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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去,忽然發覺江嘉屹抬了頭,朝著包廂門口。 一道深黑色的身影晃入江嘉屹眼中。 絲絨吊帶長裙,頭發披散,帶點兒勾勾繞繞的卷,幾縷擦過冷白的肩膀勾在鎖骨前。 一張冷清的臉。 濃郁的黑越發襯得她白的發亮,晃眼。 林夭抱著剛剛脫下來的大衣,疏懶倚在門口。 江嘉屹對張離說:“你可以走了。” 張離連忙走到門口,對林夭道:“林攝影師,這人拜托你了?!?/br> 說罷,人一溜煙消失在會所門口。 林夭頓了頓,沒進門,隔了老遠的距離對江嘉屹說:“我老板生日,在旁邊辦派對,里面太悶,我出來透透氣。” 誰知道透著透著,就看見這房間里的江嘉屹。 想著上來打個招呼。 還沒走近就聞到這屋子的酒氣,濃郁得像劃不破的夜色,一聞便知不是兩個人的量,張離明顯沒喝,都到江嘉屹嘴里了。 他喝酒不上臉,面色還是白的,他低了低眼,給球桿頂擦上巧克粉,淡聲道:“會打嗎?” 林夭說:“不太會?!?/br> 也沒打算打。 他黑沉沉的眼睛望向她:“隨便打打?!?/br> “我——” “過來?!?/br> 他聲音低下去,有點壓迫感。 林夭后半句拒絕的話卡在嗓子里,只好走進去。 沒走兩步,聽到他低啞的嗓音:“關門?!?/br> ——關門? 他平靜地笑了笑,像解釋:“外面吵。” 聚會的人很多,吵雜聲滾入,亂了室內的安靜。 林夭看他一會,轉身關上門。 江嘉屹把球桿給她。 林夭不太熟練地握著,看見他眼神示意。 “打這顆?!?/br> 他用球桿指了指其中一個黃色的球,就在洞口。 林夭倒也見過別人打,便握著球桿彎腰,生澀地對準白球。 頭發如瀑散開,從頸背滑落,垂到胸前,露出光潔的脊背。 她穿了條露背的長裙。 略一彎腰便有些松散開,蝴蝶骨干凈分明,她微微一動,發梢掃過后背。 有點癢。 江嘉屹淡淡垂眼,從她脊背上似有若無略過,啞聲道:“打?!?/br> 林夭頂了桿,啪的一聲,打歪了。 她無奈起身,正要講話,忽然發覺江嘉屹就站在她身側,酒氣夾著薄荷的香卷進,圍攏了她。 氣息重了幾分。 很近的距離,多了那么點兒危險。 江嘉屹不知道從哪撈來一小把白色粉末,拽過她的手,灑在上面,他指尖從她掌心撫過,替她涂開。 他側垂了眼,半闔眼,晦暗不明,看不清眼底情緒。 動作很細心。 暗火在跳躍。 分明還沒到夜晚,已經有了夜晚的濃稠。 林夭感覺掌心發癢,想抽走,被他死死扣住。 “鎂粉,防滑,再試試?!?/br> 他適時地松開手,只是身子緊跟著一側,手臂從她前方繞過,手臂線條干凈利落。 距離又近幾分,分毫之間。 近得,幾乎她抬一抬眼睫,就要擔心睫毛會掃過他的臉。 他干凈的氣息擦過她頸脖,帶起一陣燥熱。 指尖挑起白球,重新放回她面前。 林夭說:“不打了,我不太會。” 她本想側過頭跟他講話,誰知道一轉臉跌入他的垂下的視線里,不冷靜的、無法克制的。 他靠得很近,超過了社交安全距離。 就那么半垂了臉,呼吸勾繞。 不知哪來的火光搖晃。 心馳也跟著晃動。 縈縈繞繞的香飄向她,像酒,醉了又醉。 有無盡的壓迫感、侵略性。 林夭心里微沉,倏然而來的緊張。 他目光越低; 呼吸越低,唇也跟著低下去。 緩慢的、凝固的。 氣氛似乎就到了,他要吻她,沒有要商量的意思。 不像以前,還給她機會拒絕。 ——做夢。 然而,在分毫之一瞬,林夭側開了臉,他只碰上她臉頰。 溫熱、柔軟。 林夭眼睫顫了顫,他沒退開,良久后就這么貼著她的臉頰,扯了扯嘴角笑了一聲,guntang熱氣噴灑,鉆入她每個毛孔。 江嘉屹的笑沒有笑意,氣息是熱的,卻壓不住冷。 他問:“我有這么差嗎?” 含糊不清的情緒隱隱壓不住了。 他拉開距離,死死凝視她,許久,他壓著嗓子追問:“我至于這么糟糕?” 林夭抿直了唇,不知道該說什么。 “五年前,你為了躲我連夜改機票,躲了五年,問都不問一句,你他媽是不是太狠心了?” 哐當一聲,他丟開棍子,眼底猩紅,近乎咬牙切齒。 真他媽要瘋了。 林夭下意識要開口說話。 他冷笑道:“我需要的不是解釋?!?/br> 她閉上嘴。 靜了好久,心跳與心跳并不同步。 江嘉屹沒再說話,似乎也不知道該說什么,化作一片空白。 時間干耗著,伴隨了喘氣聲。 有人敲門,像特意來救場,來的如此適時。 林夭得救一樣想過去,被他一把扣住拽回按在桌前,他兩只手撐在桌沿,堵了個嚴絲合縫。 敲門聲咚咚咚響,不依不撓。 江嘉屹緩緩呼了口冷氣,不知出于什么心態,他低著聲音,在她耳邊說—— “你不是很多男人嗎?你就把我當作其中一個……” 良久。 他再低了聲音,低無可低:“行嗎?” 第28章 酒酣 酒意沉沉。 敲門聲悶響了幾下。 “江先生, 是否需要為您添加吃食?” 沒由來的風吹出燥熱。 ——“不用?!?/br> 江嘉屹說。 “好的,江先生,祝您愉快?!?/br> 敲門聲消失, 像從未出現過。 林夭側頭垂下眼,睫毛濃密纖細。 她的頸脖的線條因動作而拉得修長, 頭發松散披在頸后,只有幾根不聽話勾在肩膀,白皙骨感的肩膀上,松松垮垮掛著一根黑色吊帶, 只需要指尖一挑,便能摘下。 江嘉屹目光定在上面,喉間一滾指尖稍動。 良久, 他松開手。 沉默代表了一切。 他低著眉眼笑了聲, 酒精讓人麻木:“這也不行?” 林夭覺得荒唐:“你要當我炮友?” 他抬起眼凝眸,四目相對,五秒的死寂。 江嘉屹兀自收回目光,挽起松散開的衣袖,不知道是不是真醉, 左右理智不在了,他沒吭聲。 “你確定?” 林夭伸手去撈自己丟在一邊的外套, 勾了幾次沒勾到,手像發燒時那樣無力,她握了握拳再松開重新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