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運轉氣息,然而經脈閉鎖,竟半點功力都發揮不出來了。炎墟正和鬼見愁纏斗不休,那三條蛇如同惡鬼纏身,砍掉了蛇頭,又馬上長了出來,見沈墨白吐了血,心急如焚,奈何難以脫身。楚天栩與馮默銘交戰正酣,馮默銘道行極高,楚天栩對付起來本就吃力,現下心中掛念著沈墨白的安危,手下便愈發慌亂起來。沈墨白一向體寒,此時卻大汗淋漓,楚天栩見狀,知他定是在強運內勁抵抗體內的劇毒,心下更是憂慮。突然靈光一閃,向著馮默銘身后大聲喊道:“天櫻師妹,你爹爹瘋了,快阻止他!”馮默銘一愣,下意識地轉頭,楚天栩瞅準時機,運上了十成功力,射出一枚銀針,深深沒入馮默銘后頸。馮默銘察覺上當已來不及,直栽了下去,胸中氣惱,也只得暫且屏氣凝神,眼看著楚天栩直沖向沈墨白。“師尊,您怎么了?”沈墨白又接連吐了好幾口血,直到黑血轉紅,再也嘔不出來,才終于緩和了臉色,不疾不徐地說道:“沉穩些。”“是,是弟子急躁了。”沈墨白輕咳了兩聲,對馮默銘問道:“你何時下的毒?”“何時?你讓我想想啊...”馮默銘輕笑了一聲,“久到我都記不得了。我就是每天在衣服上涂一點點,每日朝拜的時候,你就嗅上一點點,日積月累,年復一年,便在今日奏效了。”“你可真是煞費苦心了。”“可不是么。你醫術高明非凡,但凡計量大一些,定會被你察覺,所以才廢了我這許多年的功夫。風霜雨雪,都不曾間斷。”馮默銘哈哈大笑起來,“沈墨白,你是不是真的以為,我對你尊崇敬畏?”“不是。”馮默銘的笑容僵在臉上,“看來我還是裝得不像啊。”“就是因為太像了。”沈墨白淡淡地說,“所以不像你。”楚天栩聽沈墨白雖面色好轉了些,但氣息仍是微弱,擔心地說道:“師尊,少說些話吧。”他抬手用衣袖拭去了沈墨白嘴角的血跡,聲音有些哽咽:“師尊,馮默銘一時還使不出力氣,弟子給您運氣。”沈墨白卻輕輕握住楚天栩的手腕,淡淡地說道:“先不要管我。”楚天栩拿起沈墨白的手腕摸了摸,這才點了點頭,“師尊,您再堅持一下。”沈墨白闔目默許。楚天栩冷冽的目光射向馮默銘,雙掌結上一層厚重的冰霜,他毫不猶豫,沖著馮默銘的頭頂擊去。突然,一具黢黑的巨大身影擋在了馮默銘身前,楚天栩這一掌的力道打在那冰冷的軀體上,瞬間化作了烏有。他下意識地彈開,只見一只三人高的巨蟒,正吐著信子,血紅的雙目正貪婪地盯著他,不知是不是錯覺,他覺得那蟒蛇正沖著他狡黠地笑著,發出呵呵的笑聲。“噬魂蟒?”炎墟見此情景,不由一驚,“焱兒明明已經把它殺了!”“哼!”鬼見愁并不停下手中動作,“這天底下的噬魂蟒,又不止那一條。就連這里...”他冷笑一聲,“也不止這一條。”“炎宮主,當心背后!”聽見謝凌鳶的喊聲,炎墟下意識地轉身,正面迎上另一只巨蟒的血盆大口,鬼見愁斷了他的后路,已是避退不及,只得側身閃過。炎墟的兩只火龍為了救主,猛地鉆如巨蟒口中,那蟒蛇為了掙脫,只得甩過頭去,與火龍纏斗起來。炎墟還來不及舒一口氣,便又與鬼見愁糾纏起來。炎墟用余光環顧一下四周,炎灼早已祭出焚霞,雷光閃現,與鬼老三交戰不休。炎焱的火鏈剛纏住鬼老二的脖子,兩只燎云火龍纏繞在火鏈上為主人助力,但那霸王力大無窮,緊握住頸間的火鏈,手掌燒得焦爛,也絕不松手,二人僵持不下,一時竟奈何不得。楚天栩正竭盡全力引開巨蟒,不讓它靠近沈墨白,但寒冰掌對那蛇毫無作用,身上已經被長著倒刺的蛇尾甩出幾道血痕,他忍著疼痛,與它來回周旋。馮默銘在蟒蛇的庇護下,得以調理內息,他與楚天栩本就是一脈,用不多時,便化了那寒針。他見楚天栩被巨蟒纏住,炎墟師徒三人又自顧不暇,不由得冷笑一聲,沈墨白孤立無援,怎可放過這個機會?他緩緩起身,握住腰間的短劍,不動聲色地靠近沈墨白。他勾起嘴角,語氣中充斥著乖張的惡意:“沈墨白,你的死期到了!”寒光閃現,沈墨白闔目受死。突然,馮默銘一聲慘叫,沈墨白心中一凜,睜開雙目,只見空中紅霞驟起,卻伴隨著電閃雷鳴,兩只火鳳穿云而出,悲戚地嘶鳴著。沖著楚天栩身前的巨蟒沖去。馮默銘握著自己被灼燒得只剩焦骨的手,疼得不住顫栗,他已經語無論次,“這是…這是什么東西?”眾人見此情景,太過震撼,竟不由自主地停下爭斗,呆愣在那里,炎墟驚道:“這是焚霞!灼兒,你的功力何時到這般修為了?”“師尊,不是我!”楚天栩得了空隙,飛奔到沈墨白身邊,“師尊!您沒事吧?”饒是沈墨白再云淡風輕,也掩飾不住他此時臉上的詫異,“天栩,怎么回事?”還不及楚天栩解釋,便聽到那巨蟒一聲慘叫,只見它重重地砸在地上,不甘地扭動著身體,卻再也立不起來了。兩只火鳳歡喜地交疊在一起,向著楚天栩飛來,乖乖地落在他的身后,守護著主人。炎墟反應過來,驚愕地問道:“楚天栩,你怎么會我煜熠宮的獨門功夫?而且還這般厲害?”“我…我一時情急…”“你偷學的?”“不是!”“也是,這功力都在我之上了,怎么會是偷學的。”炎墟看向沈墨白,“墨白,這孩子,到底是什么來頭?”“我也不知。”沈墨白的眼底竟流露著一絲難得的笑意,“天栩,你是什么來頭?”“我…”楚天栩低下頭,“師尊。”“嗯?”楚天栩沖著沈墨白微微一笑,“弟子這次,不是叫您。”楚天栩緩緩走到炎墟面前,撲通跪了下去,淚眼朦朧,大聲喊道:“師尊!”炎墟怔住了,“你…你叫我什么?”楚天栩磕下頭,泣不成聲,“師尊…師尊…師尊…”“我幾時收過你這徒弟?煬兒死了之后,我就只有灼…”炎墟突然頓住,錯愕地瞪著楚天栩,“…炎…煬?”楚天栩猛地抬頭,“是我啊,是我啊!我是炎煬!”炎墟盯著他,激動地就要說不出話來,“真的…是煬兒?”楚天栩使勁點點頭,“我小時候太不聽話,你抽了我兩鞭子,留下了疤。您自責難過,所以送了我一個撥浪鼓,從此再沒罵過我。”楚天栩從懷中掏出一個撥浪鼓,輕輕地搖了搖,哽咽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