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揍了一頓,臉頰紅腫,眉骨出血,雙手被反鉗在身后,用一段膠帶緊縛著。 司機左手揪著縱火犯的頭發,右手拿出手機打電話。 司機出現在影視城,顧覃川極大可能也在附近。 姜嫵蹲在地上,難受道:“等等。” 司機停下撥號的動作,疑惑地看著姜嫵。 姜嫵搖頭:“別告訴他。” 司機遲疑了片刻,搖頭:“抱歉,我有我的職責。” 第48章 不過須臾, 車燈伴隨著尖銳的剎車聲劃破靜謐的夜空,車還沒停穩,副駕駛的車門已迫不及待地打開, 一只大長腿重重地落在雪地上, 冰渣四濺。 姜嫵抬頭看到顧覃川快步朝自己走來, 他逆著車前燈的光影看不清臉上的表情, 但凌厲的氣場宛如暗夜修羅,令人心驚膽戰。 隨著距離的縮短, 姜嫵看到顧覃川臉上的寒霜比道路兩旁的積雪還厚,冷厲的視線似冰刀般直直射向跪在地上的縱火犯。 姜嫵強忍著小腹鈍痛,吃力地站起來,嘴角艱難地上揚。 顧覃川的目光轉向姜嫵,氤氳著風暴的眼神忽而變得復雜起來。 “我……”姜嫵的話剛剛起頭, 身體已經被顧覃川打橫抱起來。 “抱住我的脖子,閉上眼睛。”顧覃川的聲音又沉又重, 不容置喙。 姜嫵依言雙手摟住顧覃川的脖子,臉埋在他的勁側,溫暖的體溫混合著男人的冷香給了姜嫵踏實的安全感。 姜嫵閉上眼,眼角不自覺地濕潤了。 顧覃川僅用一只手就將姜嫵牢牢護在懷中, 強大的臂彎緩解了姜嫵身體的疼痛, 但姜嫵卻有點未知的恐懼,她不知道顧覃川要做什么。 顧覃川抱著姜嫵走到縱火犯面前,突然出腳,快準狠地踢中縱火犯的面部。 四周一片死寂, 連呼吸聲都變得很突兀。 顧覃川曲肘壓住姜嫵的頭, 捂住她的耳朵,朝司機使了個眼色。 沉重的擊打聲斷斷續續傳來, 姜嫵聞到了一股濃郁的血腥氣。 縱火犯也是個狠人,鼻梁斷了,鼻血滴滴答答往下掉卻沒有發生任何痛苦的聲音。 “把他的腿打斷,看他怎么跑。”顧覃川沉聲道。 姜嫵揪著顧覃川背上的衣服,小聲說:“別把他弄得太難看,他對我有用。” “這種時候,你還在cao心別人!”顧覃川保持著冷酷的聲線,把緊張擔憂的情緒壓抑在心里。 顧覃川其實很想對姜嫵發火,問她藝人重要還是你的安全重要?一個女人哪來的勇氣去追一個陌生危險的強壯男人?萬一今晚我沒過來,你有多少把握轉危為安?能不能把自己當個女人,而不是擎天的巨人! 但這些話都在顧覃川看到姜嫵蹲在地上露出脆弱的模樣時煙消云散,她單薄的身體蜷成一團,極度需要安撫和保護。 此刻,她只是個柔弱受驚的小女人。 顧覃川又對司機說:“先把他帶到劇組,處理好事情后好好招待他。” 司機點頭,拖著縱火犯離開。 顧覃川抱著姜嫵回到易勛的車上,易勛全程抽著煙冷眼旁觀。 很久沒見到顧覃川如此狠辣的一面,上一次看到他動真格是在四年前的商業競爭中,明暗勢力交織成一張網,想把他困在其中。他迫不得已使用非常手段,被他整治的人現在還處于植物人階段。 那個瞎眼的男人惹誰不好偏偏惹上顧覃川的女人,活該被揍。 顧覃川上車后依然把姜嫵緊緊抱在懷里,姜嫵的身體沒有一點溫度,顧覃川一邊喊易勛加大空調溫度,一邊把姜嫵的手往自己溫暖的身體里塞。沒想到剛剛握住姜嫵的手,她輕“嘶”一聲,條件反射地縮了縮手。 顧覃川打開頂燈,這才看到姜嫵的雙手掌心都擦破了皮,左手的傷勢尤其嚴重,暗紅凝固的血rou微微外翻,細嫩的rou里還鑲著一些黑色砂礫。 顧覃川的心猛地揪緊,托著姜嫵掌心的手微微顫抖,比傷在他身上還難受。 易勛見狀立刻從后備箱里拿出備用藥箱,說:“先給她的傷口消消毒,我送你們去醫院。” 姜嫵微微曲掌,搖頭道:“不疼。” 顧覃川的眼底氤氳著風暴,復雜的情緒再也克制不住,生氣道:“不疼你嘶什么嘶,故作堅強很有意思?” 姜嫵被顧覃川突如其來一頓吼,怔愣片刻撇過頭,一股熱流直沖眼眶。 委屈嗎?不委屈,是自己一時沖動沒預料后果,釀成這場無妄之災。如果顧覃川的司機沒有及時趕到,自己獨自面對縱火犯的后果難以想象。 顧覃川發泄出心里的煩躁后恢復理智,打開姜嫵的手掌,用消毒棉簽輕柔仔細地替她消毒。 即便酒精的刺激難以忍受,姜嫵也不敢再吱聲。 消完毒后,顧覃川重新把姜嫵擁進懷里,柔聲細語道:“對不起,我沒控制好情緒。” 姜嫵埋在顧覃川的頸窩,強忍著的淚水在他溫柔話語的中簌簌掉落。 溫熱的水滴劃進顧覃川的衣領,融化在他心上。 顧覃川輕輕拍著姜嫵的后背,嘆息道:“你害怕的時候能去的地方只有一個,就是我這里。在我身邊,沒人能傷害你。” 聽到這話,姜嫵不知道為何而流的淚水更加不受控制。 易勛從后視鏡里看到這一幕,對姜嫵的看法有所轉變。 她不是真正寡情冷血的女強人,她所展現出的淡定堅強只是保護脆弱內心的屏障,在可以依靠的男人面前,她的確是個纖弱需要呵護的小女人。 顧覃川抽了一張面紙擦拭姜嫵臉頰上的淚水,有些話他不想說,但又不得不說:“你對自己的能力認識不足,在無法預判后果的時候魯莽行事,將自己置于危險之中。發生類似的情況不是一兩次了,你作為老板,沒必要把所有工作都攬在自己身上,像上戰場一樣沖在第一線。我尊重你的意愿,給你獨立自由的空間,但你沒有保護好自己,以后我會對你嚴加看管。” 這番話沒什么不對,易勛卻莫名想笑。 今晚這一趟沒白跑,可以從顧覃川身上學到霸總追妻的進階版。 想到這,易勛又覺得不對,我又不追女人,學著干嘛! 姜嫵喉頭哽咽難以言語,沒有第一時間反駁顧覃川的話。 姜嫵的沉默在顧覃川看來等于默認,顧覃川心情好轉不再多言,安靜地用自己的體溫溫暖姜嫵微涼的身體。 姜嫵在醫院綁扎完傷口后,易勛將她和顧覃川送回顧公館。 易勛臨走前,姜嫵仍不失禮貌地感謝他。 易勛擺手道:“你男人是我兄弟,為兄弟做點小事不足掛齒。” “你男人”這三個字是顧覃川的爽點,他對易勛表示出高度贊賞:“一晚上你終于說了一句人話,我很欣慰。” 易勛的臉色rou眼可見的變黑:“我收回剛才的話,顧覃川是個禽獸,姜小姐務必要小心。” 顧覃川一腳踢在車輪胎上,煩躁地喝道:“閉嘴!立刻馬上速度消失。” 賓利車絕塵而去,風中傳來易勛極其夸張的笑聲。 顧覃川扶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