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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要到手里的,為的就是向祖父證明自己辦事也是穩妥的,出門之前還擲地有聲地發了宏愿,說此行必定不會辜負祖父的期望!章曜急,姬隱可不急,他晾了人家半晌,這才笑著說:“衛國公一番好意,隱心里分外感激。”揮了揮手,示意許河把東西呈上來,“今日皇父召我進宮就是為了我的婚事,圣人早已把人選給我圈定了,這身為人子的婚事,向來都是父母之命,皇父既已決定要為隱做主,我這里……”姬隱抿著嘴羞澀地笑了起來,“隱心中對于國公的建議那是迫切想要答應的,可皇父那里,我一個做人子的,著實不好大喇喇去說自己的婚事?!?/br>聽他這么說,章曜心頭的鄙夷之情又更上一層樓,這是既想要好處又不愿意擔風險,小人!換成以前章曜可能早就一聲冷哼扭頭就走,可這次來之前祖父再三交待,讓他一定要跟七皇子打好關系。現如今打好關系實在是不行了,他看著這個人就覺得骯臟惡心,但決不能跟他鬧僵了,一想到祖父殷切期望的臉,章曜扯出一個萬分僵硬的笑臉,語氣艱澀地說:“殿下的意思我懂了,這就回去稟告祖父,他老人家見多識廣,一定有法子讓您心想事成的?!?/br>姬隱看章曜這樣兒還有點新鮮,上輩子可能是自己送上門去的,上至章崢下至章曜章彤,看他的時候都不由自主地帶著一種施舍的高高在上的姿態。尤其是這個章曜,看他的眼神就像在看一坨臭氣熏天的狗|屎,從來都是不屑一顧的,現如今看他在自己面前彎腰伏低,這種感覺還挺好?送走章曜之后,姬隱揉了揉眉心,示意許河趕緊把那些打開的畫卷給收起來,不知道為什么,總覺得自己再多看一眼,破虜就離他又遠了一點。許河抱著畫卷收好以后,湊到姬隱身邊遞給他一個小竹管,“主子,咱們的人被揪出來了,宸貴妃沒要他的命,讓他傳了這個東西出來?!?/br>姬隱示意他不用緊張,“既然派他去做了那事,被揪出來也是遲早的事,你傳話給他,讓他別怕,我沒打算扔掉他?!贝蜷_竹管從里面抽出一張薄絹,把上面的內容一目十行看完之后,姬隱滿意地笑了起來,“想不到那位在宸貴妃心里居然這般重要,這都過了二十年了,提及那人的名字,一向有心機有氣度的宸貴妃居然也會沉不住氣?!?/br>姬隱伸手把薄絹扔到茶盞里,看著上面的字跡一點一點化開之后,這才問一旁的許河,“那人情況現在如何了?”提起這個,許河的臉就變成了大苦瓜,他為難地說:“主子爺,不是奴婢們不盡心,實在是這位瘋癲的厲害,奴婢們說什么都聽不進去。給他送飯的小太監都被他一拳打了半死,好好的飯菜也不吃,非得倒在地上了,他用手抓著吃。”許河一臉慘不忍睹的表情,他撈起袖子,胳膊上幾道皮開rou綻的血痕,“昨兒我想著這人日后要送去見宸貴妃的,總不好這么骯臟樣兒。就著人燒了水,想幫他沐浴一番,結果您瞧瞧,這給我撓的!要不是奴婢跑的快,這臉都能給他撓成棋盤咯?!?/br>看他這樣,姬隱十分沒有同情心地笑了起來,“你放心,就是這滿天下的人都嫌他腌臜,獨有宸貴妃一人絕對不會嫌棄他。”想起那人雙目失明,神智不醒嘴里卻還一個勁兒地喊著“桃兒”“桃兒”,語調凄涼卻又分外地柔情百轉。姬隱莫名地眼眶一酸,自己這就要當一回月老成全人家的情意了,不知道誰來成全他呢?看他表情驟然變動,許河就知道,主子這是想起破虜公子了,他趕忙開口安慰,“嗨,要是三公子在就好了,這瘋子肯定不是他的對手。他可是能徒手獵熊,還能降服馬王的人呢?!?/br>提起這個姬隱的表情就好了許多,尤其是想起信件上說破虜給新到手的馬兒取名長安的時候,那種好氣又好笑卻隱含著甜蜜的感覺涌了上來。上輩子,兩人第一次相見,破虜就拉著他的手,拍了拍身邊那匹烏黑發亮的駿馬說這是他兄弟,叫長平。這輩子,把本該送給一匹馬的名字送給了自己,一扭頭給馬起了個相差無幾的名字。若是七八年前,他聽到這個可能還會覺得自己是被破虜侮辱了,現在卻覺得十分暖心。姬隱站起身走到窗戶旁邊看著北方的天空,心底默念,破虜啊破虜,你給愛馬取名叫長安,是不是你心底也在惦記思念著遠在京城的長平呢?有了這一出,姬隱的情緒就好了很多,他笑著對許河說:“明日我要親自上門探望病重的五哥,你去庫房搜羅一圈,把下面進上來的好藥材不管治什么的,都給我挑出來,我要大張旗鼓地進宮探病?!?/br>作者有話要說: 二更√婚事迫在眉睫,姬隱怎么辦捏☆、二哥來信聽著大哥在上首抑揚頓挫地念誦著圣旨內容,破虜心里那叫一個憋屈。他來邊關也有一個多月了,白天要想著法子改進戰馬質量,晚上睡一半起來還得到處跑,好不容易把余家和裴有為通敵的證據搜羅的整整齊齊呈上去了,想著這次皇帝肯定是要下狠手懲治這些人了。結果呢,聽聽圣旨上說的,裴有為私通北胡,克扣軍餉軍資販賣給北胡,此等不忠不孝不義之人,觸犯十惡,著夷三族,九族流放遇赦不赦。然后呢,余家呢,提都沒有提到一個字!哪怕這次圣旨上把他夸成了一朵花兒,不但表彰他功勞巨大,又什么少年英才,最后不但賞了銀子珠寶,還升職了,從一個七品驍騎尉擢升為從五品游擊將軍,連跳三|級也沒讓破虜的心情好那么一丁點。宣完圣旨以后,鐘承志看著弟弟那副樣子就知道他在想什么,他很想上前踹他一腳,接到升職的圣旨還這幅不滿的死樣子,周圍這么多人看著呢,人家會不會以為你嫌賜下來的官位還不夠大,對圣人有所不滿?可現在的首要任務是去把裴有為帶下去關起來,承志只能抽空橫了破虜一眼,帶著侍衛們雄赳赳氣昂昂地壓著頹然的裴有為走了。破虜耷拉著腦袋,對身邊一一前來恭賀他的人敷衍了半晌,這才好不容易脫身出來,一出中軍帳,就看到黑五虎目圓瞪,眼珠子紅的像是要滴血一樣。“破虜,圣旨……”破虜點了點頭,有點不忍心看這位師兄的臉色,“沒錯,陛下自從上次喝兵血事件以后,就覺得裴有為此人不妥。我這次身負皇命,就是為了來查他的,那些事情都是真的,我親眼所見,鐵證如山。”黑五站不住了,一屁|股坐倒在地,哆嗦著發白的嘴唇,喃喃道:“貪墨軍餉三十二萬兩白銀,殺良冒寇八百九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