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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頭一看,江長堪穿著件淺藍色襯衫,手上掛著件黑西裝,正饒有興致地看著他。方居然一愣,脫口道:“你怎么在這兒?”江長堪笑道:“談工作,沒想到竟然能遇到你。”方居然木著臉“哦”了一聲,扶著墻就要走。江長堪三兩步走到他跟前,一手握他手臂,一手搭他腰上,以一種半摟半抱的姿勢支撐著他,低頭湊近他耳邊,用充滿磁性的聲音說道:“哪個包間?我送你。”方居然腦子有點兒迷糊,沒說話,愣愣地看著他。江長堪個頭很高,方居然自己就有一百八十公分了,江長堪比他還要高一個頭,他心里估量了一下,覺得江長堪估計和金楚南差不多。江長堪沒喝酒,整個人干凈清爽,襯衫扣子開了兩顆,身上有一種清淡好聞的古龍水的味道,若隱若現(xiàn),十分迷人。江長堪見方居然傻愣愣的樣子,知道他是喝懵了,于是寵溺地笑了笑。方居然此時比較狼狽,酒勁兒沒下去,臉上還冒著熱氣,紅彤彤的。洗臉時把額前的頭發(fā)弄濕了,一縷一縷地耷在臉上,胸前的白色襯衫濕了一大片,風(fēng)光一覽無余。江長堪用一種欣賞的眼神打量了一遍,而后湊得更近,呼出的熱氣噴在方居然臉側(cè),帶著點兒淡淡的煙味,“多少年不見了,你還是那么可愛。”再湊得近一點,幾乎就要親上了。方居然腦子里有點兒混沌,本能地覺得不該這樣,正思考為什么不該這樣的時候,腦子里突然浮現(xiàn)金楚南的面孔,他皺了皺眉頭,一肘子撞向江長堪的肚子,“走開。”可惜喝得太多,四肢有點兒無力,這一肘子被江長堪輕飄飄地卸了下來。江長堪不以為忤,縱容地笑道:“前天給你發(fā)了微信,為什么沒回?”前天,也就是江長堪申請?zhí)砑游⑿藕糜眩骄尤煌饬说哪翘臁:糜焉暾埻ㄟ^沒一會兒,江長堪就給他發(fā)了一張圖片。四周是茫茫雪峰,江長堪站在一座峰頂,頭上是湛藍的天空,云朵和雪原一樣潔白。江長堪穿著御寒服,旁邊是登山包和氧氣瓶,腰上系著登山繩,皮膚黝黑,笑容燦爛,一口白牙白得晃眼,手里握著一塊巴掌大的藍色冰塊,上面用小刀刻著“方居然”三個字。其實是很有沖擊力的一張照片。方居然當(dāng)時看了一眼,沒有回,但也沒有刪。江長堪見方居然愣住了,笑了笑,湊得更近,手上用力,將他整個人抱入懷中,嘴唇幾乎貼在他的臉上,“居然,我很想你。”此時,飯店包間里,方居然遺落下的手機鍥而不舍地響著。導(dǎo)演焦頭爛額地安撫完那群小美人們,見方制片手機響個不停,順手接了起來。“喂,你好……小金啊,方制片去衛(wèi)生間了,待會兒回來我讓他給你回個電話……甭?lián)模綍r候我給他找代駕,保證讓他全須權(quán)尾地回來……唉,沒事兒,你把心放在肚子里,好的,那就這樣了。”金楚南掛了電話,看了看廚房里一大鍋補湯,摸了摸哈士奇的腦袋:“又便宜你了。”☆、第二十二章“居然,你想我嗎?”方居然不理他,試圖掙開他的鉗制,未果,只能任他摟在懷里。江長堪將側(cè)臉和方居然貼在一起,有點篤定又有點自得:“居然,你忘不掉我的,我知道,你也知道。當(dāng)初你說永遠愛我的時候,我很疑惑,你怎么能那么堅定?后來我想明白了,要是不堅定的話,你就不是方居然了。”江長堪又把他往懷里帶了帶,將他整個人擁入懷中,雙手在他腹部交疊,低頭親昵地靠在他脖頸間,“我回來之后,聽了很多關(guān)于你的傳聞,說你輕浮,說你浪蕩,說你耽溺聲色,說你三心二意……可我記得我的居然不是這樣的,我的居然雖然任性,雖然不羈,雖然不在乎世俗規(guī)則,但他是堅定的,深情的,心無旁騖的。”飯店的喧囂被厚重的大門隔絕在外,衛(wèi)生間里有一種凝滯的靜謐。冷白色的燈光潑灑在兩人身上,水龍頭的觸控感應(yīng)出了問題,淅淅瀝瀝地滴著水,消毒水混合著空氣清新劑的味道,絲絲縷縷地涌入鼻腔。方居然面無表情地盯著燈罩,半晌回道:“你認識的是十年前的方居然,不是現(xiàn)在這個。”江長堪笑道:“有什么關(guān)系,十年前的你是你,十年后的難道就不是了?變了也沒關(guān)系,變成什么樣我都喜歡。”方居然冷笑著不做聲。江長堪抬手,用拇指和食指按住他的嘴角,微微向上用力,將他擺出一個微笑的表情,“不要板著臉,笑一下,你明明是期待見到我的。居然,我太了解你了,如果你真的忘了我,我剛回來的時候,你根本就不會同意來見我。”方居然剛剛吐了一場,又洗了把冷水臉,酒勁兒下去了點兒,雖然手腳還有點兒發(fā)軟,但頭腦卻慢慢清醒了,他一字一頓道:“江長堪,我早就不愛你了,你就不能接受這個現(xiàn)實嗎?”江長堪看著方居然倒映在鏡子中的臉,看得十分認真,方居然面無表情地和透過鏡子和他對視,鏡子的右上角,是畫著一對鴛鴦圖案的燈罩。過了能有一分鐘,方居然無趣地轉(zhuǎn)開了目光,江長堪像是窺見了什么秘密一樣,有幾分得意幾分開心地笑道:“居然,你記得嗎,有一年我過生日,你親手給我做了個蛋糕,還在蛋糕上用紅色糖漿寫了‘永遠愛你’四個字。當(dāng)時我真是,又傻又文藝,給你發(fā)了條短信,‘愛情這東西我明白,但永遠是什么’,你很生氣,闖到寢室來揍了我一拳,然后頭也不回地走了。”“那幾天打電話你不接,發(fā)短信也不回,來寢室找你,你把門關(guān)上不見我。我夜里躺在宿舍的鐵架床上,盯著手機屏幕發(fā)呆。后來我想通了,我雖然不太懂永遠是什么,但我不能失去你。我從校園廣播臺的朋友那里拿來了廣播室的鑰匙,第二天早上用廣播喊話‘我也永遠愛你’。”“當(dāng)時整個學(xué)校的人都在討論,是哪個傻小子在表白。那事兒還驚動了校領(lǐng)導(dǎo),可當(dāng)時廣播室那片兒沒安監(jiān)控,后來也沒查出來,把我們那個主任氣得跳腳。”“后來我們和好了,一起坐在學(xué)校后山的長椅上聽歌,聽到‘愛情這東西我明白,但永遠是什么’的時候,一起唱出來,然后一起笑,好像我們倆都很懂的樣子。”“但其實我是不懂的,要是我懂了,當(dāng)初根本不會和你分開。但是居然,現(xiàn)在我知道了,永遠是什么?永遠就是,不論是這一秒,還是下一秒,不論是昨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