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慌忙擺頭撤手,不顧再抽卡在石壁上的大刀,一個千金墜猛向下落。但關(guān)維劍力迅猛,仍在他額角劃出一道,險險穿透了眼睛。再看劍勢不減索命般又到,他不敢再留,竟仗著皮糙rou厚,團(tuán)身翻入火中不見了蹤影。幾乎同時,燕飛羽向滾下山的楚齊掠去。他們剛剛脫困心中難免松懈,加之楚齊停下後與他們拉開了距離,以至變故突發(fā)時都趕不及救援,只能一人逼殺蕭糙古,一人去救受傷的楚齊。燕飛羽幾乎一步就追了上去,在楚齊落入火焰前抱住他的腰,未換氣息折身向上躥回了兩丈。此時蕭糙古正好從他眼前落下,雖然恨不得再捅上一劍,但他雙手抱著人不敢松,只能眼睜睜地看他借火而逃。“楚齊!”關(guān)維忙迎上他們,楚齊半邊身體已被鮮血染紅,左肩的傷口皮rou外翻,竟已能看到森森白骨。“快,先離開!”楚齊咬牙欲起,但急速的失血使他頭暈?zāi)垦#目谝魂嚤鶝觥J挷诠哦ㄊ前l(fā)現(xiàn)箭雨落空,暴怒中一人先追了上來,他們?nèi)粼俚R,只怕會有更多身手好的兵將向他們追近。“別動!”但關(guān)維已撕開他的衣服,在傷口上撒了止血傷藥。那恐怖傷口令他心痛的難以呼吸,但手中毫不猶豫,快速撕了布條將他的傷處連肩帶臂一起裹緊。盡管包扎時會令楚齊更痛,但若不及時處置,只怕流血也能把他流死。楚齊怕他們擔(dān)心,硬將痛呼憋在喉中,但不自覺已緊緊抓住燕飛羽的胳膊,轉(zhuǎn)頭緊貼在他的胸口,急促的心跳聲傳入耳中,才令他稍稍放松。“好了,我背他。”關(guān)維簡單替他包扎,暗揉胸口稍緩悶痛,轉(zhuǎn)身背向二人蹲下。多年的江湖經(jīng)驗告訴他,此時他再心痛也不能慌亂,他每一步都要踩穩(wěn),不能讓楚齊再受磕絆。他們只有盡快擺脫追兵,楚齊才有活下去的可能。懷中人的身體幾乎被血水和冷汗?jié)裢福囡w羽腦中空白,直到被關(guān)維再次催促,這才松開懷抱,小心地扶他趴在關(guān)維背上,關(guān)維攬緊他的雙腿,當(dāng)先再向山上躍去。燕飛羽提著心在後戒備,他沒想到總是笑瞇瞇尋他開心的狐貍精,轉(zhuǎn)眼間會變成這副模樣。這個雖然可惡但很可靠的家夥如果不在了……他腳步一滯只覺心中悶的脹痛,不敢再想只能專注於腳下。兩人各施輕功,在山石上騰挪縱躍,很快已翻過山脊。另一面山勢較緩,樹木從生漸漸茂密,他們松了口氣,有了掩身之物,蕭糙古想追到他們將更加不易。楚齊伏在寬闊的背上,能感到關(guān)維每一步都輕抬低落,生怕顛痛了他。這樣做顯然更耗體力,但他卻無法勸說,因為知道就算說了,關(guān)維也會盡他的極限,保護(hù)他不再受額外的傷痛。但盡管這樣,他的傷處已痛入骨髓,甚至連喘氣都是痛的,意識也漸漸模糊不清。雖然昏過去也許更好,但他怕二人擔(dān)心,仍強提精神不讓自己昏迷。他覺得他對不起關(guān)維,對不起燕飛羽,他本可繞個圈子,從人煙稀少的地域偷偷溜回到上京,但他卻自信到幾近自大,不想放過每一個追殺他的人。剛才也是,他本應(yīng)隨二人迅速的翻山離去,不該停下再尋蕭糙古的麻煩,否則哪會受此重傷。關(guān)維雖然步伐穩(wěn)健,但他呼吸聲粗重,身體繃得僵硬,可想而知他的心現(xiàn)在有多痛苦。還有燕飛羽,剛才他將我抱的那麼緊,他一定也正為我痛心難過。“對不起……你們別擔(dān)心,這種傷,算不得什麼。”“你何時對不起我們?”聽他突發(fā)此言,關(guān)維故作平靜,揚聲道:“若是我,也會在離開前尋機報復(fù),只怪蕭糙古追來的太快。”“哼,有仇不報非君子,應(yīng)該多捅他幾劍!”燕飛羽聽他還能說話,心中稍安,想剛才與蕭糙古錯身而過竟未能反擊,真是便宜了他。“不,我不該,急於一時……是我不好,從小就是這種脾氣……雖然我父母,亡故的早……但我自幼,跟在王爺身邊,一直順風(fēng)順?biāo)瑤П蛘蹋矎奈磭L過敗績……所以王爺說,我太自信,也太自大……我在朝中,看似謙恭,實則,沒將任何人,看在眼里……直到今天,才吃了大虧……”楚齊一路喃喃低語,他幾乎不知自己在說些什麼,只知不能停下,不能讓他心愛之人再替他擔(dān)心。“這有何妨,你是有自信的本錢。而且年青氣盛算不得錯,我剛出道江湖時,連那些武林名宿心中也是不服的。”關(guān)維怕他睡著引他說話,笑著又道:“你問問燕子,就算現(xiàn)在,他可曾服過誰?”楚齊側(cè)過頭,身邊恍恍惚惚一個人影,眼中模糊的已看不清他的面容。“燕子,確實,更年青氣盛……對了,三月初八,我就二十三了……呵呵,你定比我小,叫一聲哥哥,來聽聽……”這是楚齊第一次稱他為燕子,燕飛羽只覺心頭突然熱了起來,腳下踉蹌險些喘不均氣。他稍換氣息追上兩步,盯著楚齊的面容輕哼道:“年紀(jì)比我大能怎樣?又不能當(dāng)飯吃。”“能吃,年紀(jì)大些,更好吃呢……阿維就是……呵呵……”楚齊說話間已睜不開眼,只是輕聲笑,他還想繼續(xù)逗逗這只驕傲的孔雀,還想和關(guān)維再說幾句情話,但腦中昏沈已經(jīng)吐不出一個字。“楚齊,楚齊?”關(guān)維突然停下腳步,心慌的幾乎要跳出了腔子。背上的人手臂無力地垂在他身側(cè),歪著頭枕在他肩上一動不動,他害怕的不敢回頭看,害怕他這美麗聰慧的愛人,會再也睜不開眼睛。看到一向穩(wěn)重的關(guān)維,竟露出幾乎哭出來的神色,燕飛羽頓覺雙腿發(fā)軟,心中茫然失措,手指顫了幾顫才敢去摸楚齊的鼻息。他本是見慣生死之人,從不知自己會這麼膽怯,害怕這個應(yīng)是情敵的對頭,真的會離他遠(yuǎn)去。(二十八)“有,有氣!還有氣!”燕飛羽把手指探在他鼻端,那輕微的拂動令他心頭劇烈的鼓動起來,忍不住欣喜的大叫。關(guān)維這才敢回頭,看著他虛弱的面容深深緩了幾口氣,把剛才可怕的聯(lián)想全部趕出腦外。他蹲跪下來,想將他放下再檢查一下傷口,但二人稍停的功夫,就聽背後的山峰上人聲響動,正是蕭糙古不甘被他們逃脫,率眾又追了上來。他們只能硬起頭皮繼續(xù)奔逃,毫不惜力,都將內(nèi)力提升至最高。楚齊的傷勢拖延不得必須靜養(yǎng),哪怕在短時間內(nèi)會燃盡所有氣力,他們也要立刻甩掉那支軍隊。很快天邊已經(jīng)泛白,燕飛羽確認(rèn)身後再無動靜,他們這才停下腳步,尋了條山溪稍作休整。楚齊已陷入深度的昏迷,燕飛羽忙斬了枯草鋪地,關(guān)維輕輕將他放下,捧了溪水嘴對嘴地哺給他。但他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