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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筠趁這空和譚梓說道:“那么多年我看過這兒的拍賣里,很少有叫到一千五百兩以上的,說不定這次可以創個記錄了。”一開始沒覺得價格和自己有關的譚梓這時候不由得隱隱擔憂起佘槐來。“一……一千零二十兩。”這是個底氣不足的聲音。“一千一百兩。”佘槐淡然的聲音。“一千一百一十兩!嘖!”喊這價的人的不爽整個場子都要感受到了。“一千二百兩。”佘槐依然平靜。這次之后是長長的沉寂。最終佘槐以一千二百兩的高價得到了這條消息。阿福面具把一張疊著的紙交到佘槐手里的時候譚梓看了眼旁人。隔著冪籬無法看到表情,但是仿佛能感受到那如有實質的視線——不甘的,憤怒的,羨慕的,嫉恨的……佘槐就當著滿屋人的面打開那張紙,看過一眼之后他整個人動了一下,看冪籬的晃動,就像是看到了什么可笑的東西之后,一下不屑的偏頭嗤笑一樣。緊接著他手里騰起一朵火焰,將那一千二百兩買回來的紙片燒了個干凈。人群中有片刻的sao動,又迅速消失。佘槐燒過之后立刻起身走了出去,只在門口留下一句:“我在你家。”譚梓立刻就想跟出去,又怕被看出什么端倪,只好強忍著等到其他人接二連三地沖出去之后,再和舒筠一齊起身離開。出口即是入口,所以即是譚梓心急如五內俱焚面上還是得不顯山不漏水地和舒筠告辭。離開了舒筠家一段路程,譚梓幾乎是立刻飛一樣地向酒鋪趕去。如果被那九十多個修行者找到,后果無法想象。?☆、九? 時間不早,路上已經沒多少行人,偶爾譚梓還看到轉來轉去的修真者,剛從賣場出來,估計應該有不少不死心的想四處找找佘槐的位置。譚梓一路不僅要躲著一些夜貓子一樣的普通人,還要躲著四處亂找的修真者,繞了不少遠路,好在酒鋪位置確實偏,附近也沒幾個人了。譚梓在巷子口隱蔽處掐了個隱身訣,沒從酒鋪大門進,而是直接翻墻進去了。前院沒人,譚梓直接跑到后院推開自己屋門,果然看到佘槐盤腿坐在自己床上。佘槐不先說話,就坐在床上盯著突然進門還帶著喘的譚梓,一瞬間眾多問題涌上譚梓心頭,一下子有點不知道應該先問什么好。最后憋出來一句:“……你脫鞋了么就坐我床上。”佘槐直接把鞋踢到地上,左手拍拍床,“阿梓你也坐吧,有什么問題你就問,之后你就趕快去那里把結界打開,估計那地方是瞞不住了。”“那消息給的是準確的?”“只給出了鎮外的湖底,沒有更具體的位置了。”“……這已經是能得到的最具體的位置了吧。所以,這消息是怎么到拍賣場的?”“現在還不能確定是怎么泄露的,這事兒我去查就行了,查到之后……”佘槐臉上浮現一抹戾氣又迅速消逝,“阿梓你就不用管這件事了,當務之急是把結界打開,里面的情況誰也不知道,還是盡快解決的好。”自己只是問了消息怎么到的拍賣場,老蛇卻能肯定說出這是“泄露”。這件事知道的人不多,譚梓不覺得他們之中會有任何一個人去泄露,但是……“那我現在就去了,老蛇你……”“我在這里等等可能出現的人,估計時間差不多了……”佘槐像是想到什么好事,微笑了一下,“你快去吧,不管找到什么都別再回這里來了,直接去長華找裴知否——盡量從小路走,小心可疑的人。”長華鎮,比起長豐鎮來繁華一些,不過長華鎮……離長豐鎮真是不近,譚梓想了想,就算自己日夜兼程也要用上七八天。裴知否在那兒有宅院有飯館,找他投靠是個很好的選擇。沒有正式的告別,譚梓揮了揮手踏出房門。走到前門的時候遲疑片刻,還是從柜臺里抽出張紙來匆匆寫了幾個字,翻出門去的時候把門上那張寫著歇業的紙上的舒筠的術法痕跡抹去,把自己寫的紙疊在那張紙后面,按照原樣用小法術把紙貼回到門上。做完這些事情,譚梓用了張傳送符,直接到了那靜謐的湖畔。還是一樣的月色,一樣的風聲,譚梓心境卻完全不同,衣服也不脫直接就躍入水中。越向下就越發暗,譚梓化作龍形,銀光一閃迅速地下潛。結界就還在原處,不會因為鎮子里亂成一團的修真者就受什么影響。此前譚梓估計還要兩個晚上,但是現在的情形肯定不能給他休息的時間,所以他不敢耽擱,比以前更加投入地鋪開神識。一整個晚上的時間譚梓竭盡全力腐蝕著結界,因為今天來的比上一次要早時間更長一點,而且這次感覺更緊張就更投入,所以天色蒙蒙亮的時候好歹是出來了個拳頭大小的洞。譚梓再次化為龍形,變成只有手指粗細,現在的他看起來像條細細的水蛇。沒有遲疑,譚梓徑直穿過了那不大的洞口,瞬間感受到的濃郁的、撲面而來的妖氣,讓譚梓感到陣陣心悸。結界里尸骸層層堆疊,有些已經化為累累白骨,有些卻還完好,大概是有什么寶器護著尸身不腐。那沖天的妖氣就是自累累尸骨散發出來,為防氣息外泄,譚梓回身在洞口又簡單地遮掩了一下,這才向著深處探去。結界雖然已在湖底,但是結界內部卻依然向下深入,譚梓感受著濃稠有如實質的妖氣在自己身邊逸散,不由想著:之前到底是發生了什么?雖然妖氣可以收斂,但是妖氣的濃厚程度還是直接與修為有關,死后許久還能有這樣鋪天蓋地的妖氣,譚梓沒法想象這里到底有多少老妖的尸體。好在譚梓對自己要找的那縷妖氣非常敏感,縱然細弱,他還是能準確地找到它的方向。跟著那不絕如縷的氣息穿梭在尸骨之間,最終譚梓在排列得密密麻麻的尸骨堆前停止了游動。感受著隨著自己的靠近逐漸變強的熟悉氣息,譚梓心中默念一句:“多有得罪了前輩們。”然后下手將擋在眼前的尸骨給挪開,就著縫隙鉆了進去。就這樣一路搬一路游,譚梓總算看到了等著自己的是什么。兩顆潔白的蛋,在幽暗的水底散發著熒熒的光。譚梓激動地游上前去,卻被隔離開來,他按照老方法展開自己的神識,那層隔膜就在水中靜靜消融了。兩顆蛋后面凝聚出淺淺的幻影,待到幻影成型之后,譚梓像是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從來只在畫像中看見過的兩個人,今天終于見到了。他口中喃喃道:“爹……娘……”幻影中的一男一女,男的銀發銀眼,女的黑發黑眼,譚梓的面容與他們有幾分相似。“是小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