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以后給他清理過了，現在除了身后的不適感意外，并沒有其他的困擾。

“殿下。”忽然，門被推開，一抹修長的身影悄悄地推門而入。

樂賢進了房間，看到李長歡艱難的掙扎著想要坐起來卻又不得不躺回去，有些了然的轉開視線。

“怎么來的這么晚？”李長歡索性也懶得再動了，直接就縮在被子里冷聲責問。

樂賢低著頭答道：“回殿下的話，昨天我們看到了您的信號，只是等我們趕到的時候，您已經離開了。后來有宮里的人回報說您和七皇子殿下被帶到了赤水城，我就趕過來了。”

其實還有一句話樂賢沒有說出來，那就是當他準備派人去劫獄的時候，很不巧的遇到李長歡和耶律天佑兩人正在抵死纏綿，哪里還有膽子上去打擾，只能派自己人在周圍守著，免得有不長眼的人進去，驚嚇到了太子殿下。

雖然那個人受驚嚇的程度絕對會比李長歡更甚。

想到這里，樂賢也有些責怪耶律天佑。

這個人的膽子也未免太大了，幾乎都和那個該死的卡羅一樣了。

那個卡羅……

“對了，你怎么會和卡羅在一起的？”李長歡瞇上眼，看著自己一手培植起來的心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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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溺

樂賢頓了頓，才簡明扼要的把自己遇到耶律天佑的經過交代了一遍。

原來他得知李長歡他們要上天山，就跟著趕過來了。結果得知他們都已經上山了。

于是樂賢也預備上山，并在赤水城準備購買一些必須的物品，不料身上的銀子卻在無意間遺失。

在這個時候，他恰好看到了衣著華貴，腰間墜著一個沉甸甸的錢袋子的卡羅。

結果自然不言而喻。

卡羅的功夫與耶律天佑相近，逮住樂賢不過是探囊取物。

只是后面，卡羅的懲罰卻變了味，種種曖昧不清的舉動讓樂賢著實無法說出口。

一五一十的交代了兩人相識相遇的過程，中間隱瞞了卡羅對他動手動腳的細節。

“他為什么愿意幫我們？”李長歡皺著眉自言自語道。

樂賢有些心虛的避開李長歡的視線。

“卡羅雖然是大王子，但是母妃地位不高。而二王子的母妃地位最為尊貴，又被他們的可汗封為赤水城主。赤水距離他們的牙帳最近。卡羅看來是想借勢，除掉他的這個兄弟。”李長歡略一沉思道。

樂賢臉上的微笑稍微僵硬了一瞬，但是這一剎那的變化并沒有逃過李長歡的眼睛。

他若有所思的低下頭，看來他這個心腹還向他隱瞞了不少的情況呢！

而沒有過一會兒，耶律天佑就回來，證實了李長歡的猜想。

卡羅的意圖很直接，他要借助李長歡和耶律天佑的手除去沙赫那，登上汗位。除了沙赫那，他的其余幾個兄弟的權利幾乎都已經被他架空了。

但是因為沙赫那的母族勢力很強大，所以必須借助外力。

作為回報，卡羅愿意和契丹、大唐簽訂條約，以天山為邊界，與大唐和契丹互不侵犯，并且愿意重開互市，互通有無。

還有就是突厥愿意與大唐結為秦晉之好，向大唐稱臣，年年送上歲貢。

這無疑是最好的結局。

只是耶律天佑雖然可以代表契丹，但是大唐這邊卻必須要桓帝的意見。

把卡羅的大意向李長歡轉述了，耶律天佑坐在床邊，手里還端著一碗熱氣騰騰的稀粥。

這東西在這個地方真是不好找，這邊的人更多的是喜歡吃各種rou食而不是米飯。卡羅也是在沙赫那的私人小廚房才找到一小袋子粳米，交給了他。

耶律天佑便拿出自己從來就沒有過的認真態度在宮里的廚師的熱心指導下，終于親手給他的太子哥哥弄出來一碗皮蛋瘦rou粥。

“這是王子殿下親自下廚為閣下做的。”卡羅不知道什么時候也站在門口，雙手抱在胸前，輪廓分明的臉英俊不羈，唇邊帶著隱隱的笑意看了樂賢一眼。

“卡羅王子殿下。”李長歡努力把自己的心跳壓下去，淡定的點點頭，“你是來找樂賢的么？”

果然，卡羅點點頭，看著面無表情的站在旁邊的樂賢，曖昧的笑了笑：“我也準備的豐盛的宴席，本來準備款待兩位的，只是看樣子兩位也來不了了。為了不浪費，就請樂賢先生去吧。”

聽聽，什么叫為了不浪費

樂賢氣的臉都紅了，無奈他是個習慣動腦子的，不擅手腳上的功夫。被卡羅生生的拖出去也只能干瞪眼。

“他們……”李長歡還沒說完，就看到一只銀調羹被送到自己的唇邊。

耶律天佑臉上掛著溫和的微笑。

他便再無心他顧，紅著耳朵張開嘴。

不清楚嘴里的粥滋味是如何，李長歡只覺得從來沒有一刻像這樣幸福過。

如果時間能夠停在這一刻，他就不用再去面對那些尚未解決的問題。

好吧，就這一刻，他允許自己淪陷。拋開長安，遠離那些紛爭。他只想安靜的和耶律天佑兩人在一起。

用過飯，耶律天佑依舊心疼他的太子哥哥，不許他下床來。

“要想辦法拿到赤水城的布防圖。”李長歡躺在厚厚的褥子上，手里捧著一本傳記。

這本略帶著傳奇意味的是耶律天佑找來給他打發時間的。

耶律天佑在旁邊一堆的瓶瓶罐罐里面一個一個的仔細打量，聽到李長歡的話，頭也不抬的回答道：“這件事卡羅會想辦法解決。據說今天晚上會有一個宴會，沙赫那為他尊敬的兄長舉行的。”

“宴會？他會暗中動手腳吧。“李長歡對于這些勾心斗角再熟悉不過了。

輕蔑的撇撇嘴角，耶律天佑終于挑出來一個碧玉的小瓶子，揭開瓶子嗅了嗅，又蓋上蓋子：“應該是。到時候卡羅會派人去取布防圖。”

他忽然停下手上的動作，看著李長歡道：“哥哥，這里的事完了以后，我就陪你離開長安。”

“去哪里呢？”李長歡心跳加速，眼睛雖然停在書頁上，視線的余光卻死死地盯著耶律天佑。

“大漠，江南，關外，我們都要去。我們可以向里的人那樣，做一個游俠兒，鋤強扶弱，做一對神仙眷侶。”耶律天佑靠近李長歡，把他的下頜鉗住，讓他面對著自己，幽深的眼眸含著幾乎要溢出來的柔情。

既然上天愿意再給他一次機會，把這個人送到他手里，那他就必須要傾盡畢生之力，也要讓這個人幸福。

就算是把他捧到手心里，也還嫌寵愛的不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