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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歡溫柔乖順之人,只因自己少年時十分俊俏,他才喜歡上了自己,因此雖然身為男子,但也經常向喬母請教針線女紅,cao持家務之事,行事自然徐緩溫柔,讓玄冰十分歡喜,常常抱著他說,今生今世,不離不棄,日后必定娶他為妻。但事情總在讓他覺得一帆風順時發生……隨著年齡漸長,他越來越顯露出男子特征,喉結露了出來,面龐也越發棱角分明,俊眉星目,雖然如女子一般悉心溫柔,且無扭捏作態,但身形相貌,竟然比玄冰更像一個男子。他唯恐玄冰嫌棄,但越是害怕,事情便發生得越快,玄冰已很少再進他房間。他們在一起正好三年的時候,有一天晚上,玄冰醉醺醺地回來,身上有脂粉氣息。他自己不碰胭脂水粉,那便是有別的女人了。他質問玄冰,但玄冰不肯承認,當時不知怎地,驚動了喬府上下,喬夫人大怒著把玄冰打了一頓。玄冰是孝順兒子,對母親的打罵絲毫不敢還手,卻恨上了他,從那天起,再也沒碰他。雖然未拜堂,但也算入了門的夫妻。青陽對玄冰的冷淡并不惱怒,只覺得是自己的錯,夫妻再怎么吵架,總不可驚動長輩,于是加倍體貼周到,有時看到喬玄冰晚上不休息,就做了點心或者燉湯給他喝。玄冰雖然在母親的責罵下不敢對他怎樣,但當他出了門,玄冰就大怒著把湯灑到門外,故意讓站在門外的的青陽尷尬,久而久之,青陽也知趣地不再進他的房門,讓別的丫環伺候。他很快知道,喬玄冰是故意要他知難而退。因為他剛決定不再親近玄冰,讓玄冰有更多自由時間,不再受父母和自己約束,以為玄冰久了便會回心轉意,但很快玄冰就把相好的女人帶回了家。他是故意的,故意要他痛苦,狠狠折磨他后,再逼得他離開喬家……這種可怕的想法忽然在心里萌生,便如同野草般瘋長起來。他從十五歲時住到喬府,只想著與玄冰廝守一生,從來沒想過,還沒拜堂就遭此羞辱。一怒之下便要去找玄冰理論,但很快想到那天晚上就是因為他一時激動,讓喬母知道,以至于激怒了玄冰,于是這次他并沒有直接去找玄冰,而是私下去找了和玄冰交好的女人。她是青樓女子,雖然舉止輕佻,但也知道輕重,知道像這種江湖中人難以招惹,收了青陽的錢后,便離開喬府了。青陽正松了一口氣時,又有別的不同女子上門了,環肥燕瘦,林林總總,不一而足。所幸那些女人比較好打發,不是用錢買通,便是被他威逼離開,最難擺脫的,倒是今天這個女人。她是名重秦淮的一個名妓,名喚漪蘭香君,雖說稱不上艷冠天下,倒也風情萬種。「香君小姐,你想要什么,只要我辦得到,我都可以給你。只要你離開他。」她輕聲笑了起來,笑聲宛如銀鈴:「只要我想要,你便給我么?」面對香君直勾勾的眼神,仿佛流波一般婉轉,卻是凝在他的臉上,青陽微微蹙了眉頭,他可以面不改色地處理所有的事,但對于一個棘手的女人,卻是毫無辦法。「香君小姐,到底你要怎樣,才會離開他?」想不到自己竟然每天忙于做這種棒打野鴛鴦的事,青陽再次揉了揉眉心。香君掩口一笑,輕聲道:「閣下如此在意喬公子的風流韻事,不知是為朋友之情,還是兄弟之義?」青陽微微一怔,才想到天一教雖然對男男相戀之事毫不在意,但在外人看來,卻是大逆不道至極。即使是他與玄冰真正拜了堂,在別的女人面前、在教外、在中原,他作為玄冰妻子的身份永遠都不可能被人承認。而現在,即使是玄冰,也不愿意承認了吧?否則,這么多女人又怎會都不知道他的存在?心里忽然被針刺了一下,青陽冷冷地道:「依小姐之見,燕某是為了何事呢?」香君緩緩從座位上站了起來,盈盈走到他面前,笑靨宛如春花初綻:「香君不知道燕公子是為了什么,但是香君知道……燕公子,你生得好俊……」她輕聲說著,便要靠到青陽懷里。他一陣慌亂,只覺得軟玉溫香在懷,竟讓人難以把持得住。忽然之間,他明白了玄冰為什么會變心,為什么會厭棄他。可是對玄冰的朝三暮四又痛恨得更深。同是男人,自然知道來自女子的誘惑,可是,如果為了喜歡的人,忍耐這些根本就是不足道的吧?玄冰……其實早已經不喜歡他了……冰冷的青鋒驀然橫在香君白皙如玉的脖子上,青陽手握劍柄,卻只覺得暈眩:「我數到三,快給我滾!」香君的臉色立時變得慘白,恨恨地看他一眼,起身離去。雖然他很少接觸女子,所以才會對香君的接近如此窘迫,但是從香君臨走時的那含恨的一眼他能看得出,事情恐怕會變得很糟糕。回到自己住的小院,他借故把所有仆役都遣開了,一個人坐在房間里,做好了被玄冰怒罵的準備。盡管知道這次不會這么容易解決,但他還是希望,玄冰最好不要來。以前每天晚上都期待玄冰會來,可是他偏偏沒有來,這次想到他會罵自己,燕青陽都會害怕得發抖,雖然說是吵架,但其實只是玄冰單方面的發泄痛罵,種種的難聽話都說得出口,他怕的并不是玄冰的疾言厲色,而是那種無法面對他罵著自己的心情。感覺自己好沒用……似乎活下來就是為了給他罵的……燕青陽把臉埋到雙掌里,手心一陣濡濕。他不喜歡的寬大的指節,不喜歡他手上的厚繭,可是身為男人,這些總是會有的……到底要怎樣做才對?他感到自己的眼淚已流干,天漸漸黑了,等了很久,玄冰依然沒有來。沒有力氣點燈,或許他今天晚上是不會來了。發現自己心底對他的到來還是有著小小期待,他忍不住懷疑自己是不是自虐。在他微微失神時,一陣穩健的疾步聲傳來,到他門外時,一腳便把門板踹了開來,大步走到他床前,一手抓起他的領口:「燕青陽,你還有心情睡覺?」是玄冰熟悉的挖苦嘲諷,那種輕描淡寫的冷酷,讓他全身發寒。「玄冰,你有什么事嗎?」他輕聲和緩地問,心里不停地默想著,不管怎樣,都不要失了儀態,玄冰只是一時出軌,以后終究會回心轉意,要給彼此機會……「你還有臉問我?今天的香君姑娘,是不是你趕走的?」他無言地張了張口,在黑暗中望向玄冰模糊不清的面孔,那雙當初讓他迷戀的,桃花一般的眼睛,如今卻燃燒著地獄的烈焰。明明就是他的錯,但面對他時,自己卻怎樣也說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