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揉揉溫陽剛吹干的軟蓬蓬的碎發,“想吃什么?”溫陽踢了踢自己的拖鞋,然后抬頭沖站在床前邊的沈飛白露出一個燦爛無比的笑容:“面,要加荷包蛋,流黃的那種。”溫陽家冰箱里總是有一大堆制作簡單的存糧,比如速凍水餃比如面條比如煎餅之類的。沈飛白煮了三碗面,煎了三個荷包蛋。溫陽洗了一大碗沈飛白喜歡吃的小番茄,放到了一邊瀝干水,然后去隔壁喊沈飛白的mama過來吃早飯。大人要上班,匆匆吃過早餐之后揉了揉兩個少年的腦袋就離開了。溫陽抱著那一碗小番茄,站在洗碗的沈飛白邊上自己吃一個喂給沈飛白一個,分著把它吃完了。沈飛白安靜的洗著碗,廚房里一時只能聽到碗筷碰撞的聲音。突然,沈飛白偏頭看向溫陽。溫陽察覺到他的動靜,也抬頭看著他,“怎么了?”“你喜歡的人,會做飯嗎?”沈飛白問。溫陽愣了愣,看著沈飛白,然后點了點頭。沈飛白嘖了一聲,又問:“她知道你喜歡吃什么嗎?”溫陽又十分干脆利落的點了點頭。沈飛白動作一頓,有點煩躁了,“她能夠照顧你生活嗎?”“能啊。”溫陽心想這不就正在照顧著么,于是回答得非常迅速且果斷。沈飛白重重的放下碗,碗底與料理臺發出清脆的撞擊聲。溫陽嚇了一跳,睜大了眼。“那你喜歡的人,也喜歡你?”沈飛白問,眉頭緊皺著,看起來有點不高興。溫陽瞅著沈飛白,半晌,緩緩的搖了搖頭。沈飛白心中一松,又哦了一聲,回過頭去把碗筷放好,連眉頭都松開了。他思考了一會兒,突然問道:“過完下個學期,高二該分科了,你準備念文還是理?”溫陽對于沈飛白跳躍的思想和提問感到有些茫然。他愣了一會兒,遲鈍的搖了搖頭,“沒想好。”沈飛白想了想,道:“我準備念理科。”溫陽一下就笑開了,眼睛都瞇成了一條縫,“那我也念理科!”“你得努力,不然我倆分不到一個班了。”沈飛白說,“你成績不行。”溫陽訕訕的撓了撓頭。他打小跟沈飛白一起長大,小時候一起尿床玩泥巴,后來一起念書寫作業,從來都沒分開過。可溫陽念書的年紀小,初中的時候還能夠勉強夠上重點班的小尾巴,到了高中,就有些吃力了。這么下去,溫陽的確是沒法跟沈飛白繼續呆在一個班里了。“也不是什么大事吧。”溫陽撇了撇嘴。沈飛白將碗柜門關上,沒聽清,“你說什么?”溫陽看著沈飛白,鼻腔中吸入的空氣冰涼冰涼的,“我說,不在一個班也不是什么大事。”沈飛白聽了,一下子就拉下了臉。“怎么就不是大事了?!”沈飛白聲音驟然提高了,“不行,你得跟我一個班!”不跟我一個班,去跟那個你喜歡的人一個班嗎?!知道溫陽有了喜歡的人之后,蹲了溫陽這顆白菜許多年的沈飛白,覺得自己氣得腦殼都要翻起來了!第二章二月中,高中開學之前一周的時候,正是學生們瘋狂趕寒假作業的時候。沈飛白回了一趟家,揣著一沓試卷和一本寒假作業,再一次鉆進了溫陽的房間里。此時溫陽已經把被子整整齊齊的疊上,亂糟糟的書桌也被重新整理了一遍。這是他們多年以來的默契。——因為深知寒假年節之中能夠自己控制的時間不多,索性每次就放開了玩,到最后一周的時候,兩個人就湊在一起把作業寫了,順便恢復一下學習狀態。溫陽看了抱著一大堆卷子的沈飛白,目光從對方臉上迅速掃過,又看向他懷里的試卷。在看到那些試卷的瞬間,驚恐瞬間蓋過了內心縈繞的羞赧情緒。溫陽指著那一堆試卷,哆嗦著手:“咱們作業有這么多?”沈飛白很肯定的點了點頭,“有。”他們所就讀的A高是省重點,教學方式比較開放,也少有老師會死命擠壓自由時間或者是自習課來見縫插針的講點什么。但自由度高卻不意味著作業會少。尤其是學校管不到的寒暑假里,老師恨不得每門課程都塞個幾十張卷子,不給他們一點喘息的時間,生怕開學的時候發現學生們腦子里空蕩蕩的,一個假期回來什么都忘了。溫陽去客廳里搬了條椅子進來,正了正坐墊,盤腿坐在上面,翻出本子和筆開始跟著沈飛白一起瘋狂刷題。沈飛白寫寫停停,時不時抬頭看看身邊沉迷試卷的溫陽。溫陽的成績不如沈飛白,但在絕大部分人眼中,也是個徹頭徹尾的別人家的孩子。活潑開朗,熱情大方,那張俊朗帥氣的臉沖著人咧嘴一笑,輕易的就能把別人沖天的怒火給笑沒了。溫陽人緣好得不行,除了每次都是重點班里的吊車尾這一點之外,這個人身上仿佛找不出什么缺點。就連那唯一的一點遺憾也無法算作缺點,誰都知道,A高的重點班可不是誰都能進得去的,就算是尾巴上的那幾個,放普通學校也都是甩了整個年級一大截的。但就是因為溫白菜長勢太好了,讓沈飛白始終不能放下心來,恨不得時時刻刻把他揣在身上帶著,在溫陽身上掛個沈飛白家的大白菜的牌子,把所有暗搓搓的想跟他搶人的人都一個個攆回去。尤其是今天溫陽拎著罪證跟他說有了喜歡的人之后……沈飛白想到這里,握著筆的手一個用力,便只聽刺啦一聲,筆尖便刺破了卷面,在后面那張試卷上也劃了長長的一道。溫陽聽到動靜,從物理試卷里抬起頭來,伸腦袋看了沈飛白的試卷一眼,頓時嘿嘿笑出聲來:“你這是要被扣卷面分的!”沈飛白橫了他一眼,溫陽一秒收斂了笑容,慫了吧唧的縮回了腦袋,拉開抽屜翻出了一卷透明膠。沈飛白抿抿唇,剪了一小塊透明膠把滑坡的地方小心的黏上了,又伸手把溫陽即將塞進嘴里的筆給抽了出來。溫陽有個非常不好的毛病,就是一遇到不會做的題就咬筆,小時候咬鉛筆咬得一嘴碎橡皮,長大之后咬水性筆咬出一大圈稀糟的牙印。沈飛白把溫陽的試卷拿了過來,“哪題不會?”溫陽看看沈飛白手里的筆和試卷,默默閉上了半張開的嘴,指了指試卷上的題。溫陽跟沈飛白刷了一天的題,沈飛白狀態好算良好,而溫陽已經沉浸在我是誰我在哪我從哪里來的哲學問題之中不可自拔。溫陽咸魚一樣的躺在床上,覺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