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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安也長滿了荒草,就算后來李長夜費勁了心血,也不過恢復(fù)了十之五六。卻再也難以達到那最為輝煌的大唐時代了。李長歡牽著李長安的手,隨著人流緩緩地前行著,并且感受著這個活色生香的世界,這個與那冰冷的宮闈里截然不同的溫暖世界。他側(cè)臉看著李長安,片刻后笑道:“是啊,這就是長安,也是你的名字由來呢。就像這個城市一樣,繁榮蒼盛?!?/br>“真的耶!”李長安抬起臉,睜大亮晶晶的眼眸望著李長歡,道:“哥哥,以后我就一直一直的陪著哥哥好不好?母妃說,我會給別人帶來安平康健,哥哥,我也想要你長安一世。”李長歡一愣,隨即輕輕地笑起來。他很認真的拉著李長安,道:“你要記住你今天說的話哦。哥哥,也會……”這樣的諾言,他不會說出口,只會藏在心里。說出口的諾言,都是那些不自信的人給自己的安慰。只有藏在心里的承諾,才是真正想要去完成的。只是,李長安卻也看得出來李長歡咽下喉嚨的話,便安靜的笑了笑。哥哥,我說的一世,是有我陪著你的一世。我不會忘記,只是,你也要記得才好。就算,就算你也遺忘了,我也會幫你記得。稍微行了一段路,李長歡便在一處人來人往的熱鬧的大門口停下了腳步。李長安跟著一抬頭,便認出了門上的那三個鍍金的大字“三清觀”,筆力遒勁,入木三分,坊間相傳這是開國皇帝贈給這三清觀的墨寶。且不論這傳言真假,但是這里的香火鼎盛卻是眼見的事實。李長歡牽著李長安直接的步入了大門里,一名青衫中年知客見他衣著華貴不凡,便含笑著迎上前,道:“有貴客盈門,蓬蓽生輝。”李長歡斜睨了他一眼,淡然道:“且煩勞道長引路?!?/br>那知客見李長歡并不喜歡多說話的樣子,也十分平靜的做了個作揖禮,做出個請的姿勢,邊走邊詢問,道:“不知道尊客想?yún)菽奈淮笙桑俊?/br>李長歡打量著四周的恢弘建筑,這不愧是自己的父皇下了大力氣修建的道觀,墻壁間仙鶴靈芝,祥云神鹿。雖位于城市中心,里面卻刻意的營造出來一種超脫世俗,不問紅塵的仙境一般的感覺,頗是安靜空靈。“不知道天德道長可有空閑?我這里卻有些困惑,需要向他求解?!崩铋L歡停下腳步,問道。這道觀里香火鼎盛,自然就是煙熏火燎的了,這一點,李長歡卻是有些受不住的。外面的空氣還稍微好一點,若是進去了,保不齊就是如何的狼狽不堪了。那知客的臉色就是一變,道:“天德道長法力高深,有求于他的人千千萬萬,更是連當今圣上都十分的垂青于他,貴客今日卻是來得不巧,道長已經(jīng)出門去廣布善緣,卻是不在道觀里的。”李長歡又瞟了一眼那座金色的玉皇殿和三清殿,停了片刻,道:“既然如此,那我只有下一次再來叨擾了?!?/br>他也不再多說什么,便帶著李長安出了三清觀。作者有話要說:☆、燈謎冬日晝短,不過是稍微出了道觀逛了幾圈的功夫,天邊就已經(jīng)擦黑了。路邊的商鋪燃起燈籠,這時候坊間的夜市才悄悄地開始,燈節(jié)的最為有意思的節(jié)目也才揭開了帷幕。那一盞盞做工精致的花燈各式各樣,小攤販們聚集在秦淮河邊,水面倒映著燈光,便引出一幅火樹銀花不夜天的熱鬧勝景了。也有賣些小吃食的,聚集了在另一邊,捏的糖人兒面人兒,插滿了紅艷艷的糖葫蘆,裝得滿滿的糖糕兒和甜嘴的零嘴干果等,最是吸引的一圈小孩子們吸著哈喇子蹲在旁邊瞧得認真。間或有那婦人或是心情好了,便稱上一兩糕點,或是買上一只糖葫蘆,把自家的小子哄得跟在自己身后,而她們則更是喜歡去瞧那嫣紅的脂粉,精致別致的發(fā)釵,或是從波斯國運過來的薄紗一類的事物。李長歡牽著李長安沿著秦淮河岸往前走,他的手一直都是微微的冰涼,但是卻被李長安的手捂得有了一點子暖和氣兒。他轉(zhuǎn)頭看了看李長安,難得的溫和一笑,問道:“長安,要吃個什么東西?哥哥……”他說完這話,卻突然的就略帶了幾份尷尬顏色頓住。這一次出門,卻是因為不是無憂在打理,那些粗心的宮人連銀錢都忘記替他預(yù)備了。李長安一見,便了解了他的窘境,眼光一轉(zhuǎn),就停在了靠著水邊的一個花燈攤子上,道:“哥哥,我要那個吧?!?/br>那是一尊極為漂亮的巴掌大的琉璃蓮花燈,七彩的顏色層層疊進,在最深處暈染開迷離的絢美,經(jīng)旁邊的燭火一照,便顯出千般的美麗迷人來。那店主見這兩名少年公子衣飾并非尋常人家,語氣里也就略帶了幾分恭敬的意思,道:“兩位小公子可是要過來看一看?這花燈可是從大食國新送過來的好玩意兒,我這里在猜燈謎,若是猜中了并且對上了花燈里的對聯(lián),便是白送出去的。”“猜燈謎,需要銀子么?”李長歡略一停頓,便牽著李長安的手往那邊過去。那攤主先是一愣,心中暗道這是自然的,否則哪有那么好的事情肯白白的送出去一個難得的好寶貝?他最近憑著這個物件倒是進賬了不少,大抵也值得回這盞琉璃蓮花燈的價值了。李長歡一見那人的遲疑,便已然明了,伸手摘下了腰間的一件翠玉掛件擺在那邊,道:“這就算的是爺?shù)谋惧X吧。”那件翠玉掛件卻是宮里的貢品,少見的珍品,那小攤主哪里見過這樣稀罕的物件,因此只是疑心李長歡拿了假貨誆他,便猶猶豫豫的不爽利。“這件暖玉翡翠,價值不下千金之數(shù),你這樣的琉璃也不過是中等品相,他若是換了銀子,約莫也可以換的數(shù)十件閣下手里的蓮花燈了。”忽的,一個晴朗溫潤的男聲在一旁傳過來。那小攤販卻是一愣,道:“杜家小爺?shù)囊娮R果真是廣博。”一邊說著一邊就伸手要去取那件翠玉掛件。那杜少爺年紀約十五六歲,一雙眸子卻頗是明亮。一襲錦衣淡藍,身形修長,端的是一副風(fēng)流少年郎的模樣。此人在長安城里卻是大大的有名,他的祖父是凌煙閣上的功臣名將,十八學(xué)士之首的蔡國公。他自幼便博覽群書,又拜了當朝第一學(xué)士劉朝安為師,再加之生得一副好相貌,便是未出閣的女子也多是聽見了此郎名號便會羞顏難掩。說是鄧通之財,潘安之貌一點也不為過。李長歡自然是認得他的,卻不是因為這些原因,而是因為,此人素來與二皇子李長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