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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上,他也確實有能力做到這件事。池寒初那句話其實說錯了,當初給了君疏月致命一擊的人不是他,而是許南風。如果沒有許南風從中插手,當日死在千重山的應該是池寒初才對。“收一收你的殺氣,別忘了你的身份。”君疏月為了壓制體內的毒性,已經完全封住了自己的內力,躺在許南風的懷里時不覺有些昏沉欲睡。但是他怕自己再出現半年前的情況,一昏睡過去就被玉髓經反噬再也醒不過來。他擔心眼下的情況已不是許南風一個人可以應付的,因為顯然還有另一股勢力在暗中涌動。這會和段聞雪有關嗎。“你當真沒事嗎?你的臉色很難看。”許南風把君疏月抱入棲鳳閣后,便要解開他的衣服替他驗傷。君疏月推開許南風的手,語氣淡淡道:“眼下你要關心的不是我。”“除了你,我什么都不在乎。”君疏月暗自嘆了口氣,疲倦地合上眼:“可是我在乎你。”這一句話足以勝過世間任何的甜言蜜語,幾乎在一瞬間許南風的眼眶就紅了。他趴下身緊緊抱住君疏月,聲音顫抖得不能自已:“我覺得自己好像犯了一個很大的錯誤。”“我倒是覺得,你若是不犯這個錯誤,我們之間可能還要再浪費十年,二十年,甚至更久。”“你真的不怪我?”君疏月抬手撫了撫許南風的發頂:“我怪你,你也已經做了,我不怪你,自己心里或許還好受些。”對于許南風這近乎瘋魔的執念,君疏月唯有抱以無盡的寵愛和寬容才能讓這份感情得以延續。否則,他們兩個恐怕就只能一起走向毀滅吧。“我就知道天下間只有阿疏對我最好。”許南風一掃之前的陰郁,笑著湊上去含住君疏月的雙唇。君疏月難得沒有推拒,而是主動迎了上去。幸好許南風還能勉強維持一絲理智,否則照君疏月這個生澀卻動情的撩撥法,怕是一個把持不住就要把他吃干抹凈了。“阿疏,池寒初喂給你的究竟是什么?你當真不要緊嗎?”君疏月當然不能直接告訴許南風這藥如何歹毒,會給自己的身體造成多大的傷害。他怕這話一開口,以許南風這極端的性子真能去跟池寒初拼個魚死網破。所以只能狀若無事道:“虧得我如今沒有內力在身,否則這藥就危險了。”“什么意思?難道這藥……”“池寒初生性多疑,從來沒有真正相信過你,也沒有放棄過對我的懷疑,此藥對身無內力之人完全無害,所以我被廢去了武功倒是好事。”君疏月嘆了口氣,繼續道:“如此也好,徹底打消他的疑慮,你才方便行動。”“這筆賬待日后我會好好跟他清算。”許南風聽到這話,看似是平靜了一些,可是內心卻是波濤洶涌。君疏月當真已經內力全無了嗎?可是之前自己明明在他身上感覺到了異樣的氣息,難道是自己的錯覺?“眼下,你對那人皮紋身有什么看法?”“普天之下知道畢羅花秘密的人不超過五人,排除你我還有池寒初,剩下的就是你師傅谷墨笙。”“還有一個人呢?”“段聞雪。”君疏月心頭微微一驚,忍不住好奇道:“何以見得?”許南風從君疏月懷中坐起,略作沉思后緩緩道:“這也是我的推測。以池寒初的性子,身邊極少會有親近之人,這兩年中他為了修煉羅剎寶鑒,幾乎將城中大小事務都交給段聞雪打理,等于是把自己的身家性命也一并交付給他,他能得池寒初信賴,必有過人之處。”“所以你覺得,池寒初會讓他進入禁地?”“若僅僅是信賴還不夠,我有種感覺,他和池寒初之間有著某種我們不知道的羈絆。”許南風繼續道:“今日段聞雪根本沒有出城,池寒初為什么要對我們說這個謊。還有昨日,我在段聞雪的手臂上看到了一些不尋常的傷痕。”“什么樣的傷痕。”許南風微微皺了皺眉頭,努力回憶起來:“傷痕很淡,但我聞到了他身上有紫玉膏的味道,這種膏藥有生肌祛瘀的神效,所以我斷定這些應該是新傷。其中有些像刀傷,有些……像是齒印。”說到這個,許南風突然壞笑著湊到君疏月面前:“我懷疑,他跟池寒初……”若非昨天君疏月親眼看到池寒初和段聞雪在花海中所做的事,他也不信池寒初那樣的人會主動與人親近。不過他想如果不是段聞雪的血能緩解魔功的反噬,他恐怕也不會甘心委身做那種事。段聞雪真的會是他們君家的人嗎?“南風,你心中既有疑問,為何不索性去畢羅花海求證一番?”倘若君疏月沒有猜錯,以昨天段聞雪的傷勢,他此刻必然還留在畢羅花海養傷。不過那地方靈氣已經枯竭,至多只夠維系他的生命,想要恢復如初只怕很難。“阿疏,我發現你回到浮方城之后,整個人都變了。”不怪許南風敏感,在來浮方城之前,君疏月對待任何事的態度都是漠不關心,一副懶得搭理的模樣,而到了這里之后,他不但主動親近段聞雪的劍侍,還要親自調查段聞雪的身世。這是不是說明,之前的一切都是偽裝的呢?“你我與其坐困愁城,不如另尋出新路,興許還有別的意外發現。”許南風心知,這恐怕未必是什么意外發現吧。阿疏,你到底在跟我耍什么花樣。“既然如此,就聽阿疏一回,我們去畢羅花海看看究竟。”第18章再度交鋒浮方城的禁地,非城主不得入內,但對于許南風和君疏月而言,這條禁令根本就是形同虛設。但池寒初對棲鳳樓的監視十分嚴密,那些鬼侍就像是聞風而動的鷹犬,只要樓里的人稍有走動便會馬上向池寒初匯報。在池寒初的心里始終有一種莫名強烈的感覺,就是許南風和那個身份莫測的地坊坊主之間有著某種隱秘的聯系,有好幾次他甚至覺得許南風就是地坊坊主。可是當真如此的話,他又為什么要聯合自己對付君疏月?而且今日一試,此人的武功幾乎與自己不相上下。自己這些年靠著羅剎寶鑒方能功力大進,而這個許南風平日里不露山不顯水,關鍵時刻露出的這一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