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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經意間,他感覺脖子上癢癢的,抬手一抓,原來是龍瀾的長發滑落下來。他從中理出幾根發絲,小心翼翼地拔了下來。「龍瀾?!?/br>他突然發出夢囈般的低語,「其實你不是人吧?」龍瀾的動作瞬間慢了一下,沒有答話。萊昂繼續自顧自地呢喃:「你一定不是人……」你是一個幽靈,一個魅影,你總是潛伏在黑暗中,然後無聲無息地悄然襲來,在別人還根本不知不覺的時候,就已經被你如影隨形,不論是在眼前,還是在腦海。☆、(26鮮幣)游龍魅影17第二天,萊昂的病就全好了,覺得神清氣爽,宛如新生。如果非要說還有什麼問題,那就是「春夢」的後遺癥。就像前幾次一樣,他一覺醒來,腸道里殘留著熟悉的壓迫感,身上和床上卻都并沒有留下任何痕跡。不過這次……他從枕頭底下摸出了幾根黑色的長發,在手心里慢慢握緊?,F在,他終於可以百分之百肯定地說,夢──夢個狗屁!人家已經美滋美味地把他吃了一頓又一頓,就他還傻不愣登地以為自己是在做夢呢。不過話說回來,這其實并不全是他的錯,很明顯是對方做了什麼手腳,只是不知道是怎麼做到的?而且一次次想來就來,想走就走,來無影、去無蹤,這又究竟是怎麼回事?他再次在船上進行了一番搜尋和詢問,結果自然還是一無所獲,反正他原本就沒有抱多大希望,也就談不上什麼失望,只不過是再度確認了──他的立場有多麼被動,根本不必白費任何努力,只能等待對方找上門來。他討厭這麼被動的感覺,可是又無計可施。既然這樣,那他就等著。每次那人出現的時候都是夜晚,於是每到夜里他的心情就緊張起來,然而一連過去了好幾天,那個人卻一直都沒有再出現。萊昂很焦躁,難道這人不打算再出現了嗎?不會的,他覺得這不可能,他相信那人一定會再出現,問題只是會在什麼時候出現而已。他當然不會知道,就是因為他這幾天的心不在焉,魂不守舍,已經沒什麼心情再去招惹龍瀾──所扮演的賀宇,龍瀾也就不會被他挑得很想去招惹他,再加上他久病初愈,身體還有待恢復,所以龍瀾讓他先自在一段時間而已。他對此一無所知,還是繼續等,左等右等都等不來人,只等來越來越多的焦躁。焦躁得沒有辦法,他只好借酒來緩。船上有個專門放酒的酒窖,船員們冷的時候可以喝點酒來暖暖身子,或是別的一些有需要的用途,一般情況下不會多喝。萊昂原本是打算拿點酒到房里去喝,結果卻在酒窖里直接喝了起來。他把酒桶上的龍頭擰開,用木質大酒杯盛酒,就這樣一杯接一杯的喝,反正這里的酒是他喝破肚皮也喝不完的。當龍瀾找過去的時候,他背靠著酒桶坐在地上,已經喝得面紅耳赤,整個人都散發出一股濃烈的酒氣。現在是午飯時間,大夥兒發現船長沒去吃飯,人也不在房間里,所以叫龍瀾來找。有這樣一位不修邊幅的任性長官,賀宇這個副手,似乎應該說是萊昂的私人管家更貼切。看到管家來了,萊昂懶懶地抬了抬眼皮,咧嘴一笑,拍拍身旁的位子:「來,坐這兒,陪我一起喝?!?/br>這樣聽起來,他不僅僅是外表醉了,腦子也已經醉得差不多了。龍瀾上前兩步,說:「不喝了,去吃飯?!?/br>「吃飯?吃飯哪有喝酒有意思?」萊昂搖頭晃腦地說著,又朝龍瀾招招手,「快來喝啊,來來來?!?/br>龍瀾站在原地不動,居高臨下地俯視著他。就這樣過了一會兒,萊昂大概也明白對方是不會陪他喝酒的了,掃興地聳聳肩,仰頭獨自飲干一杯酒,「哈──」地長舒了口氣,忽然嘀咕起來:「賀宇你說,如果你時不時就去找一個姑娘,什麼也不說,直接辦事,辦完就走,什麼時候又想辦事了再去找她,那你說說看,這姑娘對你來說到底是什麼?」龍瀾的眼神銳利起來,看著萊昂,但萊昂并沒有在看他,好像也沒有在看著任何東西,目光毫無焦距地漂浮在空氣中。「是妓女嗎?」做了這麼個結論,萊昂嘴角一扯,無比譏誚地笑了,「可是找妓女還得花錢呢。」頓了頓,眼睛開始朝上望,仿佛在努力思考著什麼的樣子,「那麼就是不要錢的妓女嗎?不要錢的妓女……又是什麼玩意?」他的思緒好像陷進了一只怪圈里,想找到出路,卻一次次碰壁,把自己撞得頭破血流。龍瀾沈默不語。他聽得懂萊昂在說什麼,但是不太明白萊昂說這些干什麼,而且還是對著賀宇這樣一個不想干的人去說。這些事很重要嗎?他究竟想從中得到什麼答案?站在同一件事情上,兩個人的思路往不同的方向蔓延。忽然,萊昂用力揉揉頭發,就像要把腦袋里的東西給揉成粉末似的。毫無預兆地問了一句:「你有沒有喜歡過什麼人?」龍瀾微微頓了一下,回答:「沒有。」「你可真是純情啊。」萊昂揶揄地挑挑眉毛,這副表情看上去很輕松,但很快就又沈淀了下去。他低低緩緩地說起來:「我曾經喜歡過一個姑娘,在我還很年少的時候……大概也就十五六歲左右吧。要說是喜歡,我覺得那時我簡直就是瘋狂的迷戀那姑娘,每個禮拜的同一天我都會去她家找她,給她送花或者各種小禮物。雖然每次能見到她的時間都不長,但我已經開心得不得了,從她那兒回家的路上都像在飛一樣。但是不久之後我就發現,除了我之外,另外還有幾個小夥子會每周都去探訪她,只不過他們去的日子跟我剛好錯開。那個姑娘終於告訴我,其實她對我沒有那種意思,她并不喜歡我們當中的任何一個,她很抱歉,她只是很想多享受一下被人喜歡和追捧的感覺而已。」說到這里,萊昂笑了幾聲,抬手按住額角,感慨與嘲弄交織著浮現在臉上。「你瞧,這就是我可愛又可憐的初戀。喜歡啊,愛情啊,到底是什麼玩意?不過也是她讓我明白了,喜歡一個人其實就是這麼回事,你喜歡上那個人,你就下賤了,你越喜歡就越下賤,你明白了嗎?」龍瀾不明白,而且很不明白:「為什麼說這些?」「為什麼?」萊昂唇邊似笑非笑的表情瞬間收起,眼皮陰郁地耷拉著,醉醺醺的眼神顯得越發茫然恍惚,「因為我發現,最近我好像又開始犯賤了……」龍瀾眉心一蹙:「你說什麼?」「……不,沒什麼?!谷R昂連連搖頭,也快不知道自己究竟在說什麼了。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