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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交!”關大俠心中大樂,想不到公子哥這麼大方,要知小白還賣不到五兩銀子,這下就算馬被人偷走,他也是穩(wěn)賺不賠。只是地上還趴著四個無賴,他們此時知道了厲害,楚齊不發(fā)話他們動也不敢動。又見來了個看上去就很兇惡的大漢,更是嚇得哭痛都不敢,生怕這人一刀一個把他們劈了。不過關維卻很好心的把他們扶起來,一邊告誡不可再為惡,一邊挨個正了關節(jié)還了位,這才打發(fā)他們下山。四人無不眼含淚花,不是心中感激,而是因為這關節(jié)正的,比不正時還要痛上百倍。楚齊看明他做了手腳,一直無甚表情的端正面孔上,也忍不住微挑嘴角帶了絲笑意。這大漢療傷為名,似是輕輕一捏,但那些無賴的傷處怕是半年也好不了了。呵,是覺得我下手太輕了?關大俠還真是覺得他下手太輕,不管這公子哥是心有顧慮還是真的宅心仁厚,對於這等無賴,只有讓他們感受到切膚之痛,才有可能收斂他們的行徑。再向前行,關維卻也心有疑惑。這華貴公子的目的地,竟是一座不大的山神小廟,難道他生病的兄弟居住在廟中?嗯,好在不是那種荒墳洞府,否則以他精致的樣貌,那定是現(xiàn)世的山精狐怪。不過很快關大俠就發(fā)現(xiàn)是自己想多了,這公子哥顯然只是為了躲避禍事暫藏於此,而且他那個兄弟……關維快速掃了眼墻角躺在一堆干草上已經(jīng)奄奄一息的人,馬上明白這青年為何開始時堅持請醫(yī)生來出診,而不肯直接帶病人去就醫(yī)的原因。“主……”那人蓋著帶有狐皮毛領的精美披風,一看就是這貴公子的穿戴風格。但他顯然不是生病而是中毒,嘴唇烏紫臉上籠罩著一層黑氣,出的氣還沒有進的多。聽到動靜他立刻戒備地睜開眼,看清來人後臉現(xiàn)羞慚之色,哆嗦著只吐出一個字,就被楚齊以神色制止。“阿哲,沒事了,我?guī)氵M城找醫(yī)生。”楚齊見他顯然比自己離開時更加危重,強掩憂色蹲在他身邊,回頭望向關維,示意他快來搭把手。關維走上前,卻并未伸手只是搖了搖頭。“你不能帶他進城,他這種粗獷豪邁一看就不是宋人的樣貌……會死得更快!”楚齊聞言惱怒,卻只是皺眉道:“遮住他的頭臉,再多給大夫銀子。”關維斜眼看他,指了指地上名叫阿哲的人又道:“他不是你兄弟,我看是你的仆人……所以,你也是?”“沒錯,我也是契丹人。”見被看破身份,楚齊不再隱瞞,但眼中已帶了殺意。關維見之一怔,隨即搖手笑道:“別緊張,我又沒想抓你們?nèi)ヒ姽佟!?/br>這兩個遼人明顯是落難至此,看這青年身懷武功卻不逼迫醫(yī)生就范,受人劫持也只是點到為止,再看他對仆人自稱兄弟,又冒險去尋醫(yī)問藥,就知他并非jian惡之徒。雖然現(xiàn)在宋遼兩國關系交惡,但關維眼中善惡分明,只要并非惡人,他就一定會施以援手。(二)“放心,既然我受雇於你,當然要把事情做完。若是生病我沒有辦法,但毒傷的話,找我卻比找大夫還靈。”阿哲中毒頗深,關維卻言語輕松,蹲下掀開披風查看他傷在何處。“真的?”楚齊聞言也心中一松,雖知不該輕信,但孤立無援中對這救命稻草,忍不住就想牢牢抓住。關維不再多言,解開阿哲腰間纏繞的繃帶,原來是處箭傷。應是阿哲原本穿有甲胄,傷口不深本無甚大礙,但箭上卻帶有巨毒。再看這傷處,箭頭已去,毒血也被很好的清理,只是毒性兇猛,雖有及時救治但仍然命懸一線。關維取出金創(chuàng)藥小心敷好重新包扎,卻又忍不住看了身邊人一眼。那人好看的薄唇粉粉潤潤,仍是輕輕地抿著,這傷口的毒血,應是他用嘴吸出來的吧,若非如此,阿哲早已沒有命在。“只是金創(chuàng)藥,不能解毒。”楚齊看得焦急,毒性已深入阿哲血脈,若再無緩解之藥,他這自幼一起長大兄弟般的義仆,真的要不治了。關維又在懷中摸了摸,心說幸好向那坑死人不償命的損友訛了顆百消丹。他把藥丸倒出正要向阿哲嘴中塞,卻被楚齊先一步接過,放在鼻下仔細聞了聞。這不起眼的黑色藥丸散發(fā)著泌人心脾的清香,只是一聞之下,就覺急躁的心情頓時舒解,四肢百骸都似通了氣般的舒坦。楚齊知道這必是千金難求的解毒圣藥,感激的看了眼關維,立刻將藥塞入阿哲嘴中,取了水囊喂他將藥送下。百消丹自消百毒,阿哲的臉上漸漸有了血色,隱隱黑氣也慢慢退去。雖然他昏昏沈沈很快睡了過去,但顯然只是從毒傷的折磨中解放,疲憊的身心終於能夠好好休息。“謝謝你。”楚齊終於安下心來,不顧地面的塵土,一屁股坐下仰頭長長松了口氣。他此時才想起尚未通報姓名,忙又坐正身體,向身邊人抱拳道:“在下楚齊,遼國上京人氏。敢問恩公是……”“哈,你這契丹人倒是文縐縐的,長得也細皮嫩rou,和我們漢人沒什麼區(qū)別。”關大俠干笑兩聲,又抓了抓自己打結(jié)的頭發(fā),心說他雖習武但不是中原人,應該沒聽過我的名頭……嗯,就算聽過又怎麼樣,他已自報家門,我也不該藏著掖著。“恩公不敢當,關某單字一個維。”“嵩陽劍派的關維關大俠?!”不過關大俠顯然想得太簡單了,楚齊聞言猛然瞪圓了眼睛,盯著他的大胡子好一番打量,恨不得把礙眼的毛毛揪光了看他到底長的什麼樣。聽說關維不過二十五歲,眼前這人不細看還以為人過中年……不過真仔細看的話,果然直眉大眼英氣逼人,如果把臉洗干凈刮了胡子,定是個偉岸的英俊男子。“啊……哈哈,原來你知道我的名字。”關大俠只能繼續(xù)干笑,心說不知自己揚名到了國外的,到底是行俠的名聲,還是那斷袖的名聲。“當然,追魂劍關維,在我大遼也有不少人提起……”楚齊說到‘劍’字時不由瞄了眼他背後的刀柄,忍不住又問一句:“青風公子余青流怎麼沒和您在一起?你們不是在江南隱居嗎?”隨即察覺自己問得太過唐突,他俊臉微紅,忙又道:“不,不是,我只是沒見過真的斷袖。”可憐關大俠連干笑也笑不出,他埋頭用力揉了揉臉,心中把那不負責任的家夥又罵了一回,突然站起伸展開手臂,展示般向楚齊晃了晃。“唉,看清了沒有?所謂斷袖,也不一定真的要斷只袖子……”只是他這一泄氣,五臟廟也跟著鬧起來,咕嚕嚕叫個不停。楚齊怕他尷尬強忍笑意,忙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