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29
提防地看了菲利克斯一眼,赫肯內心閃過一絲不祥。“跟西瑞爾有關?”果然。赫肯厭煩地翻了個白眼,抬手揮開了菲利克斯。可真夠惡心的。見他不肯答話,菲利克斯也沒有逼問。展信匆匆看了幾眼,把信紙還給赫肯之后他便拉緊斗篷離開了莊園。兩天后,赫肯又收到了一封兄長的來信。那時他正懨懨躺在床上,多麗絲將信遞過,他揮手趕她出去,直到聽見門關上的聲音,這才用拆信刀劃開封蠟。草草讀了幾行,他忽然驚得坐了起來,像是不相信自己看到的,眨了好幾次眼,又從頭把信看了幾遍,不敢置信兄長居然改變了主意。他把多麗絲叫了進來,讓她把這封信交給西瑞爾。向來剛愎的兄長絕不會改變自己的決定。這可是第一次。還是為了西瑞爾。赫肯忍不住好奇這幾天里在兄長身上究竟發生了什么。☆、第20章在赫肯收到來信的三天后菲利克斯才回來。赫肯又去了妓院,房間里空空如也。這么多年,每次菲利克斯回來時仆人們都知道要躲得遠遠的,他們可不想被怪物一口咬穿脖子。菲利克斯喘息著從赫肯的房間里退出,迫切的饑餓感與傷處傳來的疼痛讓他少見地發了脾氣,抬起染血的手打翻了門口的一只花瓶。倘若只是普通的武器倒也還好,對方舉起匕首捅過來時他就認清了那是一把純銀的兵器。刀刃刺穿布料捅入腹中,比血液流逝得更快的是力氣與意志,尖銳犬齒不受控制地生長,刺破嘴唇。他咬斷了對方的脖子吸干了血,匕首還插在側腹,他不敢動它,就這么一路步履踉蹌地趕了回來。必須找人拔出匕首。也只有赫肯的血才有用。焦灼的痛楚令菲利克斯不住喘息,少見地汗流不止。他煩躁地又踢倒了擱置花瓶的桌子,顫抖地拉緊斗篷,正要出門尋找赫肯,卻聽身后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不待轉身,已經被一只手拉住。西瑞爾本來待在書房里。這兩天心情很好,因為父親突然改變主意同意他繼續學業。雖然不知父親出于何種考慮,但事實本身就足夠叫人高興。不過他有些后悔自己的莽撞,不該那么著急把詩集送給菲利克斯,那本書太舊了,倘若知道自己還能繼續念書,他一定會去買一本新的送給菲利克斯,而不是斷念似的把最愛的書送給喜歡的人。菲利克斯又出門了,這兩天沒人陪著他看書,他也不好意思把已經贈人的詩集偷回來,只好從叔叔的書房里找出幾本舊的詩集抄抄詩。花瓶碎裂的聲音吸引了他的注意力。起初他以為是多麗絲,本不想管的,可又聽見另一聲巨響,似乎是桌子倒地的聲音。這可不太想多麗絲。他放下手中的筆小跑著循聲而去,快到門口時看到了一襲黑色的人影正要出門。他甚至來不及多想了,加速沖過去一把拉住了對方。轉頭回來的菲利克斯臉白得可怕,幾縷金發被汗水黏在臉頰上,嘴唇上密布著細小的傷口,而他長長的犬齒似乎無法收回。察覺有異的少年立刻上前扶住菲利克斯,貼近他時發覺有什么硬物壓在了自己的肋骨上。菲利克斯一時喘得更厲害了,從鼻腔里呼出夾雜著尖銳的哨音,喉結上下滾動著,破碎的低吟自無法合攏的雙唇之間逸出。西瑞爾陡然緊張起來,身體一下子就冷了下來。他吞咽著掀開菲利克斯的斗篷,看到一柄銀色的匕首赫然還插在菲利克斯的側腹中,周遭的衣服早已被血浸透,凝成深淺不一的猩紅色斑塊。從未見過如此血淋淋的畫面,西瑞爾禁不住倒吸了一口氣,手忙腳亂地就想幫菲利克斯把匕首□□。誰料菲利克斯卻用力推開他,竭力維持著鎮定冷淡,拉緊斗篷就想出去。少年不死心地追了上去,一把將即將邁入陽光中的吸血鬼拉了回來。他踮腳抱住菲利克斯的脖子,努力讓自己的脖子湊向他的唇齒。雖然不懂為什么菲利克斯的犬齒不能收回只能暴露在外,但他猜一定和側腹的傷有關。吸血鬼有著人類無法比擬的復原能力,可缺少血的話,它們可能比人類更加脆弱。它們不會老去,但是會死。想到這里,西瑞爾猛地一個激靈,愈發用力地將菲利克斯按向自己。他死死揪著對方的頭發粗暴地將他拽向自己,嘴里卻近乎無助地呢喃著乞求的詞句。他說“求你”,說“我的血給你”,手貼在吸血鬼宛若冰雪卻覆蓋著一層汗水的脖子上,氣息急促,身體止不住戰栗。他感受到了菲利克斯的呼吸噴灑在自己的頸側,冰冷,沉重,急切。吸血鬼用一只冰涼的手捧住了他的臉,這讓他緊張,心跳快得好似他隨時會暈過去似的,可他知道這不是因為害怕。而是因為菲利克斯的親近。他想不透自己這近乎獻祭的急迫心情究竟是為何。他也記得多年前自己被菲利克斯咬傷時的疼痛與恐懼。可現在他知道自己正期待著那個時刻的到來,堅硬的牙齒與干燥卻依然柔軟的嘴唇貼在了他的脖子上,這讓他下意識更加用力地抱緊了菲利克斯的脖子。犬齒刺破皮膚扎入血管,身體在難以承受的粗暴疼痛中變得僵硬。少年開始喘息,四肢發軟,他被吸血鬼推著按到了墻上。隨著血液的流失,寒意漸漸侵占身體,意識慢慢開始模糊,他想起那個雪夜,自己在旺盛的爐火前醒來,菲利克斯端來一碗熱騰騰的湯。少年想起自己曾睡在菲利克斯身邊,想起他用毯子裹住上身□□的他,想起他默許縱容他的利用。他猜不透菲利克斯。摸不透他的脾性。卻還是想靠近、想了解他。“求你……”少年呢喃,卻連自己說了什么都不知道。施加于身體的重量陡然撤去,停留在他身上的唇齒與手相繼離開,本已逐漸遠去的各種聲音再次變得清晰真切,他聽見菲利克斯的喘息聲又一次響起,而這一次,他甚至聽出了其中的訝異、懊悔與不可理喻的憤怒。“別靠近我。”菲利克斯的聲音低啞而模糊,少年猜想一定是因為那兩對礙事的牙齒。他一邊摸著還在流血的頸側一邊看著菲利克斯,這一刻,竟有種吸血鬼很是慌亂的錯覺。他見菲利克斯又拉上了斗篷頭也不回頭地出了門,心中一驚,混沌的意識忽然就清醒了大半,可登臺追出去時,對方早已不見蹤影。西瑞爾心急地在門廊下呆呆愣了一會兒,突然拔腿跑向馬廄。他聽叔叔說過,因為菲利克斯,他每年都要額外花上一大筆錢買馬。失血的無力加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