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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他的腳邊,赫然躺著一具女人的身體,雙眼大張,脖子被咬得血rou模糊,已經(jīng)死了。☆、第37章萬般情緒在胸中翻江倒海,而此時的西瑞爾腦中卻只有一個念頭——立刻帶走菲利克斯!他提刀沖上去,索性扔開手中的蠟燭,一手揪住其中一個吸血鬼的頭發(fā)將他從菲利克斯身邊扯開,又抬腳踢開了另一個。太暗了,他看不清菲利克斯此時的樣子,只能聽見淺短微弱的呼吸。手握住刀柄時遲疑過,拔刀勢必會帶來失血,可如若不這么做,就沒辦法帶走菲利克斯。猶豫的當口,身邊驀地又傳來低沉粗重的喘息聲,吸血鬼們圍了上來,齊齊撲向他。手中的銀刀刺穿了其中一個,卻沒能避開另一個,劇痛自頸側(cè)傳來,他宛如被野獸咬住脖子,凝滯的記憶驀地回溯到十八年前,第一次被菲利克斯咬傷時似乎也是如此,疼得以為生命將就此終結(jié)。西瑞爾忍著劇痛掙扎著揪住吸血鬼的頭發(fā),拼盡全身的力氣舉刀割開了對方的喉嚨。冰涼的血宛若泉水般自咽喉噴出,濺了西瑞爾滿臉。他在這腥味濃郁的血雨中禁不住打了個寒顫,死死抓著吸血鬼的頭發(fā)將它從自己身上扯下,還沒來得及起身,另一個身受重傷的跟著就撲了過來。西瑞爾狼狽地在地上滾過一圈避開怪物的尖牙厲爪,顧不上頸側(cè)的傷,急忙爬起來迎上去照著怪物的背心里刺了下去。怪物陡然爆發(fā)出尖銳的慘叫,還帶著一絲顫抖的哭腔。西瑞爾走上去踩住怪物的脖子,抽出刀正要斬斷它的咽喉,卻聽不遠處傳來一聲微弱的低吟。是菲利克斯醒了。“是我。”頸側(cè)的傷仍源源不斷向外淌著血,西瑞爾感到一陣眩暈,他甩甩頭,在黑暗中踉蹌著摸索到菲利克斯身邊,不再猶豫,一把抽出那兩把銀刀,只聽菲利克斯發(fā)出克制的輕哼聲,下一秒,那冰涼的身體便倒進了他懷里。菲利克斯受傷的樣子,西瑞爾從小到大見過無數(shù)次,最嚴重的那次是菲利克斯腹上被插了一把銀刀,最駭人的那次是赫肯叔叔發(fā)了狂地舉刀想殺了他。然而沒有哪一次讓菲利克斯如此虛弱過,西瑞爾緊緊抱住懷中的軀體,下意識數(shù)著他的呼吸,一顆心好似被套進絞刑架高高懸起,倘若這呼吸突然中斷,他便也跟著被宣判死刑。前所未有的恐懼如噩夢般涌來。疼痛從頸側(cè)的傷口開始,躍動著,灼燒著,順著血管與肌rou向四肢蔓延。可現(xiàn)在西瑞爾已經(jīng)顧不上了,他顧不上疼痛,顧不上眩暈,顧不上自己流失的血與氣力,只是下意識抱起菲利克斯,拼盡自己最后的力氣飛快地朝地窖出口奔去。怪物們都還活著,必須立刻帶菲利克斯去安全的地方。懷中的軀體伸出手臂抱住了他的脖子,嘴唇貼在了他的傷口上,不知饜足地吸食著他的血。這反倒讓他稍稍安下心來,他知道只要自己還活著,只要自己還有血在,菲利克斯暫時就不會有事。他帶著菲利克斯來到地窖入口處,陽光在地面投射出一個棺材形狀的光塊。他想先出去撿回自己的晨禮服給菲利克斯蓋住脖子和臉,菲利克斯卻一直勾著他的脖子不肯放手,嘴唇黏在他的傷口上就沒離開過。“我們先離開這里。”他說,語氣不自覺地帶著誘哄,吸血鬼卻置若罔聞。無奈之下,他只好抱著菲利克斯坐進避開陽光的角落里。菲利克斯跨坐在西瑞爾腿上,帶血的手搭在他肩上,歪著頭從他頸上的傷口中汲取血液。此時的他不知時間幾何,忘卻自己身處何處,只能隱隱約約分辨出抱著自己的人是西瑞爾,他知道自己安全,知道自己不能繼續(xù)貪婪下去,卻又暈暈乎乎地忘卻一切,只想做一條在血泉中打滾撒歡的蛇。人類的體溫太燙,像陽光,可他就像撲火的蛾蟲,經(jīng)不住如此的誘惑。他咬住西瑞爾的脖子。人類的軀體在顫抖。他聽見愈來愈急促的喘息。帶血的手自肩膀滑落,手指上的血污弄臟了襯衫的扣子,在人類結(jié)實的胸膛和腹部留下不成片段的指痕掌印。他抬頭看西瑞爾。人類也正垂眼看著他。那雙藍色的眼睛在黑暗中顯得暗淡,他感到惋惜,揚起下巴吻在了青年的眼皮上。“美麗的你……”他呢喃,像吟唱一首十四行詩的首句,富有含義的詞匯自雙唇間流溢,他不知自己說過什么,只是忍不住贊美感嘆。那雙眼睛哭起來像洗過的珍貴寶石,而他更愿它們是從不會下雨的天空。菲利克斯沉溺進幻夢中。他和青年接吻,舔舐柔軟的嘴唇,在喉結(jié)上印下血色的唇印。他不記得今夕何夕,不記得身處何處,只記得不下雨的天空和美麗的青年,卻在陷入泥沼的一瞬忘卻正與自己相擁的人是誰。他在自己的欲望里,對于血液的,對于rou體的。他想起自己終究是貪歡的吸血鬼,血與rou‘欲是他的罪與枷鎖,他懼怕陽光,卻迷戀溫暖。他被誘惑了。于是一遍遍贊美。他讀過詩,引用詩句時宛若瘋狂的詩人與浪漫的哲人。眼前最具意義的只剩皮囊、他鐘愛‘的’rou‘體,而軀殼中藏著誰的靈魂卻被他忘得一干二凈。他只想滿足自己。一條手臂攬住了他的腰,他被放置在了泥土之上,guntang的呼吸噴灑在他的臉頰和脖子上,他滿足地低吟,牽起那只寬大而潮濕的手引向自己身下。菲利克斯的身體仍是冷的,在他們貼得最近時依然如此。菲利克斯似乎認不出他是誰了,即便在將他緊緊包裹時。這讓西瑞爾感到一陣恐懼,然而恐懼中又迸濺出銳利的甜蜜,他感覺自己被割傷,從傷口里涌出的血引來了被甜味吸引的蜜蜂。于是他沒有打破這岌岌可危的平衡。血色中的菲利克斯依然維持著他那股近乎病態(tài)的禁欲感,即便此刻他放縱,即便他不再壓抑自己的聲音。而西瑞爾只能沉默,沉默接受菲利克斯似是而非的贊美,接受菲利克斯的親昵與主動,試圖以此說動自己,試圖以此窺伺菲利克斯那顆莫測不定的心。他希望現(xiàn)在的一切對菲利克斯是有意義的。從頭到尾,西瑞爾都很小心,菲利克斯依然不時湊向他的傷口,帶著起伏的喘息享用他的血。這是他和他的第二次。不像第一次那么不情不愿,也不像第一次那么不冷不熱。事后菲利克斯依然抱著西瑞爾沒放手,他似乎還沒恢復神智,在一陣飽飲過后又用低啞的聲音要求再來一次。犧牲的嘴唇貼近他的耳廓,說著“好”,將guntang的氣息吹拂進了他的耳朵里。但第二次沒能如愿,怪物們自癲狂與昏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