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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年頭在邊關干的比牛多吃的比雞少,見天兒就是白菜蘿卜粗糧飯,想見點油星子都難。以前他們還能去附近的林子里逮點野雞野兔什么的改善改善,可今年入夏以后熱的邪乎,已經出現了旱情,那些野物最是敏銳,一看勢頭不對就趕忙轉入深山里去了。深山里可到處都是狼群,老虎黑瞎子,他們這點本事可不敢往里闖,這都素了好些日子了。一聽破虜說要拿這肥熊給他們吃,眾人能不激動么,看著死熊眼睛都快冒綠光了。剛剛眾人簇擁上去的時候,黑五一直沉默不語地站在遠處仔仔細細地打量著破虜,這少年從頭發絲到腳底板都不像鐘帥,可看他這么笑哈哈地跟眾人打趣,一點也沒有嫌棄大家腌臜的樣子,黑五卻很自然地想起了二十多年前的鐘帥。那時候他只是一個黑瘦少年,一家人都被北胡給砍殺了個干凈,他和一眾年幼的孩子被綁的像粽子一樣,若不是鐘帥帶人來的快,他們早就成了北胡人過冬的口糧。自那以后,他就死皮賴臉地想要跟著鐘帥,從軍打仗,干死那群胡人為家人報仇。鐘帥也沒有看不起他這個目不識丁的黑小子,不但抽空教他識字練武,還偷偷省下自己的口糧給他,好讓他這個新兵蛋子不至于餓肚子。可嘆他不爭氣,當時同村的少年裴有為跟著他一起去的鐘帥身邊,他是怎么都學不會那些曲里拐彎的東西,學了好多年也無非能寫出自己的名字,認識一些簡單的字,武功學的到是快,可也就只能出一把死力氣罷了。不像有為,腦子活,學東西快,跟著鐘帥也就不到十年的光景,就能帶兵布陣樣樣精通。這才二十多年,就已經走到了他企及不到的地方。黑五突然有些羞愧,感覺自己辜負了鐘帥的期待,看著破虜一會兒工夫就和眾人打成一片,他拔腿就想走,哪料卻聽到那少年一句——五哥。五哥?黑五愣了片刻才反應過來,破虜是在叫他。“公子不可如此,您稱呼我一聲黑五就行。”破虜笑著走過去給了黑五一個大大的擁抱,“前天接到爹爹的來信,我才得知您居然也是我的師兄之一,我這做師弟的叫你一聲五哥那是理所當然的。前些日子對您動手,是我失禮了,你別怪我哈?”黑五愣愣地搖了搖頭,“鐘帥……還記得我?”破虜豎起大拇指,對他說:“爹在信里說了,您作戰奮勇,對于和北胡交戰又有十分豐富的經驗,讓我好好跟你學學呢。”那一瞬間,黑五的眼圈就紅了,心里一陣潮熱,他沒有想到鐘帥居然還記得他這個不成器的弟子。他揉了揉鼻梁掩飾自己的失態,擺著手苦笑道:“我就是塊朽木,當不起鐘帥這番夸贊。要說你想學什么,還得去找裴將軍,無論是對敵經驗還是排兵布陣,他都比我可強太多了。”聽他這么說,破虜的表情有一瞬間的僵硬,他想起老爹的信里說的那件事,不由得握了握拳頭。不過這也只是一瞬而已,正忙著遮掩自己失態的黑五并沒有發現,等他說完話之后,破虜的臉色早已恢復如初,毫無陰霾。“哈,爹說了,你們二人都是他們心愛看重的弟子,不分上下的。對了,五哥你待會記得把熊掌砍下來給我留著,我聽說裴將軍巡視回來了,也是辛苦非常,我帶這對熊掌過去給他補補。”黑五看破虜沒有芥蒂的樣子,沉吟半晌后,才有點艱澀地說:“我托大叫你一聲破虜。破虜啊,你被安排到這兒,可能是老裴疏忽了,你……”雖然對于裴有為的安排十分不解,但一邊是恩師的兒子,一邊是自己的好兄弟,黑五還是不希望因為這一出給兩人造成什么隔閡。破虜搖了搖頭,“嗨,我當您要說什么呢,難為成這樣。您放心,我爹給我來信解釋過了,讓我來管戰馬是他的主意。五哥,不是我吹牛啊,我這養馬的本事可比我爹還要強多了,只要你們跟著我好好干,不出三年,我定然讓這馬場里的戰馬數量翻一倍有余!”黑五馬上就被破虜帶偏了話題,他抓著破虜的手連聲問:“你說的可是真的?”他來這馬場是自請的,為的是什么,就是想要在這方面有一份貢獻,奈何自己對如何養馬真的是一無所知,摸索了好幾年還是沒有什么長進。“那是,交給我你就放心吧!”破虜拍了拍胸口,“你看看,這馬跑的多歡快?馬兒就得跑,跑開了才能多吃長的好,你們以前把人家圈起來,那不是養馬,是養牛呢。”看著黑五這么容易就被拉開注意力,不再提裴有為,破虜心里松了一口氣。雖然爹爹在信里說這位黑五是可信的,但破虜這些日子每到晚上都悄悄去查探過了,這隴安關絕對有大問題,上至裴有為,下至一些丁卒都有不妥。再怎么說,爹和這位黑五也是多年不見了,這人和裴有為又是同村又是并肩征戰多年的,他著實不敢賭這人的人品。作者有話要說: 嘛,兩個師兄,會不會都有問題呢對了,我現在特別糾結一件事,就是存稿足,大家每天追,只有一章是不是很不爽,我想著一天雙更但是,這樣就更不滿一個月,這文就完結了,我好想拿一個那種全勤的小紅花哦,感覺那樣很自豪的樣子呢啊啊啊啊啊啊……糾結,去吸貓對了,我最近打算搞幾個新坑的類型和文案出來,大家到時候幫我選一選,愛你們,比心☆、國蟲祿蠹柳州,興南壩。幽幽的燭火下,鐘沛打著赤膊,就著燭光瞇著眼睛看著手頭的這封信,看著看著忍不住笑了起來,“混小子!”一個身形清癯,容長臉龐的中年人掀開簾子走了進來,看鐘沛這樣,也跟著笑了起來,“三公子來信了?”鐘沛把手頭的信遞給他,苦笑著搖了搖頭,“進之,看看吧。”崔固拿起手頭的信箋,一目十行地看了過去,越看這心頭的火氣就越發大,當看到隴安關居然給余家通往北胡的商隊私開關口的時候,忍不住拍案而起,“祿蠹!”說完就扶著桌角,咳的腰都直不起來了。鐘沛走過去幫他拍背,“你不是早有猜測,應該是做好了心里準備的,怎么還是這么暴躁?忘了大夫怎么說的了?讓你少動氣,多養性!我還指望你好好的再活個幾十年呢,沒了你這位鬼策士,我以后打仗可就艱辛咯。”崔固咳了半晌,這才擺著手示意自己無事了、“咳咳,心里知道是一回事,可這親眼所見又是另外一回事了!我是真沒想到裴有為能干出這事兒來,當初……”“人心難測啊!”鐘沛轉身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