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飯,他懶散的躺在沙發上,閉上眼很輕易的就可以沉沉睡著,沒有絲毫負擔。安陽仍然不敢相信這是事實,他試著把手放在那人的背上,感受那真切的觸覺,輕輕的放上去,然后又觸電般的躲開,最后又嘗試著再次放上去。如此反復了幾次,終于可以安心的放在那寬闊的背上,眼淚也可以放心的流下來。“蘇子涵————”一聲低喃。“對不起!”醞釀了半年的道歉終于姍姍來遲。蘇子涵把嘴靠在他耳邊,唇角翕動:“對不起!”眼淚在這一刻終于爆發,有如決堤的野獸。安陽摟緊了那寬背,一直以為不在意可以忽略的委屈終于可以完全宣泄出來,把臉緊緊的貼在那溫暖的胸膛上嚎啕大哭起來。不知道怎么去撫平他心中的巨大悲傷,蘇子涵只能更加用力的摟住懷里的人,恨不得把他嵌進自己的心里,從此沒有任何痛苦傷害。四十二“這就是你住的地方?”蘇子涵跟在安陽身后走進了他住的那幢小石屋。里面陳設簡陋,一個床鋪,一個木柜,旁邊一口小火灶便再無他物。安陽見蘇子涵打量了一圈之后,皺起眉頭,便急忙的插話道:“那個,要不,你還是下山去吧,山上冷!”兩人在蝴蝶谷意外重逢之后,蘇子涵就提出今晚在他住的地方過夜,不想下山了。其實天色尚好,還是有下山的時間的。蘇子涵挑眉斜睨著站在一角又開始莫名其妙緊張起來的安陽。“你是在趕我走?”“啊咧?”安陽連忙擺手。“不是不是。山上真的很冷!”安陽不提醒還好,一經提醒還真感覺到山風吹過來的刺骨寒冷,外面已經是夕陽西下暮色四合的時候,群山籠罩在金色的寒冷中。蘇子涵翹起一邊嘴角,大咧咧的一屁股坐在那有點硬的床鋪上,那是用石頭搭建的,硬邦邦的,一把撈過床角疊的整齊的薄被搭在了自己身上,表示無所謂。安陽也不好再說什么。雖然剛才撲在人家身上哭的稀里嘩啦驚天動地的,可是這會兒看著那朝思暮想了很久的臉,總是覺得害羞,不知道跟他說什么話才好。“那個,餓了嗎?”小心翼翼的探尋著。蘇子涵一記白眼,表示他問的是廢話。蘇子涵覺得自己特別的奇怪,明明不想給他白眼,明明很想很溫柔的對他說“對,我餓了”,心里這樣想著,做出來的時候還是選擇最原始的表達方式。或許連他自己都知道,他從來都不是一個溫柔的人,那些在外人面前表現出來的謙謙君子從來都是偽裝,他不想在安陽面前偽裝。原來是這樣,現在依舊是這樣。或許再換句話說,安陽有那種讓他拆掉偽裝的能力!“哦,那我去做飯了!”顯然,安陽對于蘇子涵的白眼已經很適應,立馬跑出去開始張羅晚飯了。蘇子涵等他出去后,再次環顧了一下石屋里簡陋的陳設,心窩處慢慢就暖了起來,整個人放松,疲憊的睡意籠罩而來,微閉了眼,沒了視覺上的刺激,再次用其他更敏感的官能感受空氣里傳來的安心,這樣有他在身邊,終于可以卸下一切毫無防備的睡了吧。安陽在外面把飯菜準備好,找了一塊木板支起來,然后把飯菜在上面放好,一切都進行的很小心,因為蘇子涵團著被子已經窩在床上睡著。他眼眸輕閉,臉部瘦削了不少,但是額頭依舊飽滿,鼻梁依舊挺拔,他還是原來的那個蘇子涵,此刻就躺在他的身邊。外面昏暗的光透過石屋的小縫穿透進來,在他身上撒下細細的光點,恍然間,就好像做夢一樣。安陽蹲在床鋪前,看的癡掉。床鋪上的人像有通靈能力一般的睜眼,正好與那不加任何掩飾的□裸的打量目光對上。跟以前一樣,安陽臉紅著想要躲閃。蘇子涵卻一把抓住他,掰回他的臉,讓他的目光與他對上。他依舊臉紅的垂下眼眸,不敢看他。蘇子涵手心的熱度透過臉頰一點一點滲透到心里,安陽的心跳加快,臉紅的更加厲害。死命的垂著眼眸,不敢看頭頂的人,怕一看,就像夢一樣,突然他就不見了。下巴被托起。安陽終于無法再躲開他熾熱的眼,那里面的光是他從來沒有見過的。安陽瞬間看呆,內心隱約竟有絲期待。俯身,壓唇。兩人的氣息終于交融到一起。這是一個綿長細致的吻。輕輕的咬著身下人的嘴角,用牙齒碾磨著,有絲心疼聚焦在里面。終于深入口腔,纏上那條不知如何躲閃的青澀的小舌,允吸輾轉,像要吞進肚里一般。安陽被吻的七葷八素的,到了最后眼神終于迷離起來。原本剛剛還有點不確定的懸著的心一下子落地安定了。也不知道如何回應在他口腔作怪的人,探出手,輕輕的抱住那人的背。這樣就好,這樣就好了!眼角就那么沁出了淚。蘇子涵睜眼,發現安陽一直沒有閉眼,里面閃著水光,雙頰已經染濕。終于停止動作,親吻他的臉頰,用舌尖舔去那上面咸濕的淚水,里面是苦澀的還是幸福的,他品味不出來。懷里的人需要他今后用一輩子的時間去疼,他已經完全確定。兩個人花了很長時間才耳鬢廝磨完畢。蘇子涵斜眼瞅了屋里一角擺著的飯菜,摟著安陽說了句:“餓了!”安陽這才想起,飯菜早已做好。忙從蘇子涵懷里掙脫而出,扭捏著很不自然的說道:“啊,啊,對,吃飯,吃飯!”屋里并沒有凳子。兩人找了兩個小方石就隨意坐下了。安陽看著木板上簡單的飯菜,又瞅著蘇子涵坐在石頭上的樣子,怎么都覺得不自然,別別扭扭的。“那個,這兒條件很不好,就先,就先……”“我餓了!”蘇子涵卻打斷他,拿起筷子夾了一口菜送入口中。不知道是什么菜,口感很嫩,剛才那會兒功夫,菜有點涼了。不過還是很好吃。安陽也不好再說什么,埋頭扒著飯。剛好因為張叔常在山上吃午飯的原因,上面有兩組碗筷,不然可就慘了。蘇子涵那樣的人,此刻跟個山村野夫一樣,跟他一起坐在四處漏風的石屋里,吃著只用了油鹽炒成的山間野菜,感覺是很怪,也有股其他的類似于欣喜的感覺在里面。除了那道不知名的菜比較合蘇子涵胃口之外,其他的他一概不喜歡。農家熏制的山豬rou,rou中有股土腥味,不重,但也讓人覺得下不了口。蘇子涵看著對面埋頭吃飯的安陽,知道這是他特意給他做的,嘴邊浮起一絲笑意,也吃了幾口山豬rou。兩人吃飯完畢,外面已經黑的快看不見了。安陽點了一盞昏暗的松油燈放在屋角,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