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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揚州城內,一旦發病就全部送去北區關起來。”姬隱說著,想起那些染病的人上吐下瀉不到兩天就死,他的心底也微微有些發寒。對于破虜來說,上輩子生活在大星際時代,瘟疫這種烈性傳染病早已消失殆盡,對于人類來說,威脅最大的無外乎星際戰爭,或者宇宙核裂變射線之類的東西。要是Owl還清醒著,好歹可以讓他查查資料庫看有沒有什么解決的辦法,可是自從五年前開始Owl一直沉睡,破虜對此束手無策,只能默默地拍了拍姬隱的肩膀,“那吃的喝的呢?我進城的時候聽到全城百姓都在對你歌功頌德哦,你哪來這么多糧食分啊?”聽到這話,姬隱下意識地渾身僵硬了起來,他深吸一口氣,告訴自己這輩子他沒有做出任何讓破虜厭惡的事情,心里稍微安定了些許才慢慢把胡家的事情說給破虜聽。聽到胡家不但依仗著太子在江南胡作非為多年,甚至還借著這次天災大肆屯糧屯藥用人命摟錢,破虜的臉色是越來越差,直至聽到姬隱的一番作為之后,他激動地抱起姬隱在地上轉了好幾個圈。“哈哈哈……長平你真是好樣兒的!就該這么做,讓那群喝人血吃人rou的胡家人眼睜睜地看著自己囤積多年的錢糧又回到百姓手里去!”一想到那群行徑堪比畜生的胡家人現如今該是何等挖心掏肺的疼,破虜就激動的不能自已,轉了幾圈尤不能揮灑心中的快意,又狠狠地在姬隱的腦門上親了兩口,“我還擔心你向來心軟,遇到這樣的事情會優柔寡斷呢!”姬隱剛剛半遮半掩地說了自己來到江南之后的作為,甚至在說到自己下令把胡家眾人無論老幼一律押入大牢候審的時候,心中的忐忑幾乎要跳出喉嚨了。他以為破虜會為此生氣難過,覺得他冷血無情,甚至后面該怎么為自己辯解都想好了。哪料到破虜居然不按套路出牌,他摸著自己濕漉漉的腦門愣怔了半晌,呆呆地問道:“被押在牢中的胡家人里還有不少婦孺孩子,你不覺得我心狠手辣嗎?”破虜抱著姬隱搖晃了半天,他想了想然后搖頭道:“不會!他們吃金咽玉長這么大,依靠的是什么?無非是自己的父兄搜刮來的民脂民膏。胡家的男人逼死了多少百姓,雖然這些婦女孩子并沒有親手作惡,可他們不管愿意不愿意都是胡家害人性命的幫兇。外面有那么多人因胡家而死,他們就算被羈押在牢里,好歹還活著。”破虜嘆了口氣,“就讓律法來判定他們日后的出路吧。”姬隱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若是……若是我下令將胡家三歲以上的男丁盡數處斬,給這江南百姓一個交代呢?”破虜皺著眉頭想了片刻,忽然又綻開笑臉,用腦門抵著姬隱,朗聲道:“你才不會這么做的,我家長平這么心軟,這種狠辣冷酷的事情你是做不出來的。”姬隱苦笑起來,他很想說,我做過,上輩子我就這么做了。“而且,我知道的,咱們長平是有大抱負,大志愿的。你心里裝著這天下百姓的興衰疾苦。”破虜想起這幾年來,姬隱把六部輪了個遍,在工部時為了農具的改良而和幾位工部老臣據理力爭;在兵部時為了打擊空餉讓士兵們不被刮油太狠能夠填飽肚子去打仗不惜得罪一大批將領;在戶部時不但要算計國庫賬目的多寡,甚至大豐年還要摳出銀子平抑糧價,就怕谷賤傷農。他捧著姬隱的臉蛋,直視著他的眼睛,放輕了聲音:“雖然我從來沒有說過,可是,我心里是知道的。”知道你心懷天下,以后一定會是個好皇帝。姬隱想說自己才沒有,他這輩子只為復仇而來,心里根本沒有裝著什么百姓興衰疾苦,可是當看到破虜清亮的眼睛時,嘴邊的話哽住了。他不禁捫心自問:若你真的是為復仇而來,只要按照皇帝的心意拿下胡家即可,何必又擔心能不能尋到文先生,能不能救下這批災民?若你只想要皇位,又何必因著一群流離失所食不果腹的孤兒們的哭喊,就把自己的口糧分出去了一大半?“長平?長平?”“嗯?”等姬隱回過神的時候,破虜已經坐在桌子旁邊抓著粗面饅頭就著菜湯吃的無比香甜。“許聽事說什么找人,你在找誰啊?”“我在找文晗先生,據說他手里有能救治這次瘟疫的方子。”姬隱依舊神思恍惚,他想起上輩子自己被圈禁在王府里,就等著皇帝一杯毒酒下來的時候,據說不少江南百姓自發上京去跪宮門,就為了替他求一個活命的機會。那時候的他在想什么,是不是也覺得自己那些年沒有白活,自己好歹也在這世間留下了一些抹不去的痕跡?文晗?破虜端起一碗湯恍恍惚惚地往嘴里就灌,“嗷嗷嗷嗷……燙燙燙……”姬隱的心思完全被拉回來了,一看他那樣,趕忙跑去小廚房端來一大瓢井水,“破虜哥……”自己兩輩子加起來身邊都晃蕩著各式各樣的人精|子,蠢成破虜這樣的簡直百年難得一見。可是看到破虜眼淚汪汪,耷拉個舌|頭不停倒喘氣可憐巴巴的模樣,嘴邊的話就換了,“你小心些吧,怎么喝個湯還能燙著?”破虜把舌|頭浸在冰涼的井水里,這才舒服了些。他大著舌|頭嘟囔道:“唉喲,還不是你說起文晗,我知道他在哪兒嘛。”姬隱沒有想到自己找了這么久都沒有任何線索的人,破虜居然知道,他激動的不能自已,一把抓住破虜的手連聲追問:“你知道?他在哪兒?”破虜斜了一眼他,“舌|頭疼……”本來還想撒個嬌,說你關心一個老瘋子都不關心我的傷,可是看著姬隱激動的臉色陀紅,他不由得在心底唾棄了一番自己的思想覺悟之低,“你還記得我給你講的那個故事嗎?一個瘋瘋癲癲說我骨骼驚奇的老頭?”姬隱哽住了,說實話,破虜這些年閑著沒事兒就給他大吹特吹,說什么他三四歲的時候,出門買串糖葫蘆就碰到一個看似瘋癲實則高人的老頭,說他骨骼驚奇絕對是百年難得一見的練武奇才,要帶他上山教他武藝。當時他還笑話破虜,說這種低劣到破漏百出的話一聽就知道這人絕對是個拐子,得虧平胡哥掛念你,看你一個人出門不放心跟出來了,要不然你早讓人拐賣到深山里給野人當兒子了。“你……是說……那個老瘋子?”姬隱覺得世界都奇幻了,他曾經見過文先生一面,一身青袍在大風中獵獵作響,雖然年過花甲,卻鶴發童顏,長髯飛揚,修眉鳳目面色超然,絕對一副高人風范。破虜吧嗒吧嗒嘴,“對啊,就是他。他被我二哥攆走之后,還每天晚上偷偷潛進我家,教我習武來著。要不我那手劍法是跟誰學的啊?嗯,他還說我算是他的開山大弟子什么的,當時我不是打算逃家么,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