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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浮方城最深處的地宮之中生長著畢羅花的花母,那朵母花盤踞在地心之中,她的每一片枝葉上都積蓄著生命原始的力量。君家人在成年后會被允許進入地心,選擇屬于自己的那一片生命之葉,用自己的骨血將其培育長大。可是君家人雖然擁有著超越普通人的特殊天賦,但是經過了千百年的時間他們的體質依舊無法和這個世界完全融合,在他們年滿十六歲后,他們的身體會發生無法逆轉的病變,他們會成為嗜血的修羅惡鬼,修為越高越無人能敵。以君疏月如今的修為,放眼天下已是無人能敵,如果真的發狂入魔,那么等待天下人的將會是無盡的血腥噩夢。君家人一直靠修煉玉髓經來遏制病變的發生,但是迄今為止沒有人真正成功,因為要沖破玉髓經的第十重,唯一的方法是尋找一個資質過人并且與自己心意相通的伴侶雙修。當初君疏月不愿將玉髓經傳授給許南風絕不是因為他資質太差,恰恰是因為他資質太好。而沖破玉髓經的最后關隘后會使雙修之人全身真氣逆行,必須由其中一人散盡自己的內力為對方疏通全身經絡,否則兩人都難逃一死。所以段聞雪寧可自己忍受絕世的痛苦也不肯與池寒初雙修,因為同生共死易,生離死別難。君疏月的父親當年就是為了保全谷墨笙所以在最后選擇犧牲自己。谷墨笙是唯一一個沖破了玉髓經第十重的人,但也因此差點失去自己心愛之人。父親的經歷讓君疏月始終不敢踏出這最后一步,因為他知道以許南風對自己的執念,他必會一死來成全自己。這也正是他不愿讓許南風知曉君家秘密的原因。但是他不知道許南風正在一步步地接近這個秘密,他親手養大的孩子比他想象中更加出色,而想要保護他的那顆心也比任何時候都更堅定更執著。許南風從瑤光閣回來的時候東方已見曙色,一夜的大雪讓整個浮方城都壓抑在一片冷清而厚重的氛圍中。識歡天不亮時就已經離城,他必須趕在項天陵到達浮方城前動手。紅袖曾問他難道一點都不擔心識歡的安危?許南風從來不打無把握之仗,他這次派識歡前去,目的并非殺人,只是放餌。如果連這件事都做不好,段聞雪也算是白□□他了。許南風在外奔波了一夜,實在是又累又倦,正準備回屋休息,這時阿呂突然沖出來一陣亂叫:“老板老板,不好了!小黑不見了!”好端端的一間屋子像是遭人洗劫了一樣,阿呂自己也是蓬頭垢面一身狼狽。而此刻那寶貝靈蛇正施施然地趴在盤在許南風的肩上,嘲諷一般朝著他嘶嘶吐著蛇信。愚蠢的凡人。“老,老板,原來他在你那里,嚇死我了,我半夜醒來見他不在窩里,以為他又偷溜出去。”“我睡不著覺就帶他出去溜了個彎兒。”“……老板,我只聽說過遛狗的,還真沒見誰半夜出門遛蛇的。”“那是因為你老板我與眾不同。”許南風說著丟了個帕子在阿呂臉上,為了找小黑他差不多快把屋子翻過來了,看這一頭一臉都是灰,活像是受了什么虐待一樣。“弄亂的屋子明兒起早打掃。”許南風打了個哈欠,抱著小黑徑自往自己屋里走去,阿呂一看外頭的天色,不由哭道:“老板,天都亮了,還起什么早啊,我可是一夜沒睡啊。”第33章雪林兇影馬車穿過了虎牙關后,地勢就比之前平坦了許多,不過一夜風雨過后,前方的冰晶石林被厚重的積雪覆蓋著,蔽日遮天的,馬車經過時幾乎看不到前方的路。火爐在項天陵的腳邊烤的正旺,他手上握著一卷書,但是顯然有些心不在焉。半日前他接到從東玥傳來的密信,信上說安陵王已經派出了殺手潛入乾州,他們的目標顯而易見就是北辰襄。在來浮方城之前他與父親安陵王有約在先,無論如何不得擅動北辰襄,否則休怪他不顧父子之情。可安陵王嘴上雖做了承諾,待他一離東玥,馬上派出殺手追查北辰襄的下落,這讓項天陵著實惱怒。北辰襄自幼身體孱弱,就算被扶上了皇位也不會對項家有什么威脅,安陵王真正要忌憚的應該是攝政王北辰遙,他與其把力氣浪費在北辰襄的身上,倒不如想想如何對付北辰家的那只老狐貍。不過安陵王如此急于除掉北辰襄,也有一部分原因是為了項天陵。他對北辰襄的迷戀已經到了走火入魔的地方,甚至可以為了他斬斷父子之情,倘若此事被北辰遙知曉,等于是白白讓他抓住了安陵王府的軟肋,以他的性子,為保北辰家的基業說不定能親自把自己的侄兒送出去。自古紅顏多禍水,沒想到這藍顏也如此致命。自從項天陵接到這密信之后馬上派出了自己貼身的暗衛前往乾州。他從小和北辰襄一起長大,自以為十分了解他的性情,以為他這次前往乾州只是因為和北辰遙慪氣才任性出走,身邊想來不會帶著太多侍衛,而且他身子又弱,乾州終究不比東玥,入秋之后一日冷過一日,他只要一想到北辰襄會在異鄉吃苦就恨不得馬上把他接到自己身邊來。可惜如今立場相對,自己又有什么資格挽留他?“侯爺。”項天陵正兀自苦惱之際,車外傳來橫霜的聲音。橫霜雖是女子,卻是項天陵從小的伴讀,她的父親是安陵王府的侍衛統領,深受安陵王的器重,而橫霜自幼習武,而且聰慧絕倫,跟在項天陵身邊既可護衛他的安全,亦可為他出謀劃策,可謂是他的左膀右臂。“可是有消息了?”項天陵放下手的書,焦慮的看向橫霜,橫霜點了點頭道:“暗衛查到王府的殺手近日出沒在云汐城附近。”“云汐城?”那是聞名天下的繁華之都,北辰襄生性貪玩,會去那里倒也并不奇怪。項天陵又道:“讓人好生盯緊,千萬保護好少帝的安全。”“是……”橫霜神情復雜地看了項天陵一眼,本想說些什么,可最終要是選擇了沉默。她知道自己人微言輕,在北辰襄的事情上,連安陵王威逼利誘軟硬兼施都說服不了項天陵,何況是自己?而就在橫霜欠身告退之際,馬車猛地震動了一下。突如其來的殺氣讓項天陵頓時警覺起來,橫霜驀地抽出腰間長劍護在項天陵的身前。項天陵獨自在外闖蕩多年,對于生死之事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