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允笑了,說:“我很開心。真的。原以為任性一次,哪怕死了也罷了。但是沒想到遇到的是你。我很幸運。”弘瀚心想其實幸運的是我,但這話說出來未免太rou麻。卻聽允話鋒一轉,道:“但是,我沒有辦法再做你的影衛(wèi)了。”“影衛(wèi)也好,祝卿也罷,是什么并不重要。我要的是你。”弘瀚很清楚,自己從一開始,看中的就是這個人。允搖頭,按住弘瀚的手,示意他聽自己說。“我原以為能夠一直看著你,看著你讓國家強盛,看著你生兒育女子孫滿堂。無論如何,我一輩子守護著你,正如我曾經誓言過的,生死相隨。但是,我發(fā)現(xiàn)做不到。當看到你被一群女人簇擁著,成為他們的丈夫的時候,我終于知道自己快要走到頭了。”“我沒有辦法像以前那樣,在一旁默默看著你,守護著。盡管,身為你的影,必須如此。”“所以,我沒有辦法再做你的影了。”允最后說道。弘瀚有一瞬間的茫然。這可真是想當徹底的拒絕啊!簡直就像是遺言。曾經完成過火契的影衛(wèi)是無法更換主人的,允又失去了熾焰的功力,只有死路一條。他又想用死亡來離開自己?弘瀚忽然有些惱怒,抓住允的胳膊。“我以前也不是沒有女人!”允輕輕掙脫,道:“我知道。而且我一直都知道你一定會有王后,會有夫人們,會有很多女人。我是皇宮中長大的,我比誰都清楚。”弘瀚不解:“那你計較什么?難道不能像之前一樣么?”允看著弘瀚笑了,摸著弘瀚的臉,雖然滿臉胡茬,但他也明顯消瘦了。“不能。因為那時我還不知道什么是情愛。”他親吻弘瀚的嘴唇,冰涼的觸覺一觸即分。若是平常,聽到這樣的話,弘瀚只怕要歡喜的不知如何是好,就好像期待已久的東西一朝得到了確認。但在此時聽來,卻像是摻了冰碴一般。弘瀚卻將他狠狠拉入懷中,緊緊擁抱,許久未見的思念驟然爆發(fā),就想要將他揉進身體。允的身體單薄的令人吃驚,冷的完全不似活人,反倒想塊冰。弘瀚拾起小刀,“我不會讓你死。”他的語氣充滿了不容違逆的霸道。他曾經將他從死亡的邊緣拉回來一次,知道要如何做。只要主人愿意,影衛(wèi)想死也是不容易的。“我就知道。”允任命的嘆了口氣,按住小刀,抬起頭,望著弘瀚的眼睛,“不必這么麻煩。”他再次吻住弘瀚,不再是試探的一觸即分,而是溫柔的,珍重的,一往情深的緩緩深吻。他從來沒有這么主動過,弘瀚如何還不明白,他呼吸漸漸深重,一把將允抱起,轉身進了內殿。當火焰般的契印再次浮現(xiàn),弘瀚忘情的吻著身下的人,“你是我的,永遠都是。”允有片刻的茫然,經脈內星星點點復蘇的熾焰內息使他回到了現(xiàn)實。他輕輕嘆息:“是的,我永遠是你的,但你注定不會是我的。”***白捉著允的腕脈,露出疑惑的神色:“怎么突然好轉了?”曾經被冰息丸完全消解的熾焰功力,竟然有了死灰復燃的跡象。這樣下去,他是能夠恢復的。允收回手,不知該如何回答,含含糊糊道:“是因為火契的緣故。”白更加奇怪了,火契只能施行一次,再多亦是無效的。允想到了合適的說辭,終于放心道:“主人的血,亦有召喚火契的功效。在影門的記載里,有過主人以自身精血救回影衛(wèi)的先例。”“嗯……”白點頭沉吟,他是天子的影衛(wèi),天子真血何等精貴,自然是不可能用來浪費救影衛(wèi)的性命,故此一直不知道。他看著允,說道:“既然如此,你應當跟西炎伯走。”日前天子大宴諸侯,許多伯君王侯都對允表示了招攬之意,有許以上卿之位的,有許以相國之位的。允不置可否,誰都沒答應。“師父嫌棄我嗎?”這簡直就像是小時候耍賴的口吻了。白無奈道:“已有火契,你只有跟在他身邊才能好起來。”允想到了什么,反握住白的手,擄開他黑衣袖子,果然看到了有著重重疊疊陳舊傷痕的胳膊。他心中難過,顯然兄長并非一個寬仁的主人。“師父,我想要毀掉影門,你怎么看?”白回答說:“皇族會很生氣。”允說:“不管皇族,你會怎么想?”白想了想道:“你也是皇族,影門始于皇族,終于皇族。我大概會很高興。”此時阿錦探出頭來,不耐煩地喊:“你們還沒有準備好嗎?大典都要開始了!”他們倆答應一聲,便往外走。外面恰是一個陽光燦爛秋高氣爽的日子,阿錦穿著一身淡青的宮服,蹦蹦跳跳在前引路,裝扮成宮女卻一點都不端莊。允咳嗽一聲,前方小姑娘立刻收了腳步,假裝做出一副規(guī)規(guī)矩矩的樣子。白忍不住說:“這孩子長野了。”允嘆道:“是,怪我管教不嚴。”白看他一眼,眼睛里卻帶了笑意。仲秋之日,霸主大典在天都祭天的祈臺舉行。天子帶領各國諸侯祭拜過上天和祖先之后,當眾宣布衛(wèi)王成為霸主,總領各國事宜。衛(wèi)王是個很強勢的人,看天子當眾向自己行師禮,感覺放眼天下為我獨尊,心情頓時大好。典禮結束,便向天子要求道:“現(xiàn)天下諸侯以本王為尊,我想把陵墓也按照帝王的規(guī)制,建造成九級的陵墓。”天子按耐著完成大典,不得不向一個諸侯低頭,萬事仰賴別人,已經十分憋屈,此時聽到這個要求,抬起頭來環(huán)顧四周,道:“衛(wèi)王以為,目前除了陵墓的規(guī)制,天子還有什么能區(qū)別于諸侯的禮制了呢?如果我連這個也能夠答應,我將來還有什么面目去面見先祖呢?”他站直身體,在一眾諸侯之前難得的脊背挺直。允在一邊看著這場大典,明明是暖陽融融的時節(jié),秋風中卻不可掩飾的顯出一股蕭瑟之意。即便再不愿承認,王室的輝煌終是已經過去了。從祭典歸來,新任霸主大宴諸侯。天子之下,諸侯之上,衛(wèi)王在尊位的左手邊獨辟一席,地位尊崇。酒過三巡,衛(wèi)王便在宴席上正式提出邀請允去衛(wèi)國做上卿。天子原本在上首默默喝酒,并沒有人同他答話,這時候卻站起來,道:“衛(wèi)王有所不知,祝卿身份貴重。本是惠王第七子,乃是寡人唯一的弟弟。”這話一出,除了弘瀚,諸侯們都吃了一驚。天子緩緩道:“畢烏之能,原是王族所遺的天人神力,七弟多年苦修,得承先祖?zhèn)鞒小K臼峭跏抑腥耍ネ翁帒晒讶酥付āN易允遣辉笍娖鹊艿埽銈兦覇査约海敢馊?/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