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間,他以為還是晚上。由于窗簾阻擋了陽光,房間很是昏暗。他瞪大地眼睛出神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房間里只有他一個人,溫路寧呢?他想到這個問題,有些苦澀。原來認輸與妥協,并不如想象中那么艱難。自己曾經有的驕傲在那人面前,一文不值。姚遠身上只穿了一條短褲,他看見床頭放著一套完整的衣物,掀開被子起身。大幅度的動作拉扯到了身下的傷口,猝不及防地一痛,姚遠倒吸一口氣,臉色發白。在床邊坐著緩了一會兒,他才試探地站起身。哪知還是高估了自己,剛站穩要邁開腿,跨步酸軟的感覺襲來。姚遠只覺得腳下無力,右腿一彎,便往一邊倒去。身子撞在了衣柜上發出巨大一聲響。門外傳來急忙的腳步聲,門倏忽被推開,溫路寧出現在了門口。姚遠渾身一僵,手還支撐著墻。溫路寧皺了皺眉,將來不及放下的鍋鏟放下,走過來扶住姚遠,“痛得厲害嗎?”姚遠依舊僵硬,聽到這句話后臉色有些難看,他給了溫路寧極其復雜的一眼,然后推開了他的手。溫路寧活了三十五年的人生中,還沒試過被誰這樣推開過。更何況這個人還是姚遠。一瞬間,他感到心里咯噔一下,似乎是難受,似乎是酸澀。姚遠很倔強,他推開溫路寧的手后便硬撐著自己往外走。可姚遠堅持,溫路寧更加堅持。他壓下心里復雜的情感糾結,抿了抿唇,上前握住了那人的手,支撐起對方身體大半力量。察覺到手中的手在掙脫,他加大力氣鉗制。姚遠悶哼一聲。溫路寧陡然想起,姚遠現在必定是很難受的,他的力氣會弄痛對方……于是,他就像一個做錯事的孩子,心虛地卸下力氣,但又擔心對方逃跑,不敢放開。最終只好虛虛地搭在對方的手腕上,一方面在下面托著,一方面對方若想逃脫輕而易舉。幸好,姚遠沒再堅持。然而等到他要穿衣服時,死活不肯接受溫路寧的幫忙了。“請你出去。”毫不留情地拒絕。溫路寧張了張口,想說些什么,一時間卻察覺到語言的蒼白無力。最終他只好默默地退出房間。等到姚遠穿好衣服出來,他已經逐漸習慣了□的酸痛。只是走路的樣子有些奇怪,他一貫是驕傲的人,即便心中感到難堪,面上仍維持著冷硬。仿佛昨夜遮著眼睛認輸的人只是一場錯覺。溫路寧的視線一直在姚遠身上,他已經準備好了早餐,清粥小菜,先填一下肚子。但發現姚遠避開他目光的時候,他無意識的目光一黯。只好出聲,“阿遠,吃些東西先吧。”姚遠好似聞所未聞,經過餐桌便往門口走去。溫路寧在對方即將擦肩而過的時候,冷不防地伸手拉住了他。姚遠本就是用自尊堅持著,突然被大力拉扯,身子頓時就失去了平衡。千鈞一發之際,他一只手托住餐桌,一只手托著溫路寧的椅背,才險險保留住了最后一絲顏面。可即便如此,也足夠令他羞愧憤怒了,他的眼睛就好像要噴火,瞪著溫路寧。溫路寧卻顯得有些呆怔,盯著對方瞳孔中的自己,生平第一次覺得自己真是傻透了。“我……”“容溫先生放我離開。”姚遠看了眼自己的手腕。溫路寧就好像被燙到一樣松了手。隨著他的動作,姚遠眼神一黯,又立即被冷漠疏遠代替。他松手站起身,繼續往門外走去。開門的時候溫路寧站在他身后,開口:“阿遠——”姚遠手已經握在了門把上,頭也不回,說:“溫路寧,我們現在是什么關系?”溫路寧愣在原地。“我們什么關系也沒有。”*“溫老師,下節是你的課,現在你還沒來,是有事情耽誤了嗎?”是隔壁辦公桌的女老師。“嗯……”溫路寧頭有些痛,邊揉著額角邊說:“今天有點不舒服,麻煩李老師幫我請個假吧。”“好。你注意休息啊——”溫路寧把手機放在茶幾上,收回手的時候不小心撞到了玻璃杯,玻璃杯摔在地上,因為有地毯而沒有碎,但里面的水卻灑濕了一片。是昨晚倒給姚遠的那把。他胃有些疼,可能是沒吃早飯的緣故。餐桌上的粥早就涼透了,一動未動。他只會做些簡單的菜式,煮個粥煲個湯什么的。再復雜的就不會了。人家都是在獨自生活的環境中被迫的改變,很多人更是練就一手好廚藝。可溫路寧偏不,這么多年生活下來,他硬是堅持著遠離庖廚。其實有什么意思呢?一個人買菜,一個做飯,一個人,一個人洗碗。永遠都是一個人。他寧愿一個人在外面解決,還省去了幾道工序。相比之下,年紀輕輕就跑出去開咖啡屋的白辰卻有著一手好廚藝。用他的話來說,做飯是一門藝術。而且,是自己的藝術。所以即便沒有人陪他一起欣賞,他也能自己沉迷其中。于是溫路寧偶爾想改善伙食就會去白辰那里蹭一頓。人家改善伙食是出去吃,他反而倒是回家吃。溫路寧覺得胃疼得厲害,甚至有些沒來由地。他身上穿著松松垮垮的家居服,沒有穿鞋。一開始他還靠著沙發閉著眼,想著等這一陣痛過去。可好半天過去了,絞痛感仍舊那么清晰。他只好給白辰打電話。白辰有他家的備用鑰匙,二十分鐘后就急匆匆地來了。推門進來就看到要死不活的溫路寧,趕忙上前。“疼得厲害嗎?去醫院。”溫路寧臉色很難看,眉頭緊鎖,他指了指電視柜,說:“不去醫院,那里頭有藥。”白辰很著急,他是知道溫路寧身體的。前些年混得太狠,不小心就搞垮了。雖然后來各種養身條理,忌煙忌酒。可他也了解溫路寧這個人,明著他不在你面前喝酒抽煙,背后呢?誰知道。而且這個人太倔強,偏生對醫院有著本能地抵觸,他既然這么說了,白辰再如何勸都是不管用的。白辰只好去找藥,幸好溫路寧家里向來由井有條,很快就找來了藥。就著溫水,溫路寧吞下了兩顆胃藥。或許是心理作用,他很快便覺得好些了。胃還是痛,但沒那么尖銳了。不過往往緩慢而長久的才是最折磨人的。“你做了什么,怎么又胃疼了?還是經常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