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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只想說寫個開頭,誰知道越寫越順……話說看看這文的數(shù)據(jù),更堅定了只寫自己想寫的東西的決心……第56章第五十五章、第五十五章、“你是我的英雄,將軍……”葉穎倒入趙讓懷中,耳貼著他的胸口,如他們初定情那一夜,她看入他的眼,喃喃而出的,也是這一句。見趙讓未作回應(yīng),葉穎癡癡又道:“將軍,我們回南越好么?南越還是你的呀,我們帶賢兒回去,回我們自己的家去……”她邊呢喃,邊啄吻著趙讓的唇,而當(dāng)趙讓以一聲弱不可聞的低嘆結(jié)束這場尚未開始的鴛鴦繾綣時,葉穎難以置信地目定口呆。他明明情動,那與尋常悠長穩(wěn)重有所不同的微亂呼吸,以及在她挑逗下勃發(fā)的雄姿,都曾是她無比熟悉的魚水之樂前兆,為何?在葉穎的呆若木雞中,趙讓默默將外袍除下,為她裹緊上下,半轉(zhuǎn)把窗關(guān)緊,回身未及發(fā)一語,面上便遭狠狠的一摑。他相依為命十年的結(jié)發(fā)妻子雙目充血,嘴唇劇顫,喘氣之聲丈外可聞,她哆嗦著身子,舉起的手掌卻無所撼動,向著趙讓,一掌接一拳。與之前不過給子玉一個小教訓(xùn)不同,葉穎是用盡全身氣力,她的怨憎與屈辱,灌注在捶打向趙讓的瘋狂中,不如此不足以解恨。趙讓不曾躲閃阻止,更別說還手,他由著葉穎由掌而拳,向他發(fā)泄,仍是一聲不吭,直到葉穎停手,乜向他恨笑道:“好!好!你要伺候那狗皇帝是不?他不閹你,我來!”她真失魂落魄般在屋內(nèi)亂轉(zhuǎn)起來,仿佛在尋覓可供使用的器具,然而一來激動,二來眼前皆為淚水迷糊,她凌亂踉蹌的腳步愣是把自己絆住了,差點摔倒的瞬間,她跌入那曾無比熟悉的臂彎中。這一下,徹徹底底地耗盡了葉穎所有的好勝與固執(zhí),她猛抱住趙讓的手臂,把頭埋于其間,蹭干了臉上縱橫交錯的淚,繼而張嘴大口狠狠地咬下去,感到擁著她的人身子一僵,她愈發(fā)使勁。當(dāng)隔著衣物嘗到了血腥味道,葉穎松了口,推開趙讓,臉色狠戾,聲音沙啞:“為什么?”趙讓的雙頰已現(xiàn)紅腫,唯雙眸如常,他眼中的復(fù)雜與苦痛,葉穎看不明白,只覺那目光深邃如古井,見他嘴唇微動,欲言又止。“為了那狗皇帝?你……你真的還是男人嗎?”葉穎震驚搖頭,悲呼道,“究竟為什么?”趙讓抬手,擦去雙唇上的血,在葉穎的泣聲中輕輕開口:“我……做不了你的男人……你在這冷靜會,看著賢兒,我去外面走走。”待到門邊,他倏然止步,不回頭而向葉穎道:“六妹……隨我來了金陵,我未能保護(hù)好她,對不起。你和賢兒,我定會設(shè)法——你……暫且稍安勿躁,凡事三思而后行。”葉穎如夢初醒般,閃身縱躍到趙讓身前,雙臂張開,擋在趙讓面前,眼中悲意蕩然無存,只剩徹骨的憤憎,她高揚起頭,緊繃著唇:“你不許走。你向我說一句,你拋下我,是為那皇帝?”趙讓略略點頭,葉穎剜著趙讓,不依不饒:“我要你說。”“……是……”趙讓無奈,抬步欲走,葉穎卻仍是不讓,她挺直了腰背,定定地直視他,一字一句地再問:“是你違背你我盟誓了,是不是?”“……是。”“你曾與我所說的,男子漢一諾千金,都是謊言吧?”葉穎放下手臂,嫣然笑道,“是了,你還教過賢兒,男兒膝下有黃金,只跪天地君親師——將軍,可否用你欠我的一諾,得你一跪?皆以黃金計數(shù),你并不虧吧。”她嘴邊噙笑,眼角卻不自覺地滑下淚來。趙讓沉默,片刻后開言,目中已赤,他澀聲道:“好。是我問心有愧,有負(fù)王女。”言罷不再多話,默默向葉穎雙膝跪倒。直到此刻,葉穎終是信他心意已決,將屋門讓出,淚流滿面,悵然低吟:“皚如山上雪,皎若云間月;聞君有兩意,故來相決絕。將軍,待賢兒醒來,你親自與他說罷。”倏爾“哈”了兩聲,似笑非笑,也不再向趙讓多投一眼,快步走入屏風(fēng)另一側(cè)。待葉穎身形消失,趙讓眼中終究是盈滿淚水,他趁其奪眶之前,揚頭閉目。這首古樂府最初還是他誦讀給葉穎的。長夜漫漫無眠時,她曾依偎在他懷中,看慣他秉燭夜讀,也吵嚷著要認(rèn)漢字。葉穎不愿習(xí)讀史書兵法,趙讓便找來些朗朗上口的古詩教她,夫婦兩人,雖因他公務(wù)繁多,少有花前月下,然確也曾有過蕩氣回腸的恩愛時光。愿得一心人,白頭不相離。趙讓起身時候,無意間低頭,那懸于胸前的玉已不再是多年隨身的那枚。這塊新玉,也是他的諾——夫輕諾必寡信,他向來持重,不敢率性而為,奈何身不由己,無從辯白。將玉翻起,赫然四字“上善若水”,趙讓將其在掌心握了一握,大步出門去。水善利萬物而不爭,其間真意,應(yīng)物無窮,游刃有余,趙讓自忖尚無此境界,不過事已至此,縱然心有千千結(jié),亦不能作繭自縛,自當(dāng)尋求一個“抗兵相若,哀者勝矣”的結(jié)果。唯有欠債負(fù)人,方能堅守他心中大道……葉穎呆立在床前,聽見門開又關(guān)的聲音,猛然跳起,此時她眼中早已干涸,淚痕亦淺,她側(cè)耳靜聽,確認(rèn)再無聲音傳來,深吸口氣,迅速地將趙讓為她披上的外袍丟開,重將衣物穿上。適才披散頭發(fā)而隨意擲落于地的頭飾,她一一撿起,將其全部包裹在那件男子外袍中。末了,葉穎重新立于床頭,彎身低頭,默默察看熟睡的賢兒。六歲的孩子沉于美夢,淺淺而笑,渾似不知人間險惡,妖孽橫行,隨時有邪佞之物欲奪其小命。葉穎伸手,為賢兒重新掖好被子,長吸口氣,把外袍扎成的包袱提在手中,也出了寢屋。出了院門,葉穎才知這寺廟之大,超乎想像,她走不多時,竟已是不辨東南西北。她與賢兒抵達(dá)金陵之后,安排入住的是城郊處,幾不曾在城中閑逛,現(xiàn)下竟連個破廟都出不去,她又氣又急,怕到天亮事便不遂,正為難間,忽聽身后不遠(yuǎn)處傳來個不高不低的聲音:“趙夫人,您這是去哪?”葉穎回頭望去,竟是她早前給過一巴掌的子玉,那女子孤身立于月下,娉婷婀娜,身姿綽約,向葉穎拜了拜,笑問:“夫人與將軍久別重逢,不正該如膠似漆么?”“你——”葉穎聲音一哽,揚了臉道,“別再稱呼我夫人了。他趙讓要作皇帝的妃子,把我休了。我要回南越去,你們留著我也沒用,讓我走。”子玉臉露訝然之色,她沉吟片刻道:“趙將軍重情重義,斷然不會將夫人置于險境,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