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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琴瑟在御,寵辱兩忘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86

分卷閱讀86

    所以床鋪被褥應有盡有,平素卻罕有人至。

而當時的趙讓上身赤裎,伏于一人之上,眾宮女大驚之下,把趙讓拉開,才發(fā)覺那人竟是僧袍凌亂、胸口大敞的慧海?;酆R灰娞?,便狂奔出屋,一路至后苑湖畔,二話不說便跳入湖內。

追隨其后的眾人又是驚得魂飛魄散,忙亂焦灼,好不容易把慧海從湖里撈出來,她緩過勁來便是在太后跟前痛哭。

李朗聞此言,起身緩步,踱了片刻,又問長樂:“你是否有留意你大哥當時的模樣?”

長樂點頭:“大哥當時……似乎根本神智不清,就算……奴婢也不能信?。〉蟛挥煞终f,便要處罰大哥……虧得陛下及時,不然大哥只怕死罪可逃,活罪卻是難免?!?/br>
“慧海費盡心思挑撥朕與太后的母子關系,到底有何意圖?”李朗重落座,單手托頷,眉鎖幾重,苦思須臾,他忽向長樂道:“自你大哥失蹤后,你是時時伺候在太后身邊,還是間中另有它派?”

“這……”長樂不由低頭,聲音里平添一份傷感,“大哥失蹤,泰安宮也免不了議論紛紛,太后……似便信了大哥原是妖孽……奴婢自然也……”

李朗搖頭沉聲:“她只怕不是那時才信了你大哥是妖孽。”

原本以為深宮婦人窮極無聊,為消磨漫長如一潭死水的歲月而篤信神佛,是樁無傷大雅的事,李朗萬萬想不到,這吃齋念佛倒是令向來不涉世事的母后插手起皇帝的房闈之事來,甚至下套謀害趙讓。

只是那慧海,又是怎么回事?她是什么角色?

李朗想到那丑陋不堪的女尼居然趁人之危,便恨不得當即把她斃于杖下。

作者有話要說:

沒什么話說……為了能發(fā)在這里,沒有飆車……

以后去找個blog開車……

第59章第五十八章、

第五十八章、

問話結束,李朗令長樂退下,見那少女失望而欲言又止狀,知她心意,淡笑安慰道:“靜篤無事,只是精疲力盡,已然睡下。你今夜好生歇息,明日自會讓你們兄妹相見?!?/br>
長樂怔然須臾,倏爾面紅過耳,叩首而退。

李朗先是意外于少女突如其來的嬌羞,繼而了悟自己話中歧義,不覺啞然失笑。

回到寢殿,趙讓仍未醒來,李朗湊前看去,微微皺眉。

趙讓的模樣并不像遭遇強囚,反似軟禁,適才匆忙,未及仔細尋思,如今安心端詳,失蹤數日之人,臉上光潔無須,李朗心念轉動,半身倚床,靠于繡褥,伸手以掌心,輕轉微撫趙讓下頦,愈發(fā)深信推想無誤。

他動作一陣,見趙讓毫無醒來之兆,便又喚來仍候在承賢宮的御醫(yī),經醫(yī)家細查,確是安然無恙方才安心。

皇帝犒賞御醫(yī),御醫(yī)惶然不敢領受,跪地猶豫道:“陛下,貴妃如今雖是無大礙,但臣診脈之時,其脈象偶有沉滯,似貴體內有毒物未清……臣愚鈍無能,難知其源……還等貴妃醒來,陛下召眾同僚齊至,合望聞問三者參考,共作磋商,或可得根治之法?!?/br>
李朗心知趙讓所中之毒仍無法徹解,但久已不見其發(fā)作,如今聽御醫(yī)所言,仿佛那體內流毒有冒頭作亂的隱憂,面色頓時一沉,他也探向趙讓的腕脈,卻覺不出異常。

御醫(yī)惴惴,偷眼覷見皇帝憂色畢露,雖無把握,也壯膽道:“幸得毒源雖未除,然照目前所見,也無大害,貴妃莫勞心勞力,再以培本固元之藥劑調理,當無妨日常。只有一樁……”

吱唔了片刻,直到皇帝不耐煩地催促,御醫(yī)才吞吞吐吐道:“好教陛下得知,精藏于腎,毒未盡拔,亦有損腎氣,貴妃當……當寡欲節(jié)養(yǎng)為佳?!?/br>
李朗一愕而大皺其眉:“你的意思是他不可行房事?”

御醫(yī)忙搖頭,語更結巴:“非,非也,天下之理,總歸自然,這,這浮火若動而強自節(jié)制,反,反亦有害。臣,臣所諫,是寡、節(jié)而不是禁絕?!?/br>
李朗點頭而退御醫(yī),重靠于趙讓身邊,默默凝著他熟睡之相,愈久便愈生難舍,不覺彎身低頭在他唇間微微磨蹭,動作輕柔,卻還是令趙讓半開了眼。

“阿朗?”迷迷糊糊中喚出的仍是兩人間的昵稱,李朗聽得喜憂參半,柔聲笑道:“天色剛晚,你再多睡會。餓嗎?”

“不,”趙讓仍是副昏昏欲睡狀,淺淺一笑道,“榻前相問顧,果然是賢妻無疑?!?/br>
李朗忍俊不禁,伸手在趙讓臉上撫了一把,壓低聲道:“娶天子入門?你可想好,聘禮絕不能是等閑之物?!?/br>
趙讓嘿然,眼中驟亮,復闔眼輕笑:“聘禮……只能是中原的九鼎啊,山河復統,以此祭祀天父地母,唯有天子般配,是不是?”

“你啊……”李朗嘆了聲,揶揄玩鬧的心去了大半,他坐直身,重將趙讓身上稍許凌亂的被褥整理妥當,手探入被中,摸著趙讓身側的手,用力一握,方接道,“我是盼能有一日,共你同心協力,重整江山。大事宜長計,你別再要我為你勞神煩心,就是對我的體恤了?!?/br>
話到盡處,流露出不滿之意,趙讓這回再睜眼,困倦之意濃了幾層,開口亦顯含糊:“阿朗,你為明君,便也是全我心意?!?/br>
李朗不答,伸手攤掌蓋于趙讓的雙眼之上,仿佛訓斥幼子般地道:“別多想了,快睡!”

果不多時,趙讓便再次沉沉睡去。

“我必得尋個法子為你解毒才行。”李朗喃喃道,起身叫入內侍,令他們看顧好趙讓,待其醒來,侍候衣食洗浴。

左右貼身待皇帝出了寢殿,忙跟隨在后,其中總管道:“陛下尚未用膳,是否移步玉食館?”

此問一出李朗才覺察到饑腸轆轆,如今趙讓歸來,似乎萬事可緩緩圖之,那份寢食難安的焦灼擱下不少。

皇帝自幼飽受白眼冷遇,養(yǎng)成衣食儉樸,登基之后也無大變,不喜為滿足口腹之欲而大費周章,如今心頭有事,更是隨意,要了份匾食,獨自用膳也不講究禮儀,一口一個,正吃得痛快,無意中轉頭見侍候在旁的已不是玉食館內侍,而是他的貼身。

李朗即刻停箸,嚼咽入喉后就著貢茶清了清嗓子,含糊地問:“又有事?”

這貼身老內侍也有一把年紀,李朗從小便由他照顧,最清楚不過皇帝的心結,平時有話直說,此刻卻頗顯躊躇,話頭起了兩次,方道出事情:原來李朗帶著趙讓離開泰安宮之后,太后雷霆震怒,興師問罪起來,并且親至關押慧海處要人。眾人哪敢違背太后懿旨,只有把人交出,由太后領回泰安宮去了。

李朗本打算連夜開審那女尼,除去這次趙讓之事,還要從她口中撬出帶“卍”字符的古琴來由,既然此物是與當年趙讓長女之死相關,那說不定這慧海可以提供李冼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