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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住幾個孩子,這些年來,臣遠在邊關,這三個孩子說白了還是陛下您看著長大的。尤其是破虜這孩子,臣……臣是真對不住他。本來他就沒有母親,臣陪著他的時間又少,現如今,臣還想著以后送他上戰場,保家衛國。唉……若永安活著,她怕是要怪怨臣這個當父親的心狠了。”說著,忍不住老淚縱橫。提到永安,剛剛還笑著的姬戈也忍不住紅了眼眶,他背過身去,長嘆一聲:“良臣,你鐘家的忠心,朕心里一清二楚。這樣吧,朕的多壽年紀與破虜相仿,就讓破虜進宮來給他當個伴讀,待幾年后他長大些,明白你的苦心了,再說什么上戰場的事情。”鐘沛這次是真的誠心實意給皇帝磕了個頭,從這個安排就可以看出來,皇帝是對破虜有那么一兩分真心疼愛的。多壽,是五皇子,姬康。從名字和小字就可以看出來皇帝對這個兒子的疼愛有多深厚了。而且,這位皇子體弱多病,御醫早就斷定他活不過雙十,就算皇帝再疼愛,也不會攪進現在初現苗頭的奪嫡亂潮中去,反而擁有無上的超然位置。破虜要是給這位五皇子當伴讀,只有好處沒有壞處,鐘沛是不用再擔心了。其實鐘父想過,這次去邊關就把破虜也帶過去,拴在自己身邊好好調|教幾年,破虜這孩子心思單純,看著年歲漸長,繼續留在京中,萬一被那幾位想要攪風攪雨的皇子利用就麻煩了。可是,想到亡妻的遺言,想到自己這十多年陪在破虜身邊的日子還不足一年,破虜一個小孩子,若是去了邊關,自己一個沒有照看好,出點什么事兒,百年之后可怎么跟夫人交代。他鐘沛是想要開萬世太平,可他又不是后爹,自然做不出拿孩子的命去給鐘家招牌鍍金的事情。二子出走的事情,他枯坐一|夜也想的差不多了,要不然就憑他的人脈,還不能把平胡那么個小子弄回家來?可是,破虜這個傻孩子是真不懂,戰場慘烈,難道江湖就太平了嗎?一個不小心,萬一折在外面,難道要他這個白發人送黑發人嗎?“陛下,鐘三公子求見。”皇帝身邊的大太監胡忠走進來稟報。皇帝朗聲笑道:“讓咱們這位少俠進來吧。”破虜走回來的這段路上已經想清楚了,他雖然還沒有適應這個時代,但他又不是傻子,有些東西還是知道的。他之所以親近皇帝,不過是一種野獸般的知覺告訴他,皇帝喜歡他這種并不逾越的親昵而已。今天這事兒,他不能就傻乎乎直接去說,還得找個由頭。沒想到,他親爹已經給他找好借口了。“給多壽當伴讀?”破虜眼珠子一轉,就跑到姬戈身邊去撒嬌了,“大舅,好大舅,多壽一定會押著我跟他背那些圣云子曰之乎者也,那不是要我的命嗎?”姬戈看著破虜這雙亮晶晶的與meimei一模一樣的眼睛,忍不住心頭一軟,親昵的摸著他的后背,“怎么,又想找借口偷跑?朕告訴你,別想了!朕可是答應你爹,要好好的看著你,不許你亂跑,從今以后,你就給我在宮里待著吧。”“咳……多壽就別了,我去找他一次,他就要跟我講一次最近又得了什么畫兒,做了什么詩,還非得我給出點評。大舅,您是知道我的,我哪兒懂那些啊,每次都被他弄的落荒而逃,看見字就覺得頭大。而且,再說了,多壽是我表哥,等我給他當了伴讀,天天陪著他,萬一他再押著我,要我陪他賞畫寫詩怎么辦?這樣吧,我今兒碰到一個小皇子,據說是您的小兒子,他比我小,您要不讓我給他當伴讀吧?”姬戈眼光有一瞬間變得凌厲起來,破虜沒有看到,可鐘沛是看到了的。他真的恨不得上去把這個臭小子揍劈了,皇帝讓你給皇子當伴讀,那是恩賜,還容得你挑三揀四的?“哪個皇子?莫不是老六?”姬戈摩挲著案幾上的鎮紙,心想,看來老六也有點不安分了,小小年紀已經開始想要搭上鐘家了。不過,破虜這是有意還是無意,是被算計了,還是他心里也有點什么想法,或者說鐘家有什么想法?破虜一臉狗腿的上前給皇帝捏肩捶背,“大舅,不是老六,是老七!”“老七?”姬戈心里已經不知道轉了多少個彎,甚至都開始考慮最近送上的暗報里,關于姬曄母族的動向里是不是有什么地方被自己疏漏了。哪里想到破虜說是七皇子,自己有第七個兒子嗎?“對啊!七皇子長的可好看了,嗯,跟大舅你長的簡直一模一樣!而且又乖又可愛,我是他表哥,他得聽我的話啊!到時候,他不得跟著我到處玩嘛?”看到皇帝懵逼了,胡忠趕忙上前耳語幾句,說了這個七皇子的來歷。“哈哈哈哈哈……朕看你是想給人當大哥了吧?”虛驚一場,姬戈的表情有那么一瞬間的不自然,不過他馬上反應過來了。本來他一番關愛被破虜不識好歹拒絕的不快才剛剛浮現,就被各種陰謀算計給沖散了,沒想到卻是自己想太多。兩相之下,那點不快就被拋之腦后了。破虜摸著后腦勺傻笑,心想,我上輩子好歹也是跟政客打過好多年的交道的,雖然沒有長多少心眼,但是這點皮毛也是學到手了的。再加上大哥天天在家念叨,讓他離幾個皇子都遠點,還說了不少前朝奪嫡的陰暗,他又不是傻子,自然知道有些東西是碰不得的。不過,想達成今天的目的,那么就先得戳一戳皇帝陛下的逆鱗,然后再拋出一個無傷大雅的要求。所以,剛剛他是故意沒有說七皇子,而是說小兒子。聽到七皇子之后,剛剛心都快從嗓子眼蹦出來的鐘沛忍不住松了一口氣。“那是啊,大舅您是不知道,我有一堆親哥表哥,誰都比我大,他們說的話我都得聽啊!咳咳,我就是想要個弟弟陪我一起玩。”皇帝拍著鐘沛的肩膀哈哈大笑,“良臣,這就是你的不對了。朕知道你對永安的情誼,可她都走了這么多年,你也不見續弦,也不納妾,害的我們破虜居然是最小的一個,想給人當哥哥耍耍威風都不行。”鐘沛一副懷念亡妻的模樣,訕笑道:“陛下,您就別拿臣取樂了。當年娶永安的時候,臣就對天發誓,一生只她一人。”“唉……你啊你。對了,破虜,你真的要去給老七當伴讀,不去找老五?朕記得你和老五的關系很好啊,每次你闖禍,可都是老五在朕這兒給你求情的。”破虜在心底默默地向姬康道了個歉,“嗨,大舅,你又不是不知道多壽有多喜歡看書。和他一起玩是一回事,讓他天天盯著我讀書又是另一回事了。”他給皇帝使了個你懂的眼色。“好,那朕就答應你。”送走鐘家父子之后,姬戈摩挲著腰間的玉佩,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