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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戴罪者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76

分卷閱讀76

    帶著母親生前最后的愛意,他的出生本身即代表他無罪。

然而并非如此。

他的出生就注定了此生的罪惡,他的出生意味著他的血親隨時都有因他而死的可能。

原來這世上還有菲利克斯猜不透的事。

青年咬牙忍住哭聲,此生第一次如此痛恨自己的出生。

不知何時,這里就只剩下他一人的悲鳴,他甚至沒注意另一個聲音究竟是何時消失的。

“你確實了不起。能熬過第一關的人都很了不起。”

這算贊賞嗎?

西瑞爾流著眼淚發出譏刺的笑聲。他看不見這些人的模樣,但他能夠想象。他現在才知道自己的道貌岸然,他對薇雅說他憎恨父親卻不想報復,此刻想來,或許只是因為時隔已久,狠心的男人拋棄了他,希望他死,而他卻因此遇到了瑪麗和菲利克斯。可是此刻,此時此地,他只想親手解決掉在這骯臟房間里的所有人。

他們貪婪,卑鄙,殘忍,污穢。

他和他們流著同樣殘忍污穢的血。

這才是他的原罪。

他在痛苦中賭咒,發誓要將干掉在場的每一個人,聲音嘶啞干涸,像一條癲狂的蛇。

卻無人理會。

嘴再次被扳開,他又被灌了血。

開始了下一個痛楚的輪回。

然而現在痛的不僅僅是rou身了,他想著自己的父親,想著虛偽謀面的母親,還有對他熟視無睹的兄長和jiejie們……他感覺自己的靈魂正在遭受剮刑,疼得撕心裂肺,而這是他罪有應得。

只是不被祝福不受歡迎的生命。

所以也不在家譜中。

在世人后代眼中,他只是個從未存在過的亡魂。

西瑞爾爆發出疼痛的低吼,正如發狂的巨獸。

而一個蒼老的身影突然闖入思緒。

老婦人穿著打了補丁的裙子,端著茶具朝他走來,她伸手握住他的手,帶他到了回蕩著鳥叫聲的樹蔭下。

他想撲進她懷中,想讓她像個母親那樣撫摸他的頭發。

然而下一刻,那皺紋滿布的手就化作了抓不住的煙塵,他驚慌失措地抬起手,想抱住老婦人,卻只抓到了兩手塵埃。

他呆呆看著自己空空入如也的雙手,坐在樹蔭下失聲痛哭。

他聽見一個聲音說道,活物終有一死。

活物終有一死。

但凡活著的都逃不過死亡。

所有有意義的都將重歸虛無。

在痛苦中翻覆掙扎的西瑞爾忽然想起了菲利克斯,那張臉前所未有地鮮明清晰,那雙眼前所未有地明亮透徹。

活物終有一死。

他此生短暫,可現在不是終結之時。

他是戴罪之身,將負罪前行,可就算如此,他仍想成為一顆露水,還想在某個人肩頭多做停留。

幻覺中的西瑞爾猛地清醒過來,痛與恨在延續,他的罪不會被洗清,可他不能死在這里——他不會選擇死亡,任何時候,任何情境,他都不會。他不能,他還要在無盡無望的愛戀中耗盡此生。

他還要回到菲利克斯身邊。

求你快來找到我吧,菲利克斯。

青年在心中祈禱。

而在想起菲利克斯的同時,凌遲身體的痛楚瞬間到達頂峰,骨骼、腑臟、皮rou……無一不被撕成碎片。他哀鳴,最后不敵疼痛暈了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他又被一陣疼痛拽醒。蒙住眼睛的布條已被摘去,他發現自己坐在一間光線明亮的房間里,手腳還是與椅子綁在一起。而這里除了他,還有另外五個人也被綁著,有人醒了,有人還在昏迷之中。六個人分作三組面對面坐著,西瑞爾眨了眨酸澀的眼睛,注意到此刻坐在自己對面的正是他在閣樓里要求用自己替換的那個姑娘。

沒想到還是沒能救下她。

西瑞爾感到絕望。

不過多時,那姑娘醒了,抬起滿是淚痕的臉,看到西瑞爾時微微一愣,眼淚突然又涌了出來。她也挺過了漫長的煎熬折磨,挺過了無數瀕死的瞬間,她低聲祈禱,為她,為這里的每一個人。她向西瑞爾道謝,盡管未曾謀面的青年未能真的挽救她于厄運,而她在劫難中感受到勇敢的力量,西瑞爾的善意為她帶來了堅持的動力。

“我們會沒事的,”她說,氣息微弱,她必須緊緊咬牙才能克制尖叫的沖動,表情因此而猙獰,但她的眼神是善意的,此刻的她像個堅強不屈的戰士,“我們能逃出去。”

她說著,再次低下頭向天主祈禱。

被綁的人們陸續醒來,痛楚依然折磨著他們,誰也不知道接下來還有什么等待著他們。

門外傳來一陣腳步聲,又是那個棕發男人。他身邊還站著一個干瘦的小老頭,頭發稀疏,瞎了一只眼,背也是駝的。老頭沖他們之中的一個人努努嘴,棕發男人點頭,掏出腰間的刀走了過去。

六個人的頸側皆挨了一刀。

血涌入淺口的小碗中。

西瑞爾被迫吞下對面那姑娘的血,而她也被迫吞下了西瑞爾的。

新一輪的疼痛到來,新一輪的折磨還在繼續。

之前體內只是有一股力量在撕扯,而現在,變成了兩個。它們時而相互沖突,時而一齊在體內翻攪沖撞,血rou之軀好似他們的戰場與樂園,它們精神旺盛時互相爭斗,疲累時就折磨rou身取樂。

經受磨難的人們留下痛楚的眼淚,在仿若要將身體劈成兩半的巨大痛苦中尖叫、嘶吼、怒罵、詛咒。

在這場煎熬中死去的人會被立刻抬出去。

時間好似已經停滯,痛苦再也沒有終結。西瑞爾又一次不小心咬破了舌頭,他瞪著迷蒙的淚眼看向不久前還為他祈禱過的姑娘,她痛得想縮起身體,卻被繩索阻止,于是她只能維持著一種極為扭曲的姿態,痛哭,尖叫,失聲討饒。

“別……”

西瑞爾出聲。他想鼓勵她別對這群人認輸,卻痛得說不出話。那姑娘好似明白他想說什么,沒有回應,只是瘋狂搖頭,像對他剖白自己的軟弱。

“求、求你……別……”

西瑞爾發出無助的哭聲,請求她別放棄。他拼命想著菲利克斯,想著艾頓與漢斯的終結,發誓一定要撐到再見菲利克斯。

然而每當他想起菲利克斯,正在遭受的疼痛便會變得愈發尖銳猛烈,意識無數次中斷,他好像暈過去數次,又在轉瞬間醒來。而每一次醒來時,體內的某一股力量就變得更加強大。漸漸地,原本勢均力敵的兩股力量開始有了傾斜,強大的那股暫時放棄了折磨rou體,專注蠶食愈漸弱小的那股力量。

白晝不知何時變成黑夜,他好像逃了出來。一雙手將他抱了起來,他下意識圈住對方的脖子,臉頰蹭到男人下巴上的胡茬。

他們在海邊。

圓月當空,而海里還有另一輪明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