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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碎發被眼淚黏在臉上。我一手摟著她,一手牽著我爸,從今往后,一家四口就只剩下三個人了。李江洛打到車,把我們的行李放到后備箱里,然后開了車門等著我們坐上去。我坐在最外面,進去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輕聲說:“謝謝。”李江洛偷偷看了一眼我爸媽,眼眶瞬間就紅了,沒有說話,坐進了副駕駛。一路上,車里誰都沒有說話,只有我媽抽泣的聲音。從她知道柏林的事開始,眼淚就沒止住過。我擔心她的身體,可怎么勸都無濟于事,甚至有時,會弄得我跟著一起抹眼淚。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可我最親愛的弟弟死了,我哪還顧得了那么多。但即使再難過,流再多眼淚,柏林不會回來了,他的死亡是事實,他死亡的原因叫人不齒,他的葬禮等著我們去辦,他的墓碑等著我們去放一束花。我們又去了警局,徐釗正靠在窗邊抽煙。還是當初那些話,徐釗用冷冰冰的語氣跟我爸媽又說了一遍。最后,他補充道:“李江洛差點成了邢柏林的陪葬品,站在朋友的角度,我希望你們不要難為他。”我皺了皺眉,心里有些不悅。我爸媽都是知書達理的人,雖然一開始我媽確實懷疑這事跟李江洛有關,但聽我解釋之后還拉著我的手說那孩子也是可憐人。我冷冷地看了他一眼,說:“江洛以后就是我們的家人,這種事不用徐警官cao心。”我帶著爸媽離開警局,外面有李江洛在等我們。他穿得很少,北方的寒風一吹,大衣領子在他脖頸間飄搖。“江洛。”我叫了他一聲。他立刻回頭,然后跑過來有些拘謹地小聲說:“回去?”因為剛才的事,我對徐釗產生了厭惡之心,他的那句話也傷到了我爸媽,我不想讓他們住在那個人家里,自己也不想回去。“去酒店吧。”我說。李江洛愣了愣,有些不明所以。但他沒有多問,點點頭又跑出去打車。我媽靠著我,她已經哭得沒有那么兇了,我看了一眼我爸,他長嘆一口氣,跟著李江洛往路邊走。“媽,先回去好好休息,柏林的事咱們得盡快辦完。”我沒有把“葬禮”說出口,也根本說不出口。我們住進了之前那家酒店,開了兩個房間。原本是打算我爸媽一間,我住隔壁一間,但我媽一直拉著我不放手,只好她睡覺的時候我在旁邊陪著她。我爸看著終于睡著我的媽心疼地給她捋了捋頭發,搖搖頭,坐在沙發上繼續發呆。李江洛買來飯,放在隔壁,緊張兮兮地叫我爸先吃點東西。誰都吃不下,我看見我爸偷偷地擦了擦眼睛。我從來沒想過死后會是什么樣,更沒想過有一天我會看著我弟弟被火化。我爸媽終于崩潰了,在殯儀館的火化爐前嚎啕大哭。李江洛靠著墻,咬著自己的手背也哭得濕了衣襟。我拉著試圖往火化爐靠近的我媽,她半跪在地上,大聲地叫著柏林的名字。我爸跟我一起把她扶起來,然后抱住我媽,自己一邊流淚一邊哄她說:“柏林看著咱們呢,你不能這樣。”我抬頭看向灰蒙蒙的天,有黑漆漆的烏鴉飛過。柏林,你真的在看著我們嗎?你說,你為什么要這樣呢?我們沒來得及給柏林買墓地,也沒有一個穩定的住處,只能將他的骨灰暫時存在殯儀館里。我媽抱著那骨灰盒說什么都不肯松手,最后哭得暈了過去。我叫來救護車,跟著醫護人員忙前忙后,忘記了李江洛。等到我媽那邊沒事了,我轉過身去找他,終于在存放骨灰的那間屋子里看見了他。笑得陽光燦爛的柏林變成了一張黑白照片,在一排排骨灰盒中,顯得寂寞又無助。李江洛站在他面前,表情落寞,手輕輕地撫摸著那冷冰冰的花梨木盒子。我走過去,攬住他的肩膀。他似乎是嚇了一跳,扭頭看是我,放松了下來。“我好想他。”李江洛淡淡地說,“如果這是個夢就好了,一場噩夢,等到天亮就能醒來了。”我不知道怎么安慰人,只能輕輕地拍著他的肩膀以此來安撫他。我看著弟弟的笑臉,想起小時候他總喜歡讓我背著他在胡同里走。那時候我們七八歲,如今,二十多年過去,我多想再背他一次。“江洛。”我說,“柏林是我弟弟,但他現在的結果都是自己造成的,不僅如此,還傷害了你。”李江洛輕撫壽盒的手停了下來,他搖頭說:“不,是我的錯。”“我們家原本就是四個人,以后柏林不在了,如果你愿意,你就是我們的家人。”我放開他,轉過去面向他說,“你是柏林的愛人,他之前提過你已經沒有別的家人了,我想,這可能也是他希望看到的。”李江洛慢慢轉向我,沉默了很久,終于開了口。他哽咽著對我說:“哥。”那一瞬間,我大概是幻聽了。那一聲“哥”像是柏林發出的。我知道這不可能,大概是悲痛和思念所致。但我還是忍著淚點了點頭,抱住了李江洛。我們都是被拋棄的人,被我那狠心的弟弟拋棄。只是,李江洛更可憐一些,他在這個世界上徹底沒了依靠。我說過,要替我弟弟照顧他,也算是替那個害人不淺的家伙贖罪。愛情,不是用來那樣糟蹋的。李江洛0.7柏林的葬禮一結束,他mama就住院了。叔叔也血壓升高,高壓一度達到了200,醫生叮囑每天按時吃藥打針,絲毫不敢馬虎。恰逢這段時間柏川哥的公司有急事,他忙得焦頭爛額,實在頂不住了,必須得回去一趟。雖說準備把工作轉回國內,但這不是一天兩天就能做到的。“那這幾天辛苦你了。”柏川哥收拾著行李,嘴上叼著一片面包。柏林的死對我們的影響還沒辦法散去,心情就跟現在外面的天一樣,陰沉沉的。可是日子還得繼續,柏川哥要工作,叔叔阿姨要養病,我也得好好生活。“應該的。”我倒了杯水遞給他,他接過去喝水,我就蹲下來幫他收拾,“反正我現在也沒工作,這幾天我也看看房子,有不錯的就記下來,等你回來再定。”我們還住在徐釗的家里,叔叔阿姨也住進來了,有時候徐釗會過來,他們碰面的時候難免有些尷尬。我也想快點搬出去了,徐釗這幾天搞得我壓力很大,每次見面無論是言語還是動作,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