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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會遇見那兩個拍花子,更不會救了鵬鵬,她還是不希望他們往山上去。 那深山老林哪是那么好鉆的?他們一年要往縣里送不少獵物,掙的是不少,可這掙的都是賣命錢,說不準(zhǔn)哪回就交代在山里了,她怎么能不心疼? 奈何他們倆執(zhí)意如此,向原野也不幫著勸,她拿他們沒轍,便只得同意了幫他們在熟人之間交易倒騰的事情。 山上的危險她幫不了,縣里的危險她總能幫著倆孩子多規(guī)避規(guī)避。 這一答應(yīng),便是這么些年。 但是,以往他們帶來的都是些野雞野兔之類的沒有什么攻擊性的小東西,她的擔(dān)心還相對有限,今兒陡然見了野豬這種大家伙,她就差沒揪著他們倆脫衣服看看身上有沒有受傷了。 作為同性,季曼首當(dāng)其沖地遭了“咸豬手”。 面對慧芳嬸兒突如其來的掀衣服動作,季曼連忙閃身躲開,笑道:“我沒事啦!我們都沒受傷,運氣好著呢!今兒還是大成叔送我們來的,他去別處了,讓我們先帶著一部分野豬rou過來您這兒。” 她在這里耍了個心眼,故意將于大成扯進來,想讓慧芳嬸以為這野豬是他領(lǐng)著他們倆去打的,好讓慧芳嬸安心一些。 慧芳嬸兒果然中計:“他也是個不靠譜的,這么危險的事情怎么能帶著你們一起干!算了,沒受傷就好,下回可不好做這么危險的事情了,知道沒?” “鵬鵬他爸上夜班還沒回來,鵬鵬昨兒去他大姨家住了一宿,等下應(yīng)該就回來了。你們先坐會兒,等下有幾個人會來買rou,野豬rou他們保準(zhǔn)愛要,說不定幾個人就能包圓。要是沒包圓也不要緊,鵬鵬他爸回來了繼續(xù)幫你們賣。” 季曼和姜成磊對向家夫妻當(dāng)然是放心的,便提出把簍子放這兒寄存,他們先出去逛逛,順帶辦點事兒,辦好了再回來。 慧芳也不跟他們假客氣,聽他們說要去郵局寄信,便不留他們了,只問了一句知不知道郵局怎么走,得到肯定的答案以后便放他們走了。 ☆、第 40 章 本來于大成是不同意季曼他們倆跟來的, 說自己就能幫他們把野豬給賣了,還是他們死乞白賴要來,說自己來縣里有事要辦, 于大成這才同意。 當(dāng)然了, 他們倒也沒說謊,到縣里來確實有事要辦,第一件事就是去郵局寄信。 信都是在家里的時候就寫好了的,就差貼上郵票寄出去了。 季曼的信當(dāng)然是要寄給季明偉的。這些年季明偉鮮少有假期可以回來, 跟家里的聯(lián)系大多靠慢吞吞的信件往來,尤其是季曼開始上學(xué)認(rèn)字以后,季奶奶不用特意托于大成幫忙寫信念信了, 這種信件往來便更加頻繁了。 而姜成磊的信則是寄給他父親姜老大的。 之前沒有父親消息的時候,他只能強忍著對父親的擔(dān)憂,老實在家守著,期待著未來哪天那個壯實慈愛的男人會出現(xiàn)在自家門口。但現(xiàn)在已經(jīng)有了父親的消息,知道了父親身在何處,他哪里還忍得住?連夜便寫了厚厚一封信, 揣在懷里帶了出來。 從楊樹大隊到縣城交通不便, 騎著二八單杠自行車的郵遞員也只會到鎮(zhèn)上的公社, 并不會真的下鄉(xiāng)往各個生產(chǎn)隊跑, 故而, 以往季曼寄信的時候大多是托于大成去公社開會或交材料時順路捎去, 遇上郵遞員不到東風(fēng)公社來時,信件在公社待上好幾天也是有的。 故而,這還是她們倆頭一回到郵局寄信。 縣里的郵局就在中心街道上,外表看起來有些破舊,里間應(yīng)是最近幾年重新粉刷過, 白墻上還用紅漆寫了幾句時下的標(biāo)語,配上里面一臉嚴(yán)肅的工作人員,顯得格外有精神氣。 好在工作人員嚴(yán)肅歸嚴(yán)肅,卻不像供銷社的售貨員那樣見人下菜碟,公事公辦的態(tài)度雖稱不上親和,但總比那種見了鄉(xiāng)下人就鼻孔朝天的好。 季曼也沒有要求別人把自己當(dāng)上帝捧著的意思,老老實實地按照工作人員的說明選定了郵票,將郵票貼在信上,便把信寄了出去。 寄完以后,姜成磊原本準(zhǔn)備拉著她就走,她卻難得躊躇了一番,沖他低聲道:“我想多買點郵票。” 雖然她對上輩子的記憶和那本書的具體情況記得都不是很清楚,大部分記憶都是殘缺不全的,但她依稀記得,這時候發(fā)行的整套郵票好像會很值錢? 這個信息并不是什么確定消息,她也不知道哪種值錢哪種不值錢,但郵票本身又不是多金貴的東西,就算將能買的都買上一份,理應(yīng)也花不了多少錢才是。 所以,她想的是能買多少就買多少。 她自己身上有錢,唯二需要擔(dān)心的是姜成磊會不會攔著她不讓買,以及,季奶奶收拾屋子的時候見到那么多不能吃不能喝的郵票會不會生氣。 事實上,如果第一個問題解決了,那第二個問題也就很簡單了,直接把郵票寄存在姜家便是,反正以他們倆的關(guān)系,她又不用擔(dān)心他會私吞了自己的郵票。 她用期盼的眼神看向姜成磊。 姜成磊以為她是想多買點郵票好寄信,畢竟他們不可能每次都自己跑到縣里來寄,而讓郵差代為寄信的話是要自備郵票的,便泰然回道:“那買啊,我也多買幾張,省得以后還要寄信的時候一時又沒有郵票用。” 季曼撓了撓頭,坦白道:“……我不是想多買幾張留著用,而是想買很多收藏,也就是,集郵。” 集郵屬于時下剛開始流行的一種個人愛好,這個愛好放到家境好的城里人身上或許不算多偏門多費錢,但對于一年到頭也掙不了幾個現(xiàn)錢的農(nóng)村人來說,這確實是一個既燒錢又讓人有些無法理解的行為。 姜成磊倒是聽說過集郵,還是跟知青們一起干活的時候偶然聽他們提起的,現(xiàn)在聽季曼說她也要集郵,納悶了一瞬便點頭道:“買唄!你帶的錢不夠的話,就用我的,等下賣了野豬rou有了錢再來一趟也行,要是起新房的錢不夠,我那兒還有。” 說到賣野豬rou的時候,他明顯降低了音量,以免被外人聽了去。 他沒覺得她想集郵是浪費錢,別說他們等下還能拿到賣野豬rou的錢,就算沒有,買點郵票圖個開心也沒什么,要不是她肯定不會愿意花他的錢,他都直接掏腰包付錢了,反正錢沒了再掙就是了,她開心才是最重要的。 他沒有異議,季曼卻沒有就此罷休,而是繼續(xù)補充道:“我還想讓你也買……每年發(fā)行的郵票都不一樣,我覺得以后說不定這個也能像古董一樣變得很值錢呢?” 她說著說著聲音漸弱,自知想不到理由來佐證自己的話,便只得用眼神和表情代替語言,力圖讓自己的表情變得更有說服力更堅定一些。 姜成磊看了她一眼,沒有像她想象的那