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電玩城？”陰沉的聲音不是秦川的，強子驚愣地看向一旁的蕭凌也。

蕭凌也忽然發問，神情竟和語氣一樣陰沉，那壓抑不住的戾氣像隨時會射出的箭一樣，懾得強子渾身都緊繃起來，電話都忘了打，先回他的話：“東街的，酷玩電玩城。”

“秦川，帶我去。”

☆、Chapter17他是老虎

東街弄堂最里間那家酷玩電玩城，一進去就看見成排被砸壞的游戲機子，座椅東倒西歪，還有玻璃碎片灑了一地，夾雜著拖抹和噴濺狀的血跡，店里幾乎沒有完好的設備，場面一片狼藉。

咚咚哐當擊打的聲音從里面傳來，以及人的辱罵聲和氣弱的呻-吟聲。

蕭凌也和秦川沖進里面。

“有本事再還手啊！你們不是很厲害的嗎？草！叫你們囂張，爺我早見你們不爽了！以后見到爺都給磕三個響頭，聽見沒有！”光頭的男人兇相畢露，打完人后還朝地上無力掙扎的三人一頓臭罵。

“大哥，他們的人快來了……”身旁一個兄弟提醒道。

那個光頭男最后又朝三人吐一口水沫子，說：“我們走！”帶著他的十幾號人浩浩蕩蕩地離開，卻在此時正好面對面碰上進來的蕭凌也和秦川兩人。

掃視一遍四周的狼藉，蕭凌也銳利的目光最終定格在對面脖子上掛了根粗金鏈的光頭男人身上。

就是他們，毀了父親的店，打了父親的人。

蕭凌也早已怒不可遏，在不夜城里的時候他就積壓了一肚子火，面對羅安澤這樣的權利者，面對這世間的黑暗，慘無人道的不公之事，他知道這世界，人不狠就站不穩！想要打倒他們，就要比他們更狠！

殺意再也遏制不住。

將胸前規正的領帶粗魯地扯掉，蕭凌也對秦川低語一句：“你別出手。”慢慢走向對面那幫惡人。

秦川知道他有一肚子火正無處發泄，所以才會帶他來，自然要讓他痛快一場，但也還是提醒他一句：“下手輕點。”

“喲呵，藏龍幫真是沒人了，才來了兩個，給我們舔鞋都不夠啊！”那幫人開始嘲笑，光頭男帶頭上前，他揮舞著手里一根還帶血的鐵棍子，帶著輕視的態度想笑話一番走過來的無知青年，卻不料自己還沒說出口一個字，眼前就一片黑暗。

光頭男大概這輩子都不會知道那一瞬間發生了什么，只有他身后的人在嘲笑的余聲中看見蕭凌也如電光火石的一拳閃過，這一瞬發生的太快，他們傻愣似的看著自家大哥的身體傾斜扭轉，一口鮮血吐出去，連同三顆牙齒，接著倒地兩眼翻白，再也沒動過。

整個電玩城安靜了下來，唯有蕭凌也撿起那根鐵棍子，逐步走近的腳步聲和鐵棍子在冰冷地面上發出的刺耳摩擦聲，像催命死神般，咄咄逼人。

秦川一聲輕嘆，知道剛才那句提醒是白講了……算了，只要不打死人就好。

“上、上啊！”許久，不知是誰喊了一聲，場面才再次沸騰起來，雙方廝打成一片。

一時間，哀嚎聲不絕于耳，弄堂的所有商店都已關門，這里深夜無人問津。

當強子叫來的人手趕到時，他們就見那十幾個洪頭幫的人已經被一個不認識的青年打得滿地找牙，現場血濺得到處都是，青年打得一下比一下狠，地上的人一點還手的余地都沒有，只能一邊吐血一邊向青年討饒。

然而，沒用。

秦川攔下了想要上去幫忙的弟兄，在蕭凌也出完氣之前，他不會讓任何人上去打擾。

看著這般暴怒，動作又不失規范與敏捷的蕭凌也，秦川忽然想起了初遇他的時候，當時他還是個只會拿畫筆畫畫，不曾沾染世間黑暗與血腥的普通大學生，帶他入黑道，就像一只剛學會吃飯的小貓咪跑進了野林，不懂危險，也不懂掠奪，就連一次很容易得手的偷襲，都會笨到自己摔跤。

秦川還記得他摔在腳邊時的模樣。

“咚！”一個男人滿臉鮮血摔到腳邊，發出很大聲響，將秦川的思緒拉回現實。

目光再次凝聚向他，秦川發現，他不再是小貓咪，已經變成一只會吃人的大老虎了。

此刻，在所有人眼里，蕭凌也就是一只發怒的老虎。

這一夜，這一架，讓道上所有人都知道了，豺狼手下有一只老虎。

……

回到酒店，蕭凌也已經洗凈手上的血，但手背仍然發紅，隱隱還有揍人時的疼感。

他并不在意，他知道自己的手早已沾染了血，自身早已陷入黑暗的泥潭。

“凌也，”房門前，秦川忽然叫住蕭凌也：“有件事我一直沒告訴你……”

“什么事？”

這件事秦川其實考慮了很久，但現在他才決定告訴蕭凌也：“殺害你母親的犯人已經找到了。”

蕭凌也愣住，這個消息對他來說有一點震撼。

進房間，秦川從抽屜里拿出一個棕色檔案袋給他。

檔案袋里是一份文件，蕭凌也拿出來看，是一個名叫佐藤涼太的日本男子的資料。

就是這個人，炸死了母親。

蕭凌也仔細了檔案資料，這個佐藤涼太剛剛二十歲出頭，他偽裝成水電工曾進入櫻井沙耶子的住所為她修過水管和電線，趁機在她房間放置了炸彈。

犯人的身份、生平以及家人朋友的關系都普通的不能再普通，最令蕭凌也奇怪的是，他與母親沒有任何交集，沒有恩怨，他根本沒有殺人動機。

看到后面，蕭凌也甚至氣憤，因為這名犯人已經死了，日本警方找到他時，他已經吊死在公寓里，留下一封遺書，承認是自己殺了櫻井沙耶子。

這個人，就這樣死了。

得到這樣的消息，換作以前蕭凌也一定心灰意冷，報仇的對象都死了，目的等于達成，只是遺憾不是親手報的仇，但是現在，他可不是當年的天真小子。

“這個人是替死鬼。”蕭凌也十分肯定。

“沒錯，他只是個放炸彈的，事后被滅口了。”日本警方已經結案，秦川之所以現在才告訴蕭凌也，他承認自己有私心，他怕蕭凌也過早知道會失去目標，中途放棄報仇，而現在，他確定蕭凌也不會離開。

秦川將資料最后一張掀給蕭凌也看：“這是我從情報商那里獲得的情報，這個佐藤涼太和日本一個黑道組織有關，由于他剛加入組織還不到半個月，因此沒人知道他與黑道有聯系，真是個合格的替死鬼。”

母親的死竟然還和日本黑道有關，蕭凌也很吃驚，而當他在資料上看見那個組織名字時，更是睜大了雙眼，那是他很熟悉的幫派名字：鬼櫻組。

深呼吸以平復震驚，蕭凌也合上資料，說：“這份資料能給我嗎？”

“你拿去吧。”

回到自己房間，蕭凌也捏緊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