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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騰起一蓬蓬血霧,原先站著的人倒在地上,哼都來不及哼一聲,便斷了氣。領頭人驚恐地睜大眼睛,竭力說出一個名字。那人冷冷一笑,道:“沒錯,是我。”手腕一抖,利劍刺入領頭人的身體里,將他釘在地上。趙佑安被眼前慘烈的一幕驚呆了,差點脫口驚呼。那人大喝道:“誰?”鋒利冷酷的目光向趙佑安藏身的地方掃來。趙佑安忙用手捂住嘴巴,將聲音壓抑在喉嚨里。那人一步一步走過來,手中的寶劍慢慢揚起來。趙佑安血液上涌,從身邊撿起一根木棍緊緊握在手中。眼看那人已經近在眼前,趙佑安急中生智猛地跳起來,將木棍朝那人急揮而去。那人用劍一擋,木棍被劈成兩段,與此同時趙佑安揮拳向那人打去。那人來不及躲閃被他一拳打在胸口上。他晃了兩晃倒在地上。趙佑安跳上去,騎在他身上。那人蒙面的黑巾掛在耳邊,容顏在月光下清清楚楚躍入趙佑安眼中。趙佑安揚起的拳頭頓在空中,俯□仔仔細細地辨認這張臉。清雋俊秀,與玄昀有七分像——竟是端王墨云楚。趙佑安愣了愣,忙去搖他的肩膀,喊道:“王爺、王爺……”端王大概是昏迷了,雙目緊閉一動不動。趙佑安惴惴不安,生怕是自己將他打傷。將他小心地扶起來,按了按他的人中,又喂了兩口水。端王的眼睫動了動,慢慢張開眼皮。眼神寒凜犀利有如九天星華之碎。趙佑安還沒開口,端王已經出手扼住他的咽喉。趙佑安扒拉他的手,臉憋得紫漲,拼命叫道:“王爺……是……我……”端王的目光在他臉上轉了一圈,緩緩放開手。趙佑安癱倒在地上咳嗽。端王冷冷道:“你為什么會在這里?”趙佑安一邊咳嗽一邊道:“咳咳……我要……咳咳……回家……”端王眸光一暗,不動聲色道:“你一個人?”“咳咳,嗯。”“你不用當差嗎?”“我不干了。”“為什么?”趙佑安緩過氣來,不好意思地笑道:“嘿嘿,我在京城過不慣,在侯府更過不慣。”端王目露懷疑,還想再盤問,突然耳邊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廟外風聲大作,宛如鬼哭。枯枝搖曳,似爪牙猙獰。“有人來了。快走。”他的聲音流露少有的緊張。趙佑安為難道:“你受傷了?”“扶我起來。”端王命令道。趙佑安依言扶住他站起來。兩人只往前走了兩步,端王搖搖欲墜,站都站不直。趙佑安也聽到腳步聲漸進。他心中大急,當下也顧不得身份,把端王往背上一撂,背著他沖出門。黑暗中寒光閃爍。他提起氣,身體騰空,順著山路狂奔。他服用過無極丹,體內真氣充沛。玄昀教他功夫是為了讓他保命,除了防身的功夫外,重點教他輕功,所以他武功不怎么樣,逃命的功夫卻是一流。背著一個人也步履輕盈,如騰云駕霧一般。飛快地跑了好一陣,天色逐漸亮起來。趙佑安估摸著已經擺脫追兵,才在一座村落旁停住。他剛想走進村落,耳邊傳來端王沒好氣的聲音:“我現在不能暴露身份。我們渾身是血,你想被抓去見官嗎?”他依言躲進一件廢棄的柴房,放下端王靠著一堆干草坐下。他一邊喘著粗氣,一邊擦額頭的汗水。端王面色蒼白如雪,眉頭緊緊蹙著,看起來很痛苦。一身黑衣被鮮血染得潮濕。趙佑安嚇得說話都不利索,“王爺……你……你的傷……”端王虛弱地道:“我身上有傷藥,你替我敷上。還有一瓶內服丹藥,你先拿出來。”趙佑安依言拿出兩瓶藥,解開端王的衣服,只見一道傷口從左肩延伸到右胸口。他倒吸一口冷氣。端王不耐煩地道:“你快點。”“喔。”趙佑安顫巍巍地將傷藥敷在傷口上,撕下衣服包裹好傷口,忍不住問道:“那些是什么人?把王爺傷得這般重。”端王吐出簡潔的兩個字:“仇家。”趙佑安還想再問,端王已經閉上眼睛,不想搭理他。趙佑安識趣地喂他服了藥。端王身上的衣服被撕得不成樣子,趙佑安怕他冷,把自己的外袍脫下來給他蓋上。這個時候他才覺得又冷又餓,只好偷偷地摸出去,爬墻翻窗地偷了衣服和食物。他第一次干這種偷雞摸狗的勾當,心里實在別扭愧疚,將身上所有的銀兩留下來,才勉強舒服一些。偏他是個不記路的,繞了好半天才繞回柴房。端王沉著臉道:“你去哪里了?”趙佑安摸著頭道:“我、我去找吃的。”說完把衣服和食物遞給端王。端王放開懷里握著的匕首,接過東西,斂去眸中的殺意,淡淡道:“你小心些,我不能泄露行蹤。”“我知道了。咦,你的臉好紅。”他趨身上前端詳。因為動作太突然,端王還沒從懷里拿出的手,幾乎是本能地再次握住匕首,差點就朝他刺去。他全然不覺,用手碰碰端王的額頭,驚道:“好燙,你發燒了。快穿上衣服,我出去找些水。”說完叼著吃食又躥出門。端王輕吁一口氣,徐徐放開緊握匕首的手掌。身上出了一層冷汗。(四十)一路同行1端王盤膝而坐,運轉真氣自行療傷。四周安靜無聲,有人靠近他。他立時警覺,真氣凝于胸口準備隨時出擊。額上傳來一陣清涼,有人用沾水的布反復擦拭他的臉頰、脖頸和手掌。動作很輕,像是怕打擾他休息一般。皮膚上的燥熱得到緩解,端王緩緩散去真氣,繼續運功療傷。一個時辰過去,端王收起真氣,睜開眼睛,眼前是趙佑安放大的臉孔。他欣喜地道:“你醒了?肚子餓不餓?”端王淡淡答道:“還好。”趙佑安把饅頭遞給他。冷饅頭難以下咽,墨云楚微微蹙著眉頭,艱難地吞咽。趙佑安有些過意不去,道:“只能找到這些東西,你先將就著,下次我再找好的。”墨云楚淡淡道:“沒關系。”面對惜字如金的端王,趙佑安也沒話說。兩人默默地吃完東西,端王閉上眼睛假寐。他在心中盤算著目前的情況。康王和敬王奪嫡之爭,免不了要拉攏朝中官員、培植勢力。這些都是耗費財力的事情,為了支付每年的龐大支出,康王難免要利用手中權力做些上不了臺面的事情。康王手下一位專門替他斂財的官員不知為何被人檢舉,折子遞到惠帝手上。惠帝震怒,讓分管刑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