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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要這樣。所以他只能繼續(xù)追,一直追一直追,追得他自己都快茫然了,不知道終點到底在哪里。不過他覺得龍瀾的情形比他也好不到哪兒去,有好幾次都像是被他逼得快要抓狂了。每當這時他都不禁有一種既無奈又得意的復雜感覺。即使被他逼成這樣,龍瀾卻還是不離開,難道這還不足以證明什麼嗎?可是一直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不可能真的沒有一條路是能夠走通的,可以打破目前的僵局吧?這天晚上,他對龍瀾提議:「我們來玩?zhèn)€游戲。」龍瀾坐在桌對面,桌子上放著一只酒桶,萊昂把兩只木質(zhì)大酒杯裝滿酒,分別放在雙方面前。「現(xiàn)在的情況是,我想讓你喜歡我,而你不想讓我喜歡你。」萊昂講述游戲規(guī)則,「那麼我就來說你應該喜歡我的理由,而你來說我不應該喜歡你的理由。只要我說出一個理由,你就喝一杯酒,反過來如果你說出一個理由,我也喝一杯酒,怎麼樣?」這個游戲的意義何在?龍瀾不太明白,但是好像也沒有拒絕的必要,所以他默許了。游戲開始。萊昂說:「因為我喜歡你。」所以你應該喜歡我。龍瀾說:「因為我不喜歡你。」所以你不應該喜歡我。萊昂啞然失笑。很好,都是一上來就直接切入重點。他端起酒杯,爽快地一口飲盡。龍瀾也端起了酒杯,把該喝的酒喝完。然後兩人各自重新裝滿一杯酒,游戲繼續(xù)。萊昂說:「因為我會對你很好。」龍瀾說:「因為我不會對你好。」兩人同時端起酒,干杯,而後再重新裝酒。萊昂說:「因為我儀表堂堂,看著我很順眼,跟我一起走出去也很有面子。」龍瀾說:「因為我──」不期然地卡了殼。萊昂哈哈一笑,指了指他面前的酒:「喝吧。」龍瀾沈默少頃,終於還是把酒端起來一飲而盡。萊昂滿意地微笑了笑:「因為我的家世很不錯,我可以給你安穩(wěn)優(yōu)裕的生活。」龍瀾頓了一頓,眼眸漸漸深沈:「因為我四海游蕩,我給不了你平穩(wěn)安定。」兩人都沈默了,各自喝完自己的酒。萊昂輕吁一口氣,挑了挑眉:「因為我可以滿足你的生理需求,不管你有多少欲望,我都照單全收。」龍瀾凝視著他,端起酒默默地喝了下去。萊昂心里再次暗笑,接著說:「因為我很清楚自己想要什麼,跟我在一起絕對不會讓你迷茫。」龍瀾想了想,沒想出什麼頭緒,於是繼續(xù)喝酒。這之後,萊昂沈思了一小會兒,緩慢低沈地開口:「因為我也許有可能活不了多久,在最後的日子里我更想好好把握你。」這一次前去尋找白幽靈,雖然他是帶著勢在必得的決心而來的,但是究竟會得到怎麼樣的結(jié)果,畢竟不是由他說了算。萬一狀況真的超出了他的控制,那也是沒有辦法的事,不論如何至少他努力過。聽了他那番話,龍瀾臉上瞬間閃過一絲欲言又止的神色,雙唇卻隱約抿得更緊,端起酒,垂眼望著杯子里鮮紅的液體,默然送到唇邊,一口氣全部飲盡。再之後,萊昂又說了好幾個「理由」,而龍瀾就是一杯接一杯地喝酒,一直不曾再開口,好像已經(jīng)沒有話可說,或者更像是已經(jīng)不想再說什麼了。一直到萊昂也終於說不下去了,「呼──」地長吐一口氣,不無成就感地笑起來,說:「好了,游戲結(jié)束。你看都是你在喝,怎麼樣,愿賭服輸吧?乖乖的來喜歡我吧,嗯?」龍瀾垂下眼,低下頭,身體也慢慢伏低,越來越低,到最後趴在了桌子上,才用幾不可聞的低沈聲音回了一句:「我不要。」「嗯?」萊昂怔了怔,旋即敏銳地察覺到某些異樣。龍瀾的聲音好像不太對勁,當然他的樣子就更奇怪了。難道說──「你不會是喝醉了吧?」這麼嘀咕著,萊昂從椅子里站起來,朝桌對面的龍瀾走去。走到了龍瀾身邊,定睛一看,只見龍瀾睜著眼睛,目光中卻找不到固定焦距,臉上依然還是毫無表情,比起往常的冷漠,這樣看起來倒更多的是一種空白茫然。不知道是在說給誰聽,或者只是在自言自語,他含含糊糊地低喃著:「我不喜歡你,你太煩了,我從沒見過比你更煩的人……」毫無疑問,百分之百,他絕對是喝醉了!萊昂的嘴角抽了抽,這家夥連喝醉了還在挑他的不是,真叫人哭笑不得。想揍他──可惜又下不了手。萊昂認輸?shù)匾慌念~頭,彎下腰,把龍瀾的胳膊牽起來從自己肩膀上繞過,將人從椅子里扶起來,往床邊送了過去。喝醉酒的人軟綿綿的,同時卻又沈甸甸的,好在萊昂的力氣也不小,順利地將人運到了目的地,放到床上,然後蹲下去給他把鞋子脫了,把他的兩條腿也放上床,半推半抱地將他弄到床的內(nèi)側(cè)。做完這堆工作,萊昂甚至出了一頭汗,也一屁股坐到床上,扭過臉望著龍瀾,又好笑又感慨地搖了搖頭。真是世事難料啊!他原本只是想玩?zhèn)€游戲,就當做增進一下彼此的了解,沒想到卻一不留神就把人給灌醉了。其實龍瀾也沒有想到自己會喝醉。他從未喝醉過,基本上他一向就不太沾酒。今天他們喝的那種酒還是挺烈的,萊昂的酒量已經(jīng)算是很不錯,最多喝五杯也就不行了。而龍瀾喝了足足有將近十杯,并且還是幾乎不停歇的一杯接一杯喝下去,不醉?那真是不大可能。面對著這副意料之外的局面,萊昂不知道該不該把這當做是個意外收獲?不過他又能收獲什麼呢?人都醉成了這個樣子,估計想說話也說不清楚吧?做更是什麼都做不成了。算了,反正已經(jīng)這樣,那就睡覺吧。萊昂無奈地嘆了口氣,脫掉外衣,再給龍瀾也把外衣除去,在他旁邊睡下來,拉起被子把兩人蓋住。不料剛蓋上去,龍瀾就一把將被子整個掀開。萊昂估計是酒精作用令人渾身發(fā)熱,但根據(jù)萊昂自個兒的經(jīng)驗之談,他知道稍後人就會越睡越?jīng)觯妒撬帽唤巧w住了龍瀾的肚子,多多少少保一點暖。還好,這下龍瀾總算沒有再掀被子,安安靜靜地躺在那里,似乎已經(jīng)準備安然入睡。萊昂卻還沒有絲毫睡意,原本是扭著頭看人,後來干脆側(cè)躺過去,直直地盯著人瞧。那人閉著雙眼,臉色由於醉酒而稍稍透露出一絲不適,不過總體來說還算平靜。雖然兩人經(jīng)常在一起,但是像這樣可以盡情地觀賞對方睡顏的機會,對萊昂來說卻真的不多。看,卻好像是怎麼也看不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