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鬢慵懶的美夫人終于等到郎君歸家,先是一喜,而后瞧見郎君竟是換了一身衣裳,她眼底一涼:“不是去辦案嗎?怎地換了衣裳?” 趙允承微愣,暗咒了一聲黑衣害他:“是這樣的,遇到了臭氣熏天的場面,那衣裳已經穿不回來了。” 在扯謊騙小娘子這件事上,白衣才是鼻祖。 ☆、第57章 第 57 章 提到臭氣熏天的場面, 秦嫀自然就想到了兇殺案現場。 愛干凈的小jiejie,腦補到那種場面,不然用袖子掩住口鼻, 仿佛真的嗅到了腐臭的味道。 “嘔……”孕吐。 身為罪魁禍首的趙允承:“……”臉上一陣懊惱, 連忙訕訕地過去服侍小娘子。 “慢。”秦嫀抽空抬頭阻止他,一臉菜色地道:“叫月英進來伺候便是,夫君且先去洗一洗。” 趙允承訕訕:“夫人, 已是洗過了。” 那又如何?秦嫀還是有心理作用, 命令:“那便再洗一次, 快去!” 眼下她懷孕,吐起來臉色慘白, 好不狼狽, 趙允承豈會不心疼, 見她堅持, 也就從了:“好,我去。” 同時心想著, 以后再也不扯這樣的謊了。 走了半個月,白衣重新回到和小娘子的愛巢,他咬牙,冷眼掃了一圈熟悉的家, 卻感覺這里, 哪哪都充斥著那混賬黑衣的痕跡, 氣煞他也。 比如浴桶旁邊架子上的黑金緞帶, 那是黑衣的頭繩;又比如晾洗澡巾的木桿, 末端鉤子上掛著的壓袍,光瞧那墨綠色的穗子,便知曉那一定是黑衣的物件。 “呸,貽笑大方!”趙允承對這些黑衣故意留下的物件,狠狠罵了一聲。 一向性情溫和的他,心中有一百句臟話想送給對方,但礙于自己永遠也不可能和黑衣對峙,他只能退求其次,取下那見鬼的頭繩和壓袍,隨手將之擲進垃圾筐。 ‘下次再讓我知曉你偷扔我置辦的東西,哼,你做的破燈也別想安然無恙……’ 趙允承的腦海中浮現出黑衣那無恥之徒的警告,可笑,那又如何?他們不能面對面地比比誰的武功更高強,難道還不能比比誰扔東西更厲害嗎? 暗地發xiele一通的郎君,回到夫人身邊時,頂著一雙被水汽熏至眼尾發紅的眼睛,已然恢復謙謙君子的模樣。 這會兒秦嫀吐過一通,神清氣爽,見他出來,隱隱自責:“郎君莫怪,方才吐得狠了,對你言語稍有不耐。” 趙允承趕緊道:“無妨。” 其實這事說起來也不怪秦嫀,要怪就怪他自己思慮不周,沒考慮到……夫人腦補能力這般出彩,只說一句‘臭氣熏天’亦能感同身受。 秦嫀一笑,對郎君招招手:“修晏過來。” 確定她沒事,趙允承這才帶著一身水汽靠近,伸手去摟心心念念的美嬌娘。 剛一靠近,秦嫀便習慣性地去聞夫君的頸側,希望聞到想象中的香氣,但她‘咦’了一聲,眼中閃過疑惑,她沒有從郎君的身上嗅到香氣。 秦嫀這幾日都習慣了趙允承使用她的香胰子,這會兒沒聞到,笑著順嘴問:“夫君今日沒有用香胰子么?” 因為嘴唇離得近,她每說一個字,趙允承便感覺自己被親了一下。 “嗯?”感受著小娘子的親昵,趙允承瞇了瞇那雙深邃的眸子,先是頸側的脈搏加快了幾分,然后才是目光一凜,在心中不屑和鄙夷黑衣的做派:“嗯,沒有。” 胸懷寬厚的郎君,將懷著自己子嗣的夫人摟進懷中,大手撫了撫夫人的背,聲音溫柔至極:“笑笑,時間已是不早,你懷著孩兒,當早些安寢。” 秦嫀挽著一頭松松的墨發,將頭靠在夫君肩上,只覺得自己的耳朵福分不淺,不然如何會找到一個聲音這般好聽的男人。 簡直是響遏行云,沉魚出聽。 “是很晚了,夫君也早些安寢。”秦嫀彎唇笑了笑。 一夜好眠,第二日趙允承借口昨夜連夜辦差,衙里放假,不必去點卯,就這般順理成章地賴在家中,不曾出門。 此前覺得夫君謀了差事,日子必然會忙碌起來,但目前看來,似乎還行?秦嫀較為滿意。 但賴得過第一天,賴不過第二天,到了十七那日,在夫人充滿鼓勵支持的目光下,趙允承便只好佯裝自己確定是個上班人士,去上班了。 壽安宮。 趙允承出門之后,左右無事,他便入了宮,去看看有些日子沒有見面的皇祖母,好將自己已經有了子嗣的消息帶到。 太皇太后早上還和女官舒窈念叨,已有些日子沒見乖孫,這不,才剛停嘴,門外便有人來通報,攝政王到。 “你這小子,皇祖母還道你有了媳婦忘了祖母呢,終于舍得來見我了?”太皇太后心里明明很開心,自個的孫兒終于有了暖心的枕邊人陪伴,但嘴上不饒人。 “皇祖母恕罪。”趙允承進來先請個罪,然后抬頭笑著說出緣由:“卻是因為前陣子比較忙,中間還去了兩趟洛陽。” “哦?” “事情是這樣……”趙允承將沈家邀請他的小娘子去洛陽的事情說了一遍,當然隱去第二趟不是自己去的事實,繼而露出初為人父的欣喜笑容:“咳,不瞞皇祖母,笑笑已是懷孕了。” 太皇太后聽見喜訊,大喜過望:“允承,真的?” 趙允承點點頭,形容滿足:“嗯,太醫親自診斷,胎兒已足月。” 見乖孫嘴角都快翹到耳背去,太皇太后撫掌而笑:“好好好,皇祖母要當皇太~祖母了,賞,給你家小娘子重重地賞。” 趙允承心想,您早就當了皇太/祖母了。 曾孫還是個皇帝呢。 但見皇祖母這般看重自己的子嗣,他心中不無高興。 自打趙允承在外頭置了一房妻子,太皇太后便抓心撓肺地盼著喜訊,如今夙愿成真,她老人家比當年斗敗了后宮最大的勁敵還高興,太高興了,當下便喚了舒窈來,去收拾賞給小娘子的東西。 若這是個男胎,生了之后,必不能繼續窩在那南城的小宅子中受委屈。 她眼底冷冷,掃過面容出眾的郎君:“你那院子里的鶯鶯燕燕,也是時候該處理一下了,沒得到時候給哀家的曾皇孫添堵。” 趙允承表面上聽話,連忙垂著一雙溫潤的雙眼點頭:“極是。” 實際上他內心暗戳戳地思量,那是黑衣的爛攤子,與他白衣何干? 這種會讓小娘子不滿的證據,他巴不得留著,到時候東窗事發,他自撇得干干凈凈,不沾染一絲關系。 這時候白衣不曾考慮到,正所謂雪崩之下,每一片雪花都有罪。 更何況統共就兩片雪花,小娘子不怪他還能怪誰? 將太皇太后賞賜的東西帶回去,交給小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