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26
來卻把硯禮給急壞了,隨即問道:“少爺,您生我氣了嗎?”他最怕承影對他不理不睬,那比訓斥更叫人不安。“我為什么要生你氣?”承影睜開眼,再看向硯禮,相比對方的焦急,他卻顯得過分冷靜,“你覺得,我應該生你的氣?”硯禮抿著唇,滿腹的委屈,“我當時追出去,只是因為那個人傷了你,我想替你……”他話沒說完,承影的聲音已然揚起,“我不需要!”他這一聲吼得太用力,扯得傷口都疼,他喘了口氣,才接著說:“我夏承影再落魄,也不至于要你替我出頭,下次別亂跑了,那樣我會擔心。”“對不起。”硯禮本還有很多話要說,可卻被承影的一句“我會擔心”全堵在了嗓子眼。“回去睡會兒,你也累了。”承影沖他甩甩手,語氣是不容置否的堅定。硯禮并不想走,可見少爺如此堅持,也只好選擇妥協,“那我回去睡會兒,晚點再過來。”“嗯。”承影微微頷首,復又合上雙眼,同時也將硯禮眸中那一閃而過的悲傷阻隔在眼瞼之外。……大約是下午三、四點,承影接到喬安的電話。按理說他剛挨了一箭,這時候是最不宜動氣的,可當他掛了電話,還是忍不住砸了床頭的玻璃杯。硯禮走進休息室時,剛巧就撞見了這一幕,他嚇了一跳,沖到床邊一把抓起承影的手就問有沒有傷到。承影甩開他的手,冷冷地回了句,“我沒事。”硯禮當時也沒太在意,只叫人來把碎玻璃清理了,完事后才又坐到床沿,“怎么那么不小心?”他只當承影是失手打碎了杯子,哪里曉得對方是被氣的。承影死死盯著硯禮,胸口劇烈起伏著,硯禮被他看得心里發毛,小聲問了句,“怎么了?”豈料承影前一刻還目露兇光,這一秒竟反而笑起來,“昨天,我收到一條彩信,發件人是個匿名號,但我猜測,也許你知道是誰。”他說著,摸過床頭的手機,點開那條一直被他存在信箱里的短消息,然后將手機遞給硯禮,“看看。”硯禮隱隱覺得有些不對勁,結果一看手機,心臟頓時“咯噔”了一下。而承影卻只像個看戲人,微笑著將對方的每個表情都收入眼底,“認識照片上的人嗎?我想你應該很熟悉。”硯禮心知事情壞了,抿著唇角不吭聲,表情也十分嚴肅。承影這會兒倒是不著急了,他靠著枕頭坐在床上,陰惻惻地笑著,“你不說,我不介意替你說。”他奪過手機,又看了眼照片上的女人,“她叫王夢莎,本來是夏風的女朋友,但后來被你橫刀奪愛。”他說到最后四個字時,口吻間流露出一絲咬牙切齒的恨意。簡單的一句話,包含的信息量卻太大,硯禮倏地站起身,“少爺,請聽我解釋!”“坐下!”承影一聲喝,硯禮無奈又坐了回去,而后便聽承影接著開口,“以前有點事我總想不明白,不過現在倒是能想通了。”他將手機丟到一旁,抬起下巴看向硯禮,“原來你寧愿斷糧斷水都不肯說的理由,就是這個女人?”“不是的,少爺……”硯禮想解釋,可話才到嘴邊,竟硬生生地哽住了。承影留給了他時間,卻沒等到他的解釋,“怎么不說了?怪不得夏風也不肯說,像他那么心高氣傲的人,自然不好意思承認自己輸給了你。”言下,他忽然伸出手,用力捏住硯禮的下巴,“是不是我給了你太多的自由,才讓你有了恃寵而驕甚至是背叛的膽子?”他氣到了極點,都顧不得自己傷口的疼。硯禮被迫抬著頭,只感覺顎骨要被捏碎了,他暗自強忍,艱難地翕動雙唇,“沒、沒有。”承影終于松開手,硯禮下巴紅了一片,可他還沒來得及揉揉,就立馬跪了下來,“少爺,您別生氣,氣壞了身體怎么辦?”“你管得著嗎?”承影毫不客氣地頂撞道,眸中盡是涼薄。硯禮張了張嘴,卻終究說不出一個字,承影也無力再罵他,只甩甩手道:“你走吧,我不需要你陪。”“少爺……”硯禮還想替自己求求情,然而話沒說全,就被承影一聲“滾”給怔住了,好一會兒他才回過神,慢慢地站起身,“要不,我去門外守著吧,您若是有什么吩咐盡管叫我。”承影沒答應,硯禮也不再說任何,默默地轉身走出去。他出門后當真沒離去,而是在門外重新跪了下來,姿勢是標準的請罰式,只不過手里握著手機,他迅速編輯了一條短信給紀年發過去,內容是:王夢莎身份曝光在即,我急需支援。而門的另一邊,承影捂著腹部,眉頭皺得死緊,他掀開被子看了眼,果然繃帶又映出了血色,紅得刺痛雙眼。他使勁眨了眨眼,把涌上來的淚又咽回去,仰頭望著蒼白的天花板,他頭一回心痛得那么想哭。20、懲罰硯禮在休息室的門外跪了整整一夜,好多人來勸過,可他都不肯起來,而承影則一直窩在房間里,似乎也不愿意出去見他。硯禮這一晚上沒合眼,到第二天,眼底已浮起很深的倦意,紀年瞧他這樣,心里也實在不忍,于是當天下午,他直接推開那扇門走了進去。當時承影正窩在床上啃蘋果,見紀年來看他,心里大抵也能猜出些什么。承影冷笑著瞟了他一眼,表現得很不友善,“我相信你來找我絕不只是為了探望,只可惜,我這兒并不歡迎你。”紀年在離床有些距離的一張皮質沙發上坐下來,遠遠地望著承影,“我知道你討厭我,說實話,我也不怎么待見你,只不過以前還沒覺得你這人惡劣,今天才發現你真是個混蛋。”他一上來就罵人,然而語氣卻平緩得像是只在陳述一件再平常不過的事。承影卻不惱,優哉游哉地咬了口蘋果,“怎么?我做了什么事惹沈大少爺你不高興了?”紀年不愿與他拐彎抹角玩文字游戲,當下挑明道:“硯禮已經在外頭跪了一天了,是你把他趕出去的,現在又何必明知故問?”承影一聽他這話,隨即又笑開了,“是我把他趕出去的沒錯,可我沒叫他跪啊,你要是心疼他,這就可以出去把人領走。”紀年被承影的不可理喻氣得一團火堵在喉嚨,半晌才厲喝,“你不發話他哪里敢起來?他一向聽你的話,縱然是做錯了事,也一定要你原諒他了他才肯放過自己,而你倒好,風涼話說得可真漂亮!”承影從昨天起情緒就不穩定,只要一想到硯禮就忍不住發脾氣,今天他本來氣已消了些,可被紀年一番訓斥又激起了憤怒,“你算什么東西?憑什么來教訓我?我跟硯禮的事還輪不到你插嘴,沈紀年,管好你自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