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嘆氣。葉明瀾見他突然嘆氣,端著酒碗有點疑惑地問道:“怎么了?”譚梓想到自己酒窖里雖說不上滿滿當當卻也能稱存貨頗豐的酒壇們,內心更加抑郁。不太打算把舒筠的事告訴葉明瀾,譚梓頓了一會才回道:“沒事,只是想到,如果我不是修行者的話,說不定就能靠這門手藝發家致富了。”“也是,想來大多修行者都不太看重身外之物?!?/br>“不過也是有例外的?!蹦阕〉倪@家客棧的老板就是個擅長賺錢也樂于賺錢的修行者啊。志怪戲文話本里,狐妖都是精明狡猾把別人耍得團團轉轉,自己身邊的裴知否雖然也還是有些這個特質,但是都投在了做生意上。“說的也是……這家客棧的老板好像就是修行者來的?”葉明瀾酒碗倒酒不停,酒液滑過喉嚨舒服得瞇起了眼睛。“誒?那個胖子是修行者?!還真是看不出來……”明明是想套話的自己反而被套話,譚梓覺得還是不要把裴知否說出來的好。何況說客棧老板是那胖子,本來也不算是說謊。裴知否所擁有的產業的管理者大部分都是人類,出于妖修的謹慎,他只是站在幕后不走到明面上來。永來客棧的掌柜就是個普通人類——還是個和善的胖子,總之就是一看就像是生意人的和氣樣子。“不是,這家客棧店里的掌柜并不是客棧的擁有者。”葉明瀾有些驚訝地看著他,“我還以為你知道的,因為你在這里釀酒哎。”“可能就是因為我一心釀酒吧,沒怎么關注過這些事……你都是從哪兒聽來的這些事兒???”譚梓一臉茫然,心里卻想著裴知否一向行事謹慎,如果不想被發現的話自然是一般人無法查到,葉明瀾這是做過調查了?“不小心見過幾次。本來不是什么見不得光的事,偏偏掌柜和那魔修太過鬼祟,就刻意留心關注了?!?/br>魔修……那應該是狡猾的裴知否又找的中間人了。譚梓松了一口氣。“不過確實避著點兒還是好的,畢竟魔修……”譚梓沒再說下去,大部分修行之人對魔修還是沒什么好感的。“你對魔修有什么看法嗎?”葉明瀾的問句有點咄咄逼人的感覺,但是語氣還是一如既往的溫和。“不,我對魔修妖修都沒有任何偏見,”畢竟他自己也是妖修,“剛才那句話的意思是指,很多修行者都對魔修有不好的印象,不包含我個人的想法?!?/br>“抱歉,剛才我語氣有點急了。其實確實有些魔修當得起世人對他們的惡名,只是那些還算循規蹈矩的魔修就白白擔了罵名?!比~明瀾沒說的是剛才他先想到了那個在人間時常找他切磋的魔修,然后又想到了楚瑤,這才忍不住出言反駁的。話一出口他才反應過來,他這算是為了楚瑤在辯駁了?“循規蹈矩……不過魔修的循規蹈矩其實也說得上是離經叛道了?!弊T梓相熟的魔修雖然不做太出格的事情,但也是隨心所欲的。譚梓也問過他們對世人的非議怎么看,他們有的說“隨他們的便”,有的甚至說自己有時候也會跟著罵兩句……譚梓算是徹底看清了,自己認識的魔修心眼子一個比一個大。葉明瀾喝了口酒,想了想楚瑤平時的表現。如果不是那次巧合,葉明瀾根本看不出來他是個魔修。可是再仔細一想,即使是在人間遇到的魔修,也并沒有多么的特別。他一邊喝酒一邊想著見到楚瑤以來他的種種表現,慢慢出了神。譚梓看葉明瀾不說話,也不再開口,捧著酒壇一口一口喝起來。葉明瀾的酒見底的時候,譚梓這邊也喝得差不多了。臨走的時候譚梓誠懇道:“要不你直接從房頂這兒開個洞下去?省事兒多了?!?/br>葉明瀾也誠懇地回道:“我還是不太喜歡晚上睡著的時候仰望星空的感覺?!?/br>第二天清晨起床的譚梓發現自己真是越來越適應普通人類的作息習慣了。慢悠悠收拾了一下自己,譚梓打著哈欠出了屋門。前幾日剛釀下的酒在酒窖里擺得滿滿當當,譚梓今天不打算再折騰那些酒,準備去裴知否的宅子看看。還沒出門就被人攔住,來人問道:“店里價格稍高些的酒是小兄弟釀的么?”譚梓看著問自己話的這位老人,仙風道骨如松如竹,滿頭銀發不帶一根有雜色,容顏老邁,眼神卻不帶一絲老年人的渾濁,清澈得如同星子,讓譚梓辨不出他的年齡來。不過唯一可以確定的一點,就是這位老者是個道行頗深的修行之人,譚梓看不穿他的年齡,也看不穿他的修為。“正是晚輩?!甭牭嚼先藛柧频氖虑椋T梓這才想到今天就沒有已經釀好的酒可賣了。“這話說出來可能有些冒昧,我有一徒兒生性好酒,也對釀酒一事頗有心得,不過水平相較于你釀的酒來說還差得遠,不知……能否請小兄弟傳授于他?當然,酬勞定不會讓你吃虧的。”譚梓有點兒懵。這又是哪一出?本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則,譚梓干脆直接說道:“傳授說不上,我直接將方子寫予您,有什么不足的地方您徒兒也可以直接修改,說不定味道能遠勝于我的。報酬什么的更是不必,您喜歡我的酒也是我的榮幸,我也不會因為這一張方子就要什么酬勞。”方子寫好交給老人,對方謝過之后便離開了。譚梓忍不住想自己釀的酒還真是招人,先是舒筠,然后是這位老者,不,其實不止這兩人,大概是自己認識的不論人或妖都很偏愛自己釀出的酒。譚梓想了半天也想不出來原因,最后隔著外衣摸了摸舒筠給的那張方子——不知出于什么莫名的原因,譚梓下意識地把這張方子貼身帶著了。這張釀出來的味道才好呢,譚梓抿著嘴想。?☆、十三? 想到那張方子譚梓就忍不住又想到舒筠,然后又不可避免地想到了自己一酒窖的酒。轉念一想如果舒筠沒發現那張紙的話,自己過陣子還是可以回去看看,反正現在還沒釀制結束,舒筠也喝不到嘴里。嗨,想那么多干什么,留下的那些酒就當做是舒筠這些日子照顧的回報,兩清了。至于那張方子,他是不會在未經原主允許的情況下繼續用了。想清楚了的譚梓把舒筠和長豐鎮的事兒都拋到腦后,朝裴知否家去了。遠在長豐鎮的舒筠鼻子有點兒癢。他伸出左手輕輕揉了揉,右手也沒用勁兒就推開了面前本應鎖著的木門。門上邊的牌匾懸著個“酒”字,落了些許灰塵。告別之后的第二天舒筠再來到這家酒鋪,發現大門緊閉沒有人氣兒,之前那張歇業的紙還貼在門口。約好的人左等右等不出現,舒筠走到門口試探性地推了推,門吱呀一下子打開,壓根就沒鎖。推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