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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影沒怎么追究,拿起遙控器將電視關了,“本就不是什么大毛病,在醫院住著也是浪費病房,原是想陪陪爸,結果他老人家比我還按捺不住,一早就出院了,所以我也回來了。”他換了個坐姿,把小滋放到一邊,沖硯禮招了招手,“楊璐怎么說?”硯禮走到承影身旁,表現得十分恭謹,“楊律師并不建議把這份報告交給警方。”“為什么?”承影不太明白,楊璐那女人的思維總異于常人,讓他捉摸不透。硯禮雙手背在身后,頭微低,身體卻挺得筆直,“楊律師說,就算把這份報告交到了警方手里,也最多能證明三爺是被人蓄意殺害的,但要通過這條線索抓到兇手的幾率太小,而且警方未必會把這些數據當一回事,所以她的意思是,如果你真想抓兇手,那就自己來。”硯禮一口氣說到這里,抬眸與承影對視一眼,又接著道:“報告在警方手里,他們會阻止你介入調查,因為你是受害者的家屬,又是嫌疑犯,但如果報告在你手里,只要不是太出格的事,警方也懶得去管,就算哪天你的動作引起了他們的懷疑,也可以借此當擋箭牌,逼警方順著這條路繼續調查,這樣正好一舉兩得,不是嗎?”承影恍然大悟,心中對楊璐又多了幾分好感,“真狡猾呀!”硯禮垂眸淺笑,并未告訴承影,這法子里有自己的一半看法,楊璐那女人雖有見識,但論頭腦卻遠不及他蘇硯禮。“所以少爺,我覺得,您是時候該動用您的人際關系網了。”15、線索斷了承影在夜總會見到邵正的時候,這男人正一邊摟著一個美人喝酒喝得痛快。看承影和硯禮款款向這走來,他方才將酒杯放下迎上前,“你就是彥剛介紹來的?”承影微微頷首,帶著硯禮往前邁一步,向邵正遞出右手,“正哥你好,我是夏承影。”邵正將手伸過去與之一握,基本的待客之道他還是懂的,何況這小子又是彥剛介紹過來的,自然要多擔待些,“兩位請跟我來。”邵正引著承影、硯禮二人往樓上走,三樓最南邊的一間VIP包房,似乎一早就有人在那兒候著,邵正到了后喊人送了瓶洋酒過來,隨后將包廂里的手下都打發了,唯獨留了個戴著金邊眼鏡一臉斯文的男人。承影正暗自思忖著此人的身份,忽聞邵正再度開口,“聽彥剛說,你是想我幫你打聽一種藥?”他口中的彥剛是這地頭的老大,混黑道的,與邵正也有生意上的往來,兩人關系還算不錯。說起來也巧,這樣一個黑道老大,多年前卻被承影救過一回,這樣才欠下一份人情,他們混黑道的重義氣,如今承影有事相求,他自不會推脫。承影跟硯禮打了個眼神,示意他遞上藥的配方,而后客氣地說了一句,“麻煩正哥了。”邵正接過那張紙瞄了一眼,他本就是個粗人,打架斗毆還擅長,這種醫藥配方想必也是看不懂的,于是又轉交給了身旁的男人,“阿諾,你看看。”那被稱作阿諾的男人接過藥方,只淡淡地掃了一眼,臉上便已露出一抹困惑,“怎么會是這個藥方?”“有什么問題嗎?”承影見阿諾神色凝重,則又問道。阿諾抬起頭,對上承影的視線,“這藥并不是我們廠出的,而是半個月前,一個男人打電話來請我們幫忙配制的。”“是個什么樣的男人?”忙活了這大半個月,好不容易找到點線索,承影趕緊追問。可阿諾卻只是搖搖頭,“我不知道,那人從頭到尾就沒露過面。”聽他這么一說,承影則更不明白了,“連面都沒見過,你們怎么敢接下這筆單子?還有,難道連提貨的時候,他都沒有出現嗎?”阿諾的聲音軟軟的,聽著感覺很舒服,“我們接單子,向來只看對方出不出得起價錢,那人肯給錢,而這藥方也只不過是劑量重一些的安眠藥,這樣的生意,我們沒理由不接,至于提貨,當初我們是按照對方的意思,將貨送到某家超市的寄存箱,然后再把開箱密碼的小紙片貼到超市出門右拐第三個電線柱上。”承影一怔,沒想到那人做事居然這么小心,“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那人給你們打電話也是用的匿名號碼。”阿諾笑了笑,不置可否。承影慢慢蹙起眉頭,想著好不容易查到了這一步,卻依然抓不出那個兇手,不禁有些不甘,“你們就沒有留個人在那兒看看到底是誰來提貨的嗎?”阿諾的口吻依然很和善,但言辭卻是凌厲的,“完全沒必要,客戶怎么要求,我們就怎么做,至于把貨送到寄存箱后會不會遺失,這就不歸我們管了。”承影了然地點點頭,心說這一來又得重頭來過了,隨即他忽然想起了什么,猛然抬起頭,“對了,那家超市在哪兒?”阿諾倒也爽快,“我給你寫個地址吧!”說著他便掏了張名片出來,在背面寫下一行遞給承影,“這是我的名片,有什么需要幫忙的,隨時可以打我電話。”“謝謝。”事情談完以后,邵正親自送他們出去,三人站在門外,承影有些不好意思地說:“正哥,今晚給你添麻煩了。”邵正這人不大愛說話,但對承影還算不錯,也不知是不是看了彥剛的面子,“一點舉手之勞而已,其實也沒幫上什么忙。”“正哥客氣了。”客套過后,兩人總算道了別,當晚承影就帶著硯禮根據阿諾所給的地址去了那家超市,結果卻被某位負責人告知,也是在大約半個月前,超市的監控室發生過一次失竊,所以那一個月的監控錄像全都沒有了。如此一來,這條線就等于徹底斷了,可憐承影和硯禮忙了這大半個月,到最后也不過是竹籃打水一場空。……天初亮的時候,承影躺在床上盯著天花板發呆,腦袋里反復循環著這些日子以來發生的種種,也不知究竟想了多久,枕邊那人才慢慢蘇醒。見承影睜著眼,硯禮也隨即清醒過來,“少爺這么早就醒了?不再多睡會兒嗎?”承影轉過頭,瞇著眼看向他,“睡不著了,這些天總感覺睡不踏實,每天睡個幾小時就醒了。”說著他索性坐起來,將枕頭墊在身后,從床頭柜上取過煙盒,抽了一根叼在嘴里。硯禮無奈地嘆了口氣,小聲勸道:“少爺也得注意身體,線索斷了還能再找別的,您可別把身體給累壞了才是。”聽硯禮這話,承影伸手揉了揉他的腦袋,“放心吧,小傻瓜,我不會那么容易倒下的。”他輕輕揚起唇角,在硯禮額頭落下一吻,帶著一股淡淡的煙草味。硯禮窩在他懷里,心里也亂得很,這大半個月來那家伙都沒再有任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