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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風這個昔日的地坊之主已成為北滄之王,以他如今的身份,不但可以調動江湖勢力,更有可能為了君疏月向乾州發兵,這樣一來就不只是江湖紛爭了。“君疏月如今身份非同一般,是放是殺實在不宜cao之過急。”“商掌門言之有理,倘若那許南風一怒之下發兵乾州,你我豈非就是千古罪人。”云鶴山莊的白輕衣在一旁一言不發地聽眾人議論,他知道這群人多少都吃過許南風的虧,亦有不少把柄握在許南風的手中,之前他們不知道許南風的身份還叫囂著要把君疏月千刀萬剮,如今得知他就是地坊之主,雖然恨他當初瞞天過海,把各門各派把玩于股掌之間,可也不敢輕易惹怒他,怕他把那些見不得光的丑事全都公諸于世。玉飛塵見他們一個個談聶王而色變,不免也有些泄氣。原本以為有君疏月在手,許南風必會乖乖上門送死,如今看來卻是人算不如天算。“哼,你們當真是被一個許南風嚇破了膽。”他此言一出,眾人的議論聲便都低了下去。在座的各位都是乾州正道武林的領軍人物,如今不戰而敗,說出去委實顏面無光。白輕衣見眾人不再說話,這才開口道:“盟主,依我之見君疏月一定要除,但未必由我們親自動手。”玉飛塵終于聽到了不一樣的聲音,不由心頭一喜:“白莊主,此話怎說?”“如今君疏月就像是個燙手的山芋,我們不殺他,恐為天下人恥笑,可是殺了他又會惹怒許南風,但倘若動手的不是我們,豈非就是兩全其美了?”“你的意思是……”玉飛塵剛要細問,這時門外通傳的弟子匆匆闖入,玉飛塵慌忙打斷白輕衣的話,大步朝廳外走去:“今日先到此為止,大家各自散去吧。”看到他走得如此匆忙,剩下的人都不免議論紛紛起來。這幾日玉飛塵整日不見蹤影,沒有人知道他究竟為何事而忙,現在明明正在議事,他卻說走就走,這讓其他的掌門和主事難免有些不快。“舒門主,你可知盟主近來為何事傷神?”白輕衣見舒方晴一直面若無事地坐在一旁,想到他們最近來往密切,便隨口問了一句。舒方晴雖然與白輕衣接觸不多但也知道這個人城府極深而且手段了得,所以面對他的試探,舒方晴也故作無知地搖頭道:“盟主做事向來獨斷獨行,他既不愿讓我們知道,還是不要打聽的好。”“我聽聞前些日子他為了一個朋友四處尋訪醫圣曲靈溪的下落,這人是何方神圣,竟能讓盟主如此在意。”“但凡是人總有三兩知己吧。”舒方晴笑道:“盟主的私事,我也不好過問太多。”白輕衣見他平日里吊兒郎當沒個正經,沒想到口風倒是很緊,說話做事滴水不漏,和平時簡直判若兩人。“白莊主可還有別的事?”舒方晴一臉溫和無害的笑容讓白輕衣也不好再逼問下去,但是他有種強烈的直接,舒方晴一定是知曉玉飛塵秘密的人,而且他這個人也絕不像表面看上去那么簡單。玉飛塵從議事廳離開之后就一路趕到君疏月那里,此刻谷墨笙已身在房中,他坐在君疏月的床邊一言不發,讓整個房間都充斥著一種窒息般的壓抑感。谷墨笙從前因為修煉玉髓經所以容顏不老,但他散盡功力之后,一頭烏發已見霜色,整個人看上去也佝僂了許多,此刻見他似乎比之前又蒼老了幾分。若說他從前像是紅塵之外的仙人,如今卻再也見不到一絲仙氣,只讓人感慨歲月的無情,英雄的遲暮。“谷前輩,晚輩原本打算將疏月帶回浮方城與您相聚,可沒想到他會身中劇毒,醫圣曲靈溪說這天底下只有您才能救他。”“我如今功力大不如前,以一人之力恐怕不能成事。”“合我二人之力呢?”玉飛塵毫不猶豫道:“只要能救疏月,晚輩愿為前輩護法。”“如此甚好。”谷墨笙點頭道:“待我稍作調息,明日便可為疏月運功驅毒。”其實玉飛塵心急如焚,一刻都不能多等,但是想到谷墨笙舟車勞頓,恐損元氣,若是硬逼著他為君疏月驅毒,一來怕他力不從心,二來也怕他生疑。所以無奈之下只好答應。“晚輩本打算為前輩準備接風的酒宴,但想到疏月尚未脫離危險,你我恐都無心宴飲,不如就等疏月安然渡險之后,晚輩再陪前輩痛飲一番。”谷墨笙笑著點頭道:“疏月能有你這樣的朋友,當真是他三生有幸。”“前輩過獎。”玉飛塵聽到這話心里自然是高興的,別人勸不了君疏月回頭,至少他師傅的話多少有些分量。他現在何其慶幸當初沒有強行將谷墨笙和君少清囚禁起來,而是派人留在浮方城內暗中監視。否則得罪了谷墨笙,他和君疏月之間就更無可能了。“倘若那許南風有你一半的心思,疏月也不會吃這么多的苦頭。”“他?”玉飛塵冷笑道:“如今他已經貴為北滄之王,一國之君,又怎會把疏月放在心上?”“我在來的路上亦有所耳聞,沒想到他竟然是聶王的兒子。”谷墨笙搖頭嘆氣道:“原來他才是機心最重之人,是疏月信錯了他。”谷墨笙的這些話無疑給了玉飛塵一顆定心丸,讓他更加確信谷墨笙與自己站在同一陣營。不過想到眼下的局勢,玉飛塵又不禁有些心煩。谷墨笙聽見他的嘆氣聲便問道:“你是在為了許南風的事心煩?”“疏月重出江湖之事已經傳遍了江湖,晚輩設下此局本是為了堵住悠悠眾口,讓疏月以假死來擺脫江湖各門派的追殺,也正好趁著這次瑤歌之會逼許南風現身,倘若他真的能為疏月冒死赴約,晚輩便心甘情愿將疏月拱手相讓,倘若他不來,也好讓疏月死心。但現在的局勢……”“他若在乎早就來了,現在他的心里恐怕只有北滄王的皇位。”谷墨笙冷笑道:“他明知疏月身在險境都能置若罔聞,疏月在他心里是什么分量,你我心里都再清楚不過。”“你我雖然清楚,可是疏月卻……唉……”“當局者迷,他與許南風畢竟相愛一場,怎可能說放下就能放下。你大可不必如此心急,畢竟來日方長。”“前輩的意思是……”“我自會替你勸他,你放心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