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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譚梓就看到蛋的四周有剝落下來的細碎的蛋殼了。譚梓沒繼續趴在桌子上,而是抬起身子正襟危坐,左手握著右手右手攥著左手,大氣也不敢喘一下地緊緊盯著兩枚蛋。……大概,會像孵小雞一樣,從里面把蛋殼啄破?譚梓緊張得臉都要紅了。事實上譚梓幻想中的場景并沒有發生。不斷的咔咔聲終于停下,桌子上的碎屑也不再增加,兩枚蛋從最上端開始逐漸崩裂開來,直至完全碎裂,露出蛋里面蜷縮著的生物。碎裂的蛋殼又盡數浮起,被蛋里的一龍一蛟吸收回去了。譚梓一臉神奇地看著這場景,深深滿足。他自覺可能是這輩子也找不到龍姑娘交合之后再產卵了,能在這時候見到卵孵化的場景,也算是妖生無憾。一黑一白一龍一蛟還沒睜眼,蜷縮著身子盤在桌上。譚梓問裴知否:“怎么還不醒啊?是不是剛才揠苗助長要緩一緩啊?”裴知否皺著眉頭吸了口煙,想想道:“還要再等個三兩天,當年你就是這么出來的,也是過了兩日才睜眼。再說這哪算揠苗助長?只不過幾年的修為,等到他們醒過來之后這還有幾百年的修為等著呢,好歹也要讓他們能化形啊。”譚梓懵懵懂懂點了點頭,畢竟裴知否是個有經驗的,這時候還是聽他的比較靠譜。“孵也孵出來了,回去干活吧?客棧的酒賣完了,這次你可得多存點兒了。”裴知否抽著煙伸出一只手來,趕小狗一樣揮了揮。譚梓剛打算開口稍微抱怨兩句,裴知否挑著眉看他:“趕緊把手頭的活兒弄完,這兩天你可以勤勤著多來幾趟了。”裴知否這苛刻的老板一向是恨不得譚梓每天都在酒窖里泡著,現在金口一開,這幾天譚梓就可以多來幾趟。當下把抱怨的話吞回肚子,譚梓起身就要走。譚梓走出書房幾步,想起來件事,折回來道:“客棧的兩個修行者發現了你和老板中間傳話的魔修,你也小心注意點兒。”裴知否打開窗子,手里抱著譚梓的爹娘,剛打算直接扔到挨著窗邊的水池里就發現譚梓回來了,動作收不住,只聽見“嗵嗵”兩聲。迅速回頭,一臉正經地對譚梓說:“行,這事我會注意。”譚梓也看到了裴知否的行為,連生氣都無力。……因為估計自己當年也是被這么養大的。舒筠御劍飛行將近半天,在日頭最毒的時候踏進了永來客棧。手里拿的酒放在桌上,舒筠還是點了客棧的酒來喝。幾個小菜和一壇聞起來就不怎么樣的酒上桌,舒筠這才有種從云里霧里脫出一腳踩上實地的感覺。自己就這么貿然地過來了,是打算干什么?當看見那張信紙上熟悉的字跡時,他心里根本就沒有別的想法,只是想著快點,快點去見那個人。然而真正到了這里,他卻又只是在客棧的大堂里點了些酒菜,就像個最普通的食客。如果現在他什么也不問,吃過菜就離開,他和譚梓用不了多久就可以兩兩相忘。即使再次見面也會像許久不見的普通朋友,點個頭罷了。但是如果今天能和譚梓再見一面,舒筠覺得自己絕不會再讓機會溜掉。如果不幸譚梓已經走了的話,那舒筠也就認命了。這樣想著,舒筠輕輕呼出口氣來,然后抬手叫小二過來,帶著微笑問道:“小二,這酒不是你們這兒的釀酒師傅釀的吧?”譚梓怎么可能釀出這種味道的酒來。小二頗驚訝:“您還真說著了!看您不像熟客,沒想到也知道。我們這兒前些日子新來一位釀酒師傅,之前存著他的酒不巧前日都賣光了,今日只能買之前的酒。不過您放心,這酒雖然滋味不同,味道也是一等一的好啊!”也是一等一的好?別開玩笑了。舒筠聽了解釋,笑意更深:“不知是否有幸能讓我見見這位釀酒師傅?之前喝過酒后總覺得像是位舊友釀酒的口感。”“這可真是不巧,小師傅今早正好出門去了……欸,他回來了!”小二揮了揮手,“小秦師傅!”門口那人聽見呼喚,側頭看過來,正對上舒筠的視線。譚梓路上買了說好給楚瑤帶的糯米桂花藕,便往客棧趕。想著早早把手頭的材料處理了,這幾日便有不少空閑的譚梓匆匆踏進客棧門口,也沒心情四處亂看,只想著把藕交給楚瑤就算完事。然而剛踏進大門,聽見小二嗓門挺大地喊了他一嗓子,譚梓下意識看去,看到了一個完全意料之外的人。心里什么都來不及想,然而臉上已經真實地朝著那人露出笑意。看到譚梓直直望向自己,還沒說話就已經露出一個笑來,舒筠看著那清淺的笑容,沒留神心里咯噔一聲又撲通一聲然后就成亂糟糟一大團了。這時候,兩人心里同時回響起一句話:好像真的不太妙……徹徹底底完了。?☆、十四? 譚梓簡直要被自己沒頭沒腦的喜意弄昏了頭,但還是下意識地帶著笑走了過去。沒去關心里那種莫名其妙躁動不安的情緒,譚梓問出了現在自己心里最在意的問題:“你怎么會到這來的?”舒筠沒回答他這個問題,招招手讓譚梓坐下,然后反問道:“最近是不是有人找你要過釀酒的方子?”“確實,今天早上有位老人……你認識?”可是如果是今早的話,那舒筠趕過來的方式未免也太風馳電掣了……這么想著,譚梓看見了舒筠放在桌子一邊的長劍——御劍?“老人?”舒筠略一思索,就知道自己師父絕對又是換了形貌在體驗生活了,無奈一笑,“那是我師父。今早收到他的信,信里夾的酒方看起來像是你的字,我就趕過來看看。”舒筠沒解釋為什么自己為什么會因為一張方子就大老遠地跑來這里,而是直接說起了自己師父:“別看我師傅找你要酒方這個積極勁兒,其實我師父他沒那么嗜酒,喜歡酒也是因為壓榨我太久成了習慣了。”“因為我一直懶懶散散的,修煉也不上心,但就是很喜歡酒,尤其是自己的酒。師父就守著我的酒,告訴我如果我不認真修煉的話,他就把酒一口氣喝干……”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到這么奇特的威脅方式。不過當舒筠真的看到遲臨昭醉倒在酒壇邊上,整個人都暈乎了嘴里還喃喃著“舒筠,快點兒去修煉”之后,心里也確實忍不住反省了一下自己是不是把師父逼得太過頭了些……“從你的修為來看,雖然是有點兒,嗯,奇怪的脅迫……不過確實有效啊。”譚梓笑笑,深深覺得自己早上看到的那位其實還是挺仙風道骨的一位老人啊,怎么在舒筠的嘴里聽起來就這么不著調了呢。舒筠聳聳肩,沒再接著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