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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允承陰森的面容,再一想他長久以來深入人心的印象,登時嚇得腿軟,他們毫不懷疑,眼前這個煞神,是真的六親不認。 萬一火氣上來當場拔劍斬殺了他們,也不是沒有可能的事情! 九弟的武藝是出了名的高,宗室中無人出其右,斬殺他們真是輕而易舉。 撲騰一聲,分外怕死的平郡王竟然跌坐在地,已是嚇得冷汗淋漓,就這般向趙允承求饒道:“九弟饒命!你想我如何賠罪,我都依你,我一定做到……”只求饒他一條性命,別斬殺他。 站在一旁的平郡王妃,不可思議地睜大眼,似是沒想到自己的男人會這般沒出息,只是被怒斥一句便坐地求饒。 這可是她依賴的頂梁柱,主心骨! 那是當然,平郡王妃不若平郡王那般經常在外走動,她婦道人家總在內院廝混,哪能知曉爺們在外邊的事。 因此更不知曉趙允承的刀劍無眼,死了,便是死了。 實不相瞞,趙允承對平郡王的態度還算滿意,他冷冷瞥了眼似乎不服氣的平郡王妃,聲音涼涼:“五嫂,你認為呢?” 聽見趙允承點自己的名字,那平郡王妃驚恐地哆嗦了一下,忙不迭地點頭認同:“沒,沒錯,合該這樣。”被趙允承那雙沒有溫度的眼睛注視著,她險些都快哭了,卻還是努力地穩住聲音:“九、九弟盡管吩咐,我們一定做到。” 誠惶誠恐,懺悔莫及的態度,這才讓趙允承稍稍滿意,但想到平郡王妃在他夫人孩子面前那張囂張跋扈的嘴臉,他便忍不住釋放怒意,眉間蘊藏著滿滿的肅殺之氣,叫人背脊生寒,毛骨悚然。 趙允承:“我要你們在廣聚軒,擺三天三夜的流水宴,向剛才那位夫人致歉。”他接下來說出的話,讓平郡王夫婦狠狠倒吸了一口涼氣:“方才那位夫人,乃是洛陽沈氏的少夫人,沈家三公子沈輝明媒正娶的妻子,亦是我皇祖母的嫡親侄孫媳,可不是什么任人欺負的小百姓。” ……平郡王夫婦咽了下口水,登時臉色扭曲! 趙允承仿佛能猜到幾分他們的心情,可那又如何,諒他們也不敢亂嚼舌根,出現宣揚。 上回在宮門口,夫人因為身份低被丹陽堵住不得而出,他已是很生氣,這一次變本加厲,被人蹬鼻子上臉當著面說出‘掂量掂量你在跟誰說話’這種狂言,叫趙允承如何能忍。 他不想忍,他要叫全東京城都知曉,惹誰都不要惹南城沈府。 見他們發愣,趙允承眼中寒光閃了閃:“怎么?做不到嗎?” 平郡王夫婦如夢初醒,趕緊從那驚天大秘聞中拔出神來,慌張承諾:“不不,做得到,我們馬上便去那廣聚軒擺流水宴,馬上便去。” 趙允承微微松了眉心,揮手道:“行了,去吧。”除此之外,他也不能把這二人打一頓不是,便只得這樣收場。 “多謝九弟海涵,我們這就去辦。”平郡王夫婦如蒙大赦,這便想走。 “慢。”趙允承叫住他們:“流水宴的第一日,我要你們二人將你們能請到的所有人請去,若廣聚軒坐不下……” 他沉吟,因為一時沒想到。 平郡王非常上道地道:“那便分為兩批,三天請不完便四天五天六天。” 趙允承滿意:“正是如此,去吧。” 得到赦令,平郡王夫婦哪還敢逗留半秒,連忙跌跌撞撞地逃出沈府,仿佛這沈府是龍潭虎xue,刀山火海熱油鍋。 “他、這……”平郡王妃抬頭望了一眼沈府的匾額。 “你這婆娘,還不快快住嘴,回去再說!”平郡王壓低聲音扯了王妃一把,二人爬上馬車,回到平郡王府。 但此刻他們均是驚魂未定,心中正風起云涌,越想越覺得手指在發抖:“……”他們夫妻對視一眼,滿臉驚悚,攝政王……這可不是養外室那么簡單啊! 他他他……他這是明目張膽地通/jian……把綠帽戴到了太皇太后的親侄孫身上。 按輩分算,那沈少夫人或許是攝政王的表嫂。 “……”平郡王夫婦感覺自己涼了半截,這個秘密,太大了,若他們不能守口如瓶,遲早會被九弟弄死。 “王爺,怎辦?”平郡王妃也想到了這一層,大熱天她竟感到手涼腳涼,不寒而栗。 “怎辦……照他說的辦唄。”灌了幾口冷茶下肚的平郡王站起來,說:“我去聯系廣聚軒,你……寫帖子邀請眾位,事關重大,他們若是膽敢不來,九弟自會看在眼里。” 平郡王妃點頭,但心里終究覺得萬分難堪,呢喃:“這等丑事……” “都這種時候了,你還口無遮攔?”平郡王瞪著妻子。 “……” 沈府,后院。 本來挺氣憤的沈家少夫人,回去吃了幾顆蜜餞便釋懷,這里是尊卑分明的古代,對方頂著王爺王妃的頭銜,囂張跋扈那不是再正常不過嗎? 自己又有什么好憤慨。 所幸秦嫀也不是那種急脾氣的女人,丈夫還在前面周旋,她倒是希望能夠心平氣和地解決,總之千萬比鬧大。 但她萬萬沒想到,她家夫君會把這件事鬧得這么大! 趙允承回來后,先緊張地瞧了秦嫀一圈,滿臉自責道:“笑笑息怒,都怨我不察,讓你受驚了。” 秦嫀忙道:“夫君多慮了,我這不是好好的嗎?哪有受驚?” 當時那架還未吵起來呢,充其量只是被人擱了狠話。 趙允承見她神色如常,確實沒有受影響,這才放心。 但郎君眉間依舊肅然,他執著秦嫀的手說道:“他們對你無禮,我已叫他們在廣聚軒擺流水宴,當著全東京城百姓的面,向你賠不是。” 什……么? 秦嫀覺得,自己眼下的表情肯定很精彩,這個郎君,他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么? 沉浸在生氣中的郎君,牽著秦嫀的手,冷冷地自言自語:“上次在宮門口已是叫你受了委屈,這次我必叫他們知曉,誰都可以欺負,唯獨南城沈府,碰不得。” 秦嫀聽清楚了他的話,微微吸了口氣,眼中不可思議,看著他:“你,叫平郡王夫婦……”她用手指點點自己:“給我擺流水宴道歉?” 趙允承看著她:“嗯。” 末了眼中升起一絲怯生生的小心翼翼,吶吶問:“夫人是否覺得賠禮太輕,便宜了他們?” 便……宜? 秦嫀的臉色,登時要多復雜便有多復雜,天鴨,此刻的她,只想靈魂三連問,我是誰?我在何處?我做了甚? 那是貨真價實的王爺和王妃沒錯吧? 看那囂張的架勢,沒錯。 秦嫀扶額暈陶陶地想,是她平日里低估了夫君的戰斗力,還是她高估了當今宗室的戰斗力! 堂堂王爺王妃,竟然要給她擺流水宴道歉—— 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