卻拽住了他的袖子。 紀雪崖疑惑地看向他。 孟不三:“一起吧,我起碼能幫得上忙。” 紀雪崖輕哼一聲。 孟不三神情柔軟道:“即便是我,也想要多幫助你一些。” “干、干嘛!” 紀雪崖冷傲地揚了揚下巴,“行吧,看在你這么想要幫忙的份兒上。” “可我不需要你幫忙,你照顧好自己就行了。” 孟不三露出笑容來。 兩人一同跳下深坑,經歷過熟悉的黑暗后,兩人腳下終于觸及到地面。 這次,在兩人面前出現的居然是一個精辟輝煌的餐廳。 墻壁上掛著繁復的裝飾品,頭頂是明晃晃水晶吊燈,地上鋪著鮮紅柔軟的地毯。 餐廳的中央擺放著一張鋪著白色桌布的長桌,周圍安置著十把椅子,長條桌桌面上放著鮮花和燭臺。 十把椅子在桌首和桌尾各放置一把,剩下的八把則放置在長桌兩端,左右各四把。 每一把椅子對應著桌子上白色餐盤,餐盤旁邊放著刀子、叉子,就好像下一刻這里就要舉辦晚宴。 然而,詭異的是,椅子上并沒有客人,有的只是一個個座鐘。 孟不三摸了摸下巴,拄著小陽傘繞著桌子走了一圈,挨個看了看這幾個鐘。 不同于一般的時鐘有三個指針,這幾個時鐘有四個指針,四個指針一點點變短,而表盤上也不是一到十二的數字,而是,零到九。 紀雪崖沒有耐心地嘀咕了一句,“這是什么鬼鐘表啊!” 孟不三用陽傘尖兒在表盤上戳了戳,笑道:“你按照指針長短讀一讀。” 紀雪崖緩緩道:“四,八,一,零。” 紀雪崖微驚,“這是不是跟咱們所在的時間點很近?” 孟不三微笑,“是啊,這里幾個鐘表,分別代表著從四八一零到四□□零的時間點。” “主座上的這個時鐘,卻沒有第二長的那根指針,剩下的指針則分別停在四、零、零上。” 他輕柔地撫摸著座位上的鐘表,就像是在撫摸自己的愛人。 他緩緩道:“這鐘表上還刻著一行字。” 他拍了拍鐘表上方的位置,微笑道:“上面寫著,你我站在時間的兩端,亦站在死亡的天平上。” 紀雪崖迷茫地看著他,“這是什么意思?” 孟不三翹起嘴角,“你還記得我跟你說過,我失蹤的那個同伴嗎?” 他雙手搭在鐘表上,下巴抵在手背上,歪著頭,朝他露出一個神秘的笑容。 “只怕我與我的那個同伴現在就隔離在時間的兩端。” “鐘表上還說,金色的死亡描繪出終結的剪影,當時間被死亡填滿,天平的一端被壓下,希望便會出現在被愛的那一端。” 紀雪崖更加迷茫了。 孟不三伸出一根手指,抵在唇前,微微一笑,“你打開鐘表蓋子看看,我覺得,時間的下面說不定會有驚喜。” 紀雪崖按照孟不三所說,打開了鐘表蓋子。 紀雪崖的動作停住了。 孟不三:“看到了什么?” 他閉著眼睛輕笑道:“該不會是天平吧?” 紀雪崖回過頭,“你怎么知道?” 孟不三:“哦,只是按照鐘表上刻的字隨便猜猜罷了,真的猜對了嗎?” 紀雪崖將鐘表內的空間指給孟不三看。 座鐘的蓋子大開以后,上面是鐘表齒輪,而下方則掛著一個孤零零金色的天平盤,那個天平盤里還裝滿了鮮血。 孟不三輕笑,“原來這就是所謂的時間被死亡填滿。” “那個鐘表的時間是四□□零?” “你再看看別的鐘表。” 紀雪崖按照孟不三的吩咐,打開一個個鐘表檢查,發現時間為“4810”和“4820”的鐘表中天平里裝的是金色的沙粒。 孟不三將主位的鐘表扔到一旁,自己坐在主位上,因為個子矮,還踩著那個鐘表,另一只腳翹在腿上,搖搖晃晃。 紀雪崖看著他裙子下雪白的腿,立刻背過身子。 “喂!你好歹也注意些!” 孟不三一怔,“哦,抱歉,抱歉。” 他放下腿,兩只腳都踩在了鐘表上。 紀雪崖重新轉過身,嘴角一抽,“你還真是囂張啊,把死亡和希望都踩在腳底。” 孟不三笑了笑,“能找到出路,這玩意兒就是有用的,否則,這種東西給我墊腳都不配的。” 紀雪崖冥思苦想:“這該不會是一場死亡游戲吧?看我們哪面的人殺的最多?” “不,不對,應該是殺的最少,那就能送對方出去了。” “草!這世界還真是越來越沒有下限了!” 孟不三手肘抵在桌面上,雙手捧著臉,笑道:“問世界要下限?你怕是搞錯了什么。” 紀雪崖:“那現在怎么辦?我們要避免自己這方面的試煉者減少,并努力讓對方死嗎?” “那……豈不是在一個屋子里亂放技能就能做到?畢竟技能是可以在另一個時間投射出來的。” 孟不三閉著眼睛,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樣。 紀雪崖看著他蒼白的臉,繃緊聲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