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挨罵了。凌風嘴角單邊勾起，對著羅蒙道：“既然這樣，我就不打擾了，希望你能很快有所進展，畢竟這金屬想要復制出來，還要有一定時間。”

羅蒙點頭，微笑道：“一定不負所望。”說完，凌風和楚冰的身影消失在實驗室。

“你剛才露餡了？”凌風眉毛動動，楚冰絕對是做什么讓劉所長懷疑他神智尚在的事才會被試探。

“只是在想如果因此而讓這個世界認定有不可能的事情存在，該如何？”楚冰看看腳下，懸空待著，人形狀態，完事還是一種隨時可以直立下墜的狀態，楚冰有點點的腳軟。他覺得凌風是故意減速的。

“然后呢？想出答案了？”凌風挑眉，他還不知道楚冰竟然會想到這里。

“我承認。”楚冰拖長聲音，“還不知道，但是我知道，你拿過去的鐵盒子，不會是永遠不能復制的存在。”

“我成功復制百分之八十也是因為我在它煉制的時候就參與了。不然他們根本毫無頭緒。”凌風對這件事還是比較確定的。

“你要知道這個世界上的人普遍長壽，而且他們可以為一件事情堅持很久，就好像是那個為了證明并不是所有金屬都會融化的團隊，他們一共研究了十幾代，甚至一度中斷，但是最終他們成功了。那塊寒鐵雖然比那些秘銀要復雜，但是也并不是完全不能判斷出來的存在，只要掌握了它的物理特性，就可以根據這個特性畫出簡易譜系圖，對照著原有和已知的譜系就可以判斷序列和類別，融合相應特性，掌握配比，盡管需要的時間很久，卻不一定就研究不出來。包括你所說的那個耐熱適應性，在機器的眼里也是一個分子經過環境分化而產生編譯或者單體膨脹收縮的現象。”楚冰說一句眼睛就亮一分，這些說起來簡單，但是真正做的時候需要經歷的失敗和對自己已經產生認知的否認，都是不能忽視的困難。

“很有道理。”凌風點點頭，降落在他們家的院子里，“如果在這個世界上所有人都堅信只要堅持下去就沒有不可能，那這個世界的恐怖程度要上升兩個等級。”

“就是因為堅持的人在少數，所以成就的人也在少數。”楚冰聳肩，對凌風所說的這個事實表示贊成。

“堅持的人在他們認為正確的道路上走，這上路的基礎在于他們所掌握的理論足以當做能源消耗到他們抵達彼岸。”凌風微笑：“如果一個搶劫犯始終如一的堅持自己的犯罪，那么他這輩子最多的時間就是在監獄里度假。”

“如果一個正確的理論所達成的目標毫無建樹，那樣的意義還不如做一個搶劫犯的意義大，至少他告訴了更多的人搶劫是不對的。”楚冰眨眼，只要有細小的差別，就可以找到反駁的點。

“有一句話叫做存在即為合理，所有的現象和證明之所以會被發現與發明是因為他們被普遍承認存在，永遠不要否決一個經過艱苦奮斗而達成的目標，因為你不知道在未來的某個時候這個目標或者這個現象會給你的團隊以及你的事業帶來多大的方便。”凌風手摸著下巴，對楚冰的務實主義稍加改變，“就好像搶劫犯他確實讓很多人知道搶劫的錯誤性卻也讓一部分人知道，在監獄里可以擁有免費的住宿和食物，盡管有可能需要挨打被罵。”

“這樣的人絕對是少數。”楚冰眨眼，這種個例難道還需要考慮進去？

“少數也不代表不存在，一萬個人里面有一個這樣想就增加了這一萬人中八百人甚至一千人會因為這一個人而受害的幾率。”凌風看向楚冰：“咱們剛才在討論什么？”

“忘了，咱們去吃飯吧。”自知在這個問題上說不過凌風的楚參謀選擇配合凌風轉移話題卻也在考慮凌風說的問題，影響永遠是雙面的，但是如何能將雙面的影響做成雙贏？楚冰眼中閃爍，他們現在能做的很多，卻也很少。不過現在他們需要考慮的，卻不是這些。

“吃素？”凌風笑笑，改變觀念不是一朝一夕，他不介意在這上面耗費的時間再久一點，直到他能夠將規則構造起來為止。

“素——”楚冰拖長聲音，點點頭：“我去訂菜，讓你嘗嘗我的手藝。”

“你除了會做糖塊兒和早餐，還會做菜？”凌風看看似乎有點萬能的某人，“你會做素食？”

“為你學了啊。”楚冰嘿嘿一笑，其實他什么都會做，不過這種小隱瞞，兩人誰也不會在意。凌風搖搖頭：“好，午餐交給你了。”這幾天兩人早出晚歸，基本上會在研究所耗一天，今天還是第一次被趕回來。而凌風他現在還不想出現在軍部，他想讓齊鳴，劉峰他們再多練練。

事實證明，楚冰的廚藝不錯。凌風看看眼前這盤把他舌頭辣麻的紅芽菜，再看看投喂成功的楚冰，對他招招手。剛剛蒙凌風吃了個辣菜的楚冰搖頭，凌風其實能吃辣，但是這個紅芽菜辣的突破天際了，很少有一種蔬菜自帶的辛味素能到它這個地步。

凌風又招手，楚冰拿著一杯杏仁牛奶順著沙發邊蹭過來，對著凌風笑笑：“喝點牛奶，要不我去給你弄一杯黑豆漿？富含蛋白，可以解辣。”

凌風嘴里現在口水分泌旺盛，說話不太利索，便只用眼神表達無奈。楚冰把牛奶送過去，示意凌風張嘴，“一會兒罰我把這盤都吃了，好不？”凌風眉毛跳跳，眼神下移，意思是你屁股不想要了？楚冰眨眼，“我就知道你舍不得。”

凌風喝下牛奶，舌頭恢復了知覺，將還來不及逃跑的楚冰抓住，捏住他的下頜讓他張嘴，微笑道：“一盤是舍不得，幾根還是可以的。”

“唔，好——甜的？”東西進嘴，下意識想要叫辣的楚冰一秒發現是甜的，問題是——他不吃甜食啊。凌風指指那邊的糖霜餅干，楚冰剛才烤的小零食，手指粗細，拇指長短，味道不錯。

“怎么？不吃？”凌風明知故問。一個能一次用完兩年份的糖做誘餌的人，對甜食絕對是敬而遠之。楚冰腮幫子鼓著，嘴里滿是香甜的滋味，但是這甜到了他嘴里全是苦的，小時候駱仲為了讓他不受最基本的誘惑，將辣椒和泥土偽裝成點心，用苦菊汁做成糖果，只幾次，就讓他對所有漂亮的甜點充滿了恐懼。楚冰本想把餅干做成咸口，但是凌風不喜歡咸味點心，誰知道還有這一遭。

楚冰搖頭，將餅干放在兩腮，伸手去夠凌風還沒喝完的牛奶，準備直接咽下去。凌風微笑，將牛奶含進嘴里，渡給楚冰。酥脆的餅干被牛奶浸透，交纏的味蕾共同品嘗到了這香甜的滋味，楚冰湊近凌風，這是他第一次覺得，甜味是一個很享受的味道。

直到兩人口中都干干凈凈，擁吻的人才分開，凌風捏捏楚冰的鼻子，讓他不得不用口呼吸。殷紅的嘴唇和里面的舌尖是一個顏色，細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