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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是沒有命數。上天都不眷顧之人,他沈墨白憑什么理會。赤梟將二人送到山腳下,炎焱摸了摸它的頭,“好赤梟,乖乖在這等我們。”赤梟低鳴兩聲,又用喙輕輕啄了啄謝凌鳶的手,謝凌鳶笑道:“赤梟現在終于把我當朋友了。”謝凌鳶說這幾個字,喘息了許久。炎焱扶著他的腰,從腰間取下水袋,喂他喝了一口水,“小鳶,累不累。”謝凌鳶搖了搖頭,“炎焱,我,我就是好困。不行,我不能睡…”眼看謝凌鳶又要閉上眼睛,炎焱忙將雙掌抵到他的背上,一股熱力便竄入他的體內,謝凌鳶的五臟六腑好似要燒了起來,疼得哼了一聲,緩緩睜開了眼睛。“炎焱,你又給我注入功力了?”炎焱低下頭,“小鳶,對不起,除了這樣,我不知道怎樣才能不讓你睡過去。”謝凌鳶靠著他的肩膀,柔聲道:“傻子,你日夜苦練,好不容易才恢復了些功力,我不想你為了我,功虧一簣。”炎焱攬過他的肩,將他擁入懷中,“小鳶,我好不容易才和你在一起,如果失去了你,才是功虧一簣。”他摩挲著謝凌鳶瘦削憔悴的臉頰,心疼地說:“小鳶,很疼吧,你忍一忍,這樣就不會再睡著了。”炎焱內心自責痛苦,他不得不以施加痛苦的方式讓愛人擺脫痛苦,就算是靈力全失,被惡鬼欺侮的時候,他都沒有覺得自己如此無能過。謝凌鳶握住他的手,“炎焱,我一點都不疼,你別難過。”炎焱擠出一絲笑容,“好,小鳶,我們上山吧。來,我背著你。”謝凌鳶趴在炎焱的背上,本就沒有rou身,魂魄備受摧殘,現在更輕了幾分,炎焱強壓下心中的酸楚,與謝凌鳶說笑著,說著炎灼和自己小時候的事,說著赤梟的來歷,說著炎墟的管教,他想盡一切可能給謝凌鳶分擔痛苦,謝凌鳶配合地笑著,他要盡一切可能平息炎焱的難過。“炎焱。”謝凌鳶突然打斷炎焱。“嗯?”“已經爬了三天三夜了,你休息一下吧。”“小鳶,我不累,你在我身邊,我渾身都是力氣,哈哈。”“炎焱,你別騙我了,你告訴我,是不是爬了這許久,咱們還在原地?”炎焱愣了一瞬,“小鳶,你別多想了,就快到了。”謝凌鳶搖了搖頭,“你別忘了,我在這山上呆過一年,我知道,這山,真要爬到頂,一天一夜便到。可是穹蒼派的山,說是爬上去便有醫可治,但他若不想醫你,這山,便高得無窮無盡。”謝凌鳶嘆了口氣,“沈掌門的意思,是已經下了逐客令了。”炎焱沉默著,他把謝凌鳶向上托了托,又繼續向上爬去。“炎焱,生死由命,不要這么辛苦了,我們回家吧。”“小鳶,你不要多想,師尊給沈掌門發了信,他會念及師尊的,他們是那么好的朋友。”“朋友?”謝凌鳶輕笑一聲,“他們是朋友,但沈掌門這個人不認人情只認天理造化,我在穹蒼派做了那么些齷齪事,他在甘露閣見到我沒有理會我,已經很給炎宮主面子了。”“小鳶,那些事不是你做的,不是!不許你這樣說自己。”“好好好,不是不是。”謝凌鳶笑道,“我都不計較了,你計較什么?”“小鳶,沈掌門醫術高超,必定宅心仁厚,他定是在考驗我們,你不要多想了。”謝凌鳶意味深長地笑了笑,“這山,有人爬了半年,然后死在了半山上。沈掌門醫術高超,卻不喜歡救死扶傷,他喜歡清靜,不喜歡活物,連他自己,也不像個活物。”炎焱心中失望,但腳下卻一刻不停,“小鳶,那我就陪你死在這半山上,反正死之前,我是絕不會放棄的。”謝凌鳶心中溫暖,他緊了緊胳膊,在炎焱的頸上輕輕一吻,“好,聽你的。”山間下起了大雨,炎焱怕謝凌鳶淋雨,匆忙之中找到了一個山洞,躲了進去。他隨手拾了些木柴,打了個響指,木柴便熊熊燃了起來。謝凌鳶在一旁笑瞇瞇地坐著,“炎焱,你現在真是越來越厲害了。”炎焱沖著謝凌鳶憨厚一笑,走過來坐在他身邊,“來,小鳶。”他扶著謝凌鳶的肩,讓他慢慢躺在自己的大腿上,用指腹輕輕地按壓著他的太陽xue,柔聲道:“舒服些了么?”謝凌鳶嗯了一聲,往里蹭了蹭,腦袋抵住炎焱溫暖的肚子,他摟住炎焱的腰,想要掐一掐炎焱腰間的肌rou,卻發現什么都捏不到。“炎焱,你怎么瘦了這么多?”炎焱捉住謝凌鳶在自己身上摸來摸去的手,笑著說:“怎么會?我吃得好著呢,就是最近練功偷了些懶,筋rou懈怠了些。”謝凌鳶奮力撐起身子,“你胡說!”他伸手摸向炎焱的肋骨,“你這里,原來硬邦邦的,現在只剩…只剩骨頭了。”謝凌鳶越說越難過,他抬手撫摸著炎焱的臉,哽咽地說道:“炎焱,你別欺負我是瞎子,你現在什么樣子,我都知道。”謝凌鳶低下頭去,“你…你就是為了我太累了…”炎焱捧起謝凌鳶的臉,看著他因為病痛折磨而凹陷下去的眼眶,黯然難過,他低下頭,壓向謝凌鳶的唇,將他擁入懷中,在他耳邊柔聲道:“小鳶,我不累,真的。倒是你,現在面黃肌瘦的。”謝凌鳶回擁住了他,小聲嘟囔道:“那我現在是不是不好看了。”炎焱將他的頭發挽到耳后,笑道:“嗯,是沒有以前好看了。”謝凌鳶撅了噘嘴,“那你…”炎焱捏住他撅起的嘴唇,“喜歡你,只喜歡你。”謝凌鳶露出笑容,臉上卻毫無血色,炎焱脫下外袍,將他裹住,又像個嬰兒一樣抱在懷里,手指輕輕勾勒著他有些干裂的嘴唇,“小鳶,我不會放棄的,你馬上就會好起來的。”“嗯。”謝凌鳶努力擠出一絲微笑,“會好的。”“要死了要死了,草藥都淋濕了,又要挨師尊罵了!”炎焱見有人進來,愣了一下,仔細端詳了此人,只覺得似曾相識,那人也愣了一下,倒是先認出他了。“這位可是煜熠宮炎宮主的弟子,炎焱兄弟?”炎焱木然地點了點頭。那人看炎焱懷中抱著一個人,看起來枯槁瘦弱,不過臉蒙在炎焱的懷里,看不清面容,便指了指謝凌鳶,問道:“這位可是尊夫人?”炎焱又點了點頭。那人笑了笑,“我怎么不知道炎焱公子都已經成親了,看來得告訴我那個小師妹別妄想了,哈哈。”炎焱終于開口說了話,“這位兄臺,外面太冷,你過來烤烤火吧。”那人微微一笑,也不客氣,直接走進山洞坐了下來。脫下淋濕的外袍,在火邊烘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