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瞞天過海的就是那張精妙絕倫□□。當今世上能有如此手藝的非妙手天工舒家不可。舒家在乾州不像云鶴山莊那般在江湖中舉足輕重,但一提及舒家,武林中人無不敬畏三分。經舒家人一雙巧手打扮,哪怕你是八十歲的老嫗也能瞬間回到風華正茂的十八歲,他們不僅能讓人的面容偽裝得毫無破綻,甚至可以使人的身高,身材,膚色乃至聲音都完美契合。所以舒家人的身份也最為神秘,因為沒有人看過他們的真面目,因為沒有人分辨得出那究竟是真容還是易容。許南風引著君疏月穿過過道,沒有往內堂的方向走去,反而拐去了后院的伙房。君疏月正好奇這又是怎樣一位奇人就聽到里面傳來叫嚷聲。“你又跑來廚房偷吃!”“這杏花酥就是要吃剛出爐的第一口,我這不是等不及要來嘗嘗鮮,哎呦,你別打,你再打我可翻臉了啊!”“你還敢翻臉,你倒是翻臉給我看看!”一陣雞飛狗跳之后,君疏月終于見到了這位傳說中的舒家后人,不過似乎和想象之中有些不大一樣……“舒方晴,我的臉都讓你丟光了。”許南風喝著茶品著杏花酥如是說。而角落里那個頂著一臉巴掌印的白衣少年正是這一代妙手天工舒家的主事舒方晴。若不是親眼所見,君疏月真難想象一個叱咤江湖的風云人物竟會為了一塊杏花酥被追得猶如喪家之犬。“你懂什么,這叫打是親,罵是愛……”他話還沒說完,窗外就咻地飛來一物,好在他手疾眼快躲了過去,否則被這搟面杖砸中,他那張俊俏的臉上又得多點顏色了。“你這張嘴早晚得是個禍害。”許南風搖了搖頭,又從盤子里摸了一塊杏花酥遞給君疏月:“嘗嘗老板的手藝,我們算是沾了舒少爺的福了,要不是為了他,大老板可不會親自下廚。”“那是自然。”舒方晴得意地搖了搖扇子,然后不著痕跡地用扇子遮住自己被打腫的半張臉,瞧瞧把身體湊到乖乖吃餅的君疏月面前,許南風一把拎起他的衣領,把他推到一邊:“離阿疏遠一點,是不是另半張臉不想要了。”“他就是那個大美人?!”“咳……”君疏月差點被一口嗆住,許南風連忙倒了杯茶給他,然后一副護犢子的表情瞪著舒方晴:“大驚小怪什么。”“嘖嘖嘖,沒想到啊,我上次見他,他明明……”舒方晴這一說君疏月終于是想起來了,先前在浮方城時許南風確實領過一個白須老人來替自己做過易容,而這次見到的又是個看上去不滿二十歲的年輕男子,兩人的面容身形聲音完全不同。看來這舒家的人果然是讓人不可琢磨。“這件事我日后再慢慢跟你解釋,現在我要你再幫我趕制一張阿疏的□□。”君疏月聞言,不由一愣,大惑不解地看向許南風,可不待許南風解釋,舒方晴便怪笑道:“怎么,這是看得到吃不著,想借物思人對著鏡子聊以□□?”“……”許南風瞬間明白了他話里的暗示,面上驟然一紅,但話鋒馬上一轉,故意調侃道:“莫非你平日被阿阮拒之門外的時候就是這么安慰自己的?”“你不要胡說!”舒方晴來不及捂住許南風的嘴就被身后那個冷面的男人一把拎起來拖到了外面,許南風捧起茶輕輕喝了一口,慢慢冷笑道:“看來今晚舒方晴進不了阿阮的房門了。”“他們兩人莫非是……”許南風點了點頭:“想必你也看出來了,舒家到了方晴這一代只有他一個繼承人,而且他天分極高,被舒家寄予厚望,而舒阮只是舒家的養子,名分上是少爺,其實與家奴無異,方晴與舒阮自幼一起長大,兩人少時感情篤厚家人只當是兩小無猜,可是后來方晴竟為了舒阮拒婚,而這時又有些不入流的話傳到了他父親的耳朵里,舒父一怒之下重罰了方晴,將他在舒家關了足足一年思過,而舒阮也被趕出了舒家。”“所以他就追到了這里?”“換做是我,只要心愛的人還活在這世上,就算要天翻地覆,我也會把他找出來。”君疏月微微一怔,伸手握住許南風的手:“我就在這。”“嗯,我知道。”許南風也緊緊扣住他的手:“我會盡快查出冰牢的位置,我只要想到他們對你做過的事就不寒而栗。”“所以你讓舒方晴趕制我的□□是想……”“你說如果有一天君疏月突然出現在瀾城,蕭常秋那些人會有什么反應?”經過這段時間的部署,整個瀾城里已經遍布許南風的眼線,城中無論何處只要一有異動,許南風馬上便會知曉。他相信‘君疏月’一旦露面,這些人必定心虛。只要他們亂了陣腳,就有機會找到冰牢的位置。然而許南風這一句話說得容易,背后的付出卻是不可想象的。要在蕭常秋和阿呂的監視下完成這些事,他需要何等毅力來壓抑真實的自己,又需要多少嚴密周全的部署?君疏月心疼他,但也因此而感到欣慰,他的南風會熬過所有的痛苦和折磨,終有一日會成為主宰天下的強者。舒阮離開舒家之后,幾經波折后終于留在了瀾城經營這間糕點鋪子。當初舒方晴找遍了所有他可能去的地方,但因為舒阮亦精通易容之術,舒方晴要找到簡直猶如大海撈針,最后還是不得不來到一間小棧向許南風求助。也正因為幫了舒方晴這樣一個大忙,這位舒家的主事才愿意一次次不計酬勞為許南風辦事。當日舒方晴第一次見到君疏月時就曾對他驚為天人,所以在為他制作了第一張□□之后,又忍不住私下偷藏了一張。他不知道此事是不是被許南風這大醋壇子知道了,所以才特意跟他討要回去。這本是件小事,可是偏不巧被許南風當著舒阮的面說了出來,這下子也算是捅破天了,當晚舒阮果然沒有再放舒方晴進屋。“好阿阮,你只當我是一時貪玩,放我進去可好,這外頭天寒地凍的,你忍心凍死我不成?好阿阮,快放我進去,我們有話好好說……”舒方晴這副死乞白賴的樣子若是讓舒家長輩看到,怕是能氣得從祖墳里跳出來。“我倒不知道你還有收藏美人面皮的喜好。”“哪有,不過是一時無聊多做了一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