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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曾名動天下,更因此被皇帝看上,在臣子的家里便幸了她。 可見貌美。 郎君怕是遺傳了母親的相貌了罷? 但李貴妃因貌美被霸占,卻是可憐了些。或許在當今看來這事不鮮見,可是趙允承生父生母的這段身不由己的邂逅,實在令人難以茍同。 無怪李貴妃會自盡。 有思想的女郎,在這個時代生活反而是一種痛苦。 秦嫀抿著唇猜想,趙允承之所以精神分裂,也是因為他懷有人道主義的思想罷,因此對生父生母的事件不能釋懷。 但他又無能為力,情緒崩潰之下身體內部啟動了自我保護機制。 也就是分裂成兩個他,激進的人格將所有的負面情緒都聚攏了,也將兇惡與戾氣放大了,這樣才能對抗那些負面情緒。 剩下的一個性子如水,活成了他自己向往的角色。 如此說來,他不過是想方設法地自救,讓自己有一個自然的姿態活下去。 “三妹?”秦二娘子回來,拍拍神情晦澀的秦嫀:“走罷,這次添了香油錢,就要明年才來了。” “嗯……”秦嫀沖她笑笑,這才將心神收回來,不再想他。 快到端午了,每年端午節,東京城內縱橫交錯的水道上,都會舉行龍舟賽。 jiejiemeimei們已經約好去看了,秦嫀也想帶兒子去,大不了到時候戴上帷帽。 再說了,那些貴人們去的河道,與百姓們去的河道,也不相同。 不過確實有畫舫有大船的河道看起來更熱鬧。 端午節前,舒窈如同每年一般,奉太皇太后之命,送來一些節禮,秦嫀正面露無奈,舒窈笑言:“三娘子莫要多想,雖說你和王爺不在一塊,但小主子是老祖宗的心肝寶,她老人家只是疼曾孫罷了,萬沒有旁的意思。” 秦嫀一想也是,天下老太太一個樣,隔代親:“那便替言言多謝了。” 舒窈笑道:“今年端午,下頭進貢了一艘畫舫,屆時老祖宗在上面賞龍舟,三娘子帶上小主子同去罷,算算老祖宗也有小半年沒見小主子了。” 去歲老太太身體健朗,出來見了一次,后來聽說不好,養了小半年,的確是許久沒見。 秦嫀感激她沒奪走言言,倒也不拒絕,說句難聽的話,太皇太后也沒幾年了。 到了端午那日,宮里還遣了馬車來接。 好險是架大馬車,能裝下他們一行五六個人,兩名丫鬟,還有兩個奶娘。 聽說能去太皇太后的畫舫上看龍舟,眾人還挺雀躍。 太皇太后得了一艘進貢的畫舫,要在端午馬上登船,好些貴女們是知曉的,甚至暗暗的期待,這次會被邀請登船陪伴的人會有哪些? 然而等到端午那日,也沒有人被邀請。 她們想看龍舟,只能自己找地方。 這是怎么回事? 太皇太后一個人都沒有邀請? 在宮中還算受老祖宗待見的莊太后,不止一次被明示暗示地問及此事,但太皇太后的確沒有邀請她。 難道是邀請了宮外的貴女? 或者不是女眷,而是年輕的郎君們? 滿東京城猜測紛紜的時候,秦嫀一行人等,帶著孩子登上了船。 在這艘精美氣派的畫舫上,一個閑雜人等都見不到,讓秦嫀不禁感嘆,老太太滴水不漏。 因此她是一點都不擔心的,因為她能想到的東西,對方早已想到了100種可能。 太皇太后早已到了,正坐在半露天的甲板上,與壽安宮的人們一同說笑。 秦嫀把孩子放下地,笑著教導道:“那是太/祖母,言言過去問好。” “嗯!”小郎君性子不算靦腆的,一下地便噠噠地跑過去,探頭看了看滿頭珠翠的老太太:“太/祖母。” 這把脆生生的小奶音,一下子成了全部人的焦點。 太皇太后面露驚喜,抱他不及:“言言來了,喲,都長這么高了,我都快抱不動了……” 他們在一塊親熱,秦嫀則四下里望了望,沒有瞧見言言的阿爹。 “笑笑?過來坐。”太皇太后好似出她的疑慮,笑道:“每年的賽龍舟,允承是不會陪我看的,上半月他總忙政務。” 秦嫀先行禮:“太皇太后金安。”然后才笑道:“攝政王日理萬機,想必也是抽不開身。” 太皇太后不想與她說那客套話,嗔怪了她一眼,后指著那擺滿食物的桌旁,叫她坐下等龍舟。 “言言餓嗎?太/祖母這里有很多吃的?你想要吃哪種?”太皇太后逗小郎君。 小郎君看了秦嫀一眼,得到允許才開心地挑自己想吃的,吃了一口下去才想起:“……要說謝謝?” 秦嫀無奈:“對,要說謝謝。” 太皇太后挑眉,有些不贊同地道:“言言,你是皇家子弟,不必萬事都說謝謝,有些人為你做事是應該的。” 小郎君眨了眨眼,因為內容太復雜,沒法消化。 什么是皇家子弟? 他才兩歲罷了,大大的眼睛,看了眼太皇太后,繼續津津有味地吃東西,像只掉進了米缸的小老鼠,一邊吃還一邊看著桌上。 一旦被人發現了,他竟然不失尷尬地瞇眼笑。 太皇太后愛煞了曾孫兒的小模樣,點著他的小鼻子笑道:“你這只小老鼠。” 秦嫀卻笑不出來,太皇太后說的對,言言是宗室子,他往后是躲躲藏藏地生活,還是認祖歸宗這件事很重要。 龍舟賽開始了,外面鑼鼓喧天。 太皇太后的船占據了最佳的位置,視覺寬闊,左右眺望能看到長長的河道。 河堤上,人們擠得水泄不通。 其他貴人的船,分布在左右兩邊,就連天子的船,也要讓出最好位置,孝敬長者。 今日里,皇帝母妃崔太妃也出來觀龍舟,雖然頂著太妃的頭銜,但她也不過才三十一二,很是年輕貌美。 因著先帝已過世,她不能穿大紅大紫,無論日常和節日,都只能穿素色。 除非她做到太皇太后那樣的位置,才能隨心所欲。 聽說太皇太后自個獨占一條船,還不讓人上去,崔太妃便對小皇帝說:“這等與民同樂的節日,你皇太/祖母一個人怪孤零零的,不若你過去請個安?” 她這次是真的好心。 趙景暄深覺有道理,不管皇太/祖母需不需要他陪伴,過去請安是有必要的。 隔壁畫舫,太皇太后正和曾孫兒有說有笑,便聽到有人來報,她的景暄來請安。 手心手背都是rou。 太皇太后多想讓這哥倆見個面,但她看了看秦嫀,心知現在不是時候,名不正,言不順。 一個是當今天子,一個是沒有過明路的宗室子,明明都是差不多一樣尊貴的身份,卻天差地別。 “叫他回去吧,不必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