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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就更別提了,他一個人還好說,這不是還有個孩子么,安全第一吧。可是這北邊白天是熱的要死,到了晚上可就冷的要命,明明是仲夏時節,可晚上就冷好像要入冬了似的。看了一眼寶兒身上單薄的衣裳,破虜走過去再給了毒王后脖子一個狠狠的手刀,確定他一時半刻也醒不來,這才轉頭吩咐寶兒:“你和長安去那邊樹底下待著,離這人遠點,爹去去就回。”聽他這么說,寶兒還是有點害怕,她輕扯著破虜的袖子,猶豫地說:“爹,你……你要去哪兒啊?”破虜看出了她的顧慮,蹲下來摸了摸她的臉蛋,“天色不早了,爹去撿點柴火,咱們今晚得在這兒過夜。順便再去找點吃的,填一填你這咕咕叫的小肚子。”話音未落,他自己的肚子反而咕嚕嚕叫了起來。寶兒笑的前仰后合,“哈哈哈,爹爹的小肚子才咕咕叫呢。”她剛說完,肚子也叫了起來。兩人的肚子咕嚕咕嚕的,那叫一個此起彼伏。破虜和寶兒面面相覷,一旁的長安也停止了吃草,唏律律地叫喚了起來,好似在嘲笑他們。看到寶兒通紅的臉蛋,破虜體貼地揭過這個話題,他伸手摟著長安的脖子,對他說:“兄弟,我離開一會兒,你幫我守著寶兒,行嗎?”長安拿腦袋頂了頂他,咴兒咴兒地叫了兩聲,示意自己知道了。破虜沒有發現,當他離去不久之后,被綁成麻花的毒王慢慢地睜開了眼睛。寶兒拿出自己荷包里的糖,給長安吃一塊自己吃一塊,一人一馬吃的正美,她就聽到耳邊有一個沙啞詭譎的聲音:“嘿,小丫頭,你知道你爹身上有暗傷嗎?”寶兒驚了一跳,扭頭四下看了半晌,除了遠處的毒王,周圍空無一人。她想起狗娃子給她講的那些在荒山野嶺里吃人惡鬼的故事,牙齒打著顫轉身就縮到長安的肚子底下,抱著他的馬腿才覺得稍微安心了一點。毒王感受了一□□內凝滯的內息,不由得苦笑起來,他是真沒有想到這個村姑樣的小丫頭居然有那么一個劍法高絕的父親,最讓人覺得不解的是,這少年人的劍法居然和那個文老怪如出一轍。他虞鯤雖然孤拐桀驁,但是對于文老怪此人還是十分忌憚的。他自恃毒術天下第一,醫術也是獨步江湖,可唯獨在文老怪面前還是有點怵。這個老家伙毒術雖然不行,可醫術超絕在解毒方面有著極高的能耐,而且這老家伙不但不懼他的毒,反而在劍法和輕功上都壓了他不止一頭,上次他抓藥人被文老怪發現,追著他打了整整三個州才罷休。更何況文老怪不像他,這個人爛好心的緊,江湖中上至名宿下至小卒,但凡求到他面前,他肯定會出手救治。這個文老怪在江湖中的人緣那是好的緊,這少年若是他的弟子或者親眷,自己若是傷了他,恐怕文老怪舉手一呼,這滿江湖的人都要與他為敵。是,他是毒術高絕,那又怎么樣呢?面對江湖中人集體圍剿,他單打獨斗的一個人又能支撐多久?所以暴起擄人什么的,就不能再用了。他現在就該趁著對方沒有回來,趕緊調息好內勁,把關節接上,走為上策。可他實在放不下這個小丫頭的藥種體質,他如今也六十有九的人了,不知道還有沒有十年的活頭。自己跋山涉水四十多年找傳人找的都快絕望了,上天憐惜,讓他在快要絕望的關頭把這小丫頭送到了自己面前,讓毒王谷的傳承不至于斷絕在他手里,這樣一份巨大的誘惑放在眼前,他著實是舍不得。思來想去,虞鯤還是決定搏一把,他凝聚內力成束,將自己要說的話送到了寶兒的耳邊:“你可知,你爹爹的暗傷早已埋在他的經脈中,若我所看不錯,他定在最近半年內頭部受過一次重傷,至今都沒有養好。”寶兒終于確定說話的就是那個自稱毒王的怪老頭,她不停地默念這:“別聽別聽,他是在唬你,想讓你幫他松綁,他是大騙子,別信。”虞鯤嘿然一笑,繼續幽幽地說:“他這傷啊,麻煩!傷在皮rou骨骼無非一包藥粉;傷在肺腑也不過藥湯沐浴可救,但是你爹這傷啊,傷在腦子里。你若覺得我騙你,就好好回想一下,這半年來他是否經常頭痛欲裂,甚至痛到幾近昏厥?哈,我敢說,這滿天下的人除了我,沒有人能救治他,就連他文晗文老怪也不行!”關于破虜的腦子有傷這事兒,虞鯤倒不是忽悠,他是真的看出來了,但是后面那句只有他能治卻是假的。寶兒緊緊地把頭埋在膝蓋里,一個勁兒地告訴自己那人是個騙子,他說的都不能信。可是眼前卻不期然地浮現出這半年來,她經常能看到爹爹齜牙咧嘴地揉太陽xue,臉色蒼白,雙眼紅絲滿布的樣子看上去分外難受。她問過爹爹怎么了,爹爹總說是受了涼風,有點頭痛而已,過不了多久就好了。可現在讓虞鯤一說,她也起了懷疑,有誰能三五不時地受風頭痛?“他這個傷啊,若是放任不管,等上十幾二十年,必定會腦漿炸裂而死!”看到寶兒的動作,虞鯤就知道她把自己說的話聽進去了,趕忙又下了一劑重藥。剛剛腦海里還會放著破虜揉腦袋的畫面,虞鯤這話一出,寶兒仿佛看到爹爹揉著揉著,那腦袋就炸開了。她這下再也忍不住了,也顧不得破虜臨走之前交代的不許靠近毒王的囑咐,快步跑到他身邊,扯著哭腔說:“那怎么辦?那怎么辦?”哈,小丫頭就是好騙,只要抓住軟肋,不也是手到擒來?虞鯤這個時候又端起姿態了,閉著眼睛仿佛什么都不知道的樣子。“你……你快說!”寶兒一轉眼看到不遠處的一塊大石頭,她跑過去抱著石頭高高舉起,“你,你要是不說,我就一石頭砸,砸死你!”“好啊,你別砸,我給他治。”虞鯤很爽快地說出了解決方案。這下反而輪到寶兒半信半疑了,這人答應的這么干脆,會不會有什么陰謀。“不!不行!你,我不能讓你治的,萬一你起了壞心眼要害我爹怎么辦?”寶兒扔開石頭,咬著手指頭沉吟了半晌,“你把怎么治告訴我,我讓爹爹去找文爺爺!”虞鯤一下子冷著臉,厲聲道:“要治他得用我虞家獨門絕學金針,這套針法絕不能外傳!哼,告訴文老怪?那你殺了我吧,我絕對不會告訴你怎么治的!你就看著你爹再過些年,腦漿炸裂,七竅流血死在你眼前吧!”寶兒畢竟是個小丫頭,就算敏銳多思,畢竟經見的太少了,被虞鯤這一套把戲搞的心神大亂,一想到虞鯤說的畫面,她無力地坐倒在地,嚎啕大哭起來。虞鯤一看,就知道火候到了,等到寶兒哭的上氣不接下氣的時候,才幽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